《长发美人》水墨含香

20、第二十章：凤凰宫里图大计

　　夜晚。

　　如玉坐在行军的帐篷里。

　　想着死去的伯封夫君；想着死去的儿子；想着被火毁灭的繁华的翠城；想着自己莫名被封的有穷国王后不禁泪流满面。

　　除了流泪，自己还能做什么？

　　后羿无声无息地站在如玉的背后，一定是自己想得太专注了，以至后羿几时进来都不知道。

　　“宝贝！心肝！别哭了，把眼睛都哭肿了，孤家好心疼！”

　　越是叫人别哭，别人越是哭得起劲，这话跟“哭吧！美人儿！”是没有区别的。

　　后羿拿如玉无法，突然想起他的杀手剪，把脸低下来，大嘴巴凑上来，这一手真有效，如玉关掉了她的泪泉，闭上两只红红的眼睛。

　　熊臂一揽，美人已经在怀，见美人一副悲戚、害怕的样子，忙说：“宝贝、心肝！别怕，孤家不会碰你的，你好好地睡觉吧！”其实，后羿得到如玉，兴奋地昏了头脑，不知道怎样疼爱她才好，所以一会宝贝，一会心肝，一会美人儿乱叫，好在身为东夷的人不在乎这些。

　　说完，抱起如玉，放在行军床上，脱下如玉的鞋子，帮如玉盖好被子，在四周掖了掖。如玉此时不敢睁开眼睛，如果她看到后羿弯下熊腰那笨拙的样子，一定会又气又好笑的。

　　叮嘱使女：“好好看着王后；好好侍奉王后；好好照顾王后……”叮嘱了几句自己也觉得交代得不太好，又道：“哄王后开心，王后再哭哭涕涕的拿你们试问，听清楚了吗？”

　　使女们跪下领旨。

　　交代完毕后走出营帐，一路上，听到将士们在温柔床上的酣战之声，声声不同，有宫女的饮泣之声，也有寂寞嫔妃欢乐之时的喊叫声，刺激着后羿的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抱起一坛美酒，没命地朝自己灌着，灌到醉眼朦胧时，回到另一个营帐安息去了。

　　其实，也有一个人在喝酒，也是没命地朝自己灌着。

　　他就是寒浞。

　　如果以前的如玉像一只青涩的果子，引人遐想。那现在的如玉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子，浑身透着女人的香味，引人垂涎三尺，很不得马上咬上一口。

　　自己从来没有忘怀如玉，在广场上，自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落出马脚。这时的他，满脸的懊恼。

　　后羿虽为一介莽夫，但是他能够理解玄妻此时的心情，知道她刚失去丈夫、刚失去儿子，是没有好心情对待自己的。

　　这后羿有世上最极端的两种性格，对伯封残酷之极；对如玉又是温柔之极。也就成了最为传奇的上古风流人物。

　　第二天一早。

　　士兵们押着成群的奴隶，将领们抱起昨晚的美人，骑在马上，浩浩荡荡地离开翠城，向斟寻开进。

　　马上的曾经是伯封国的妃子美人，小鸟依人样依偎将士们强壮多毛的胸前，那些东夷将领天性率真，美滋滋地低头在佳人耳旁私话一番，乘机亲上一口。佳人们一副娇滴滴的摸样。那些个嫔妃一副满足的样子，早就把夫仇抛至脑后，一来，伯封对她们没有什么温情可言，在后宫里一年到头有那么的几次欢聚，自从如玉进宫，一年到难得见到大王的人影，不要说是欢乐了。二来，这些有穷国的汉子看上去凶狠、野蛮，令人害怕，昨晚在温柔床上尽情驰骋，威猛有力，温柔有加，把她们的心彻底地收复了。一个丈夫对她们没有多少温情的嫔妃要她们记住仇恨也难，如玉想着，她们总算有了自己满意的归宿，也是好的。正想得认真，抬头看见周玲珑。

　　周玲珑经过一夜的酣战，这会儿无力地依在武丁的怀里，那马也通人性，慢慢地徒步，不妨碍两人的含情脉脉对视着。

　　那宫女玉芳也给一位级别较低的将领抱在怀里，两人也是一副恩恩爱爱的样子，跟昨天要死要活的烈女模样，恍如两人。

　　骑在赤风马上，如玉看着这一切，心想，昨晚与今朝真是两重天，男人们通过身体征服了女人，今朝的女儿已经死心塌地地跟随那些强壮多毛的东夷人，好在东夷的男人野蛮归野蛮，懂得怜香惜玉，王后以后你就属了自己的心愿，与武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吧！

　　自己又何尝不是？伯封不也是通过身体征服了自己，最后让自己喜欢上了他。想到这里，不禁抬头看了看后羿。心慌起来，她从心底里害怕后羿，这个强壮如牛的汉子。

　　使臣拿着伯封的尸体做成的肉羹，送给有仍国、有施国，有虞国的国君品尝，其实是告戒他们，你们谁敢收留少康，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有虞国的国君在使臣的逼迫下，吃下了羹汤，本来胃口不好的太思，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以后几天里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吃什么东西都呕吐不休，一个人水米不进的能坚持多久呢？不久就奄奄一息了。

　　这会，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太姬跪在地上，听父亲最后的叮咛。

　　“我去了，你要继成大统，要好好地听大臣的建议，好好地治理国家。”太思无力地喘口气，有气无力继续道：“后羿残酷无道，不会长久，你不要急着报仇，学会耐心地等待，等诸侯齐心了，一起反抗。才有取胜的把握。”

　　宫医把人参片含在太思嘴里，让他能顺利地交代后事：“我们是一个小国，要多招揽有用的人才，我们国小人弱，国家交给你了，你要用心才好。”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

　　没几天，太思归西了。

　　太姬在悲痛中，坐上了王位，他记住了父亲的叮咛，没有轻举妄动。

　　少康听到翠城沦陷的消息，从桃花坞逃走，少康走后，果真后羿的一队兵马就到了，没有抓到少康，灰溜溜地回斟寻复命。

　　少康逃出桃花坞后，隐姓埋名，漂泊四方，以前的锦衣不复存在，每天里衣衫褴褛；以前的玉食成了妄想，每天里粗粮裹腹，有一顿，没一顿，饥饿难忍。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举目无亲，每日里痛苦无分。

　　他想，如果自己是寻常百姓就好了，可以有一处安身之地，平平安安地过一生，而自己偏偏生在帝王家，而且是一个没落的帝王家，天天如丧家之犬。

　　又一想，自己是亡国之君的后代，怎么会让后羿如此害怕？可见自己不同凡人，一定是肩负天地交给的使命，之所以让自己吃苦，是天地在考验自己呢！想想，也就不觉得苦了。

　　他觉得，四处漂泊不是办法，要找一个适当的安身之所，才能兴国安邦，报杀父之仇。

　　忽然有一天，听说太姬做了有虞国的国王，就反复思考起来，一则有虞国与有穷国同属夷人部落，后羿不会轻易怀疑；二则，自己与太姬是同门师兄弟，与自己亲如兄弟，不会加害自己的。

　　少康来到了有虞国，太姬接收了他，帮他改了名字，在王宫中做了一个小官，“疱正”，虽然这是个小官，但是这个职位最能锻炼一个人的能力，因为王宫中的大小事物千千万万，能安排得妥妥帖帖，方能体现个人能力。

　　少康早晚在太姬身边，非常方便自己观察君王所为，为以后成为一代帝王打好基础。

　　后羿带着如玉回到了斟寻，举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虽然第二次封后与第一次不同，第一次只是一个诸侯国的王后，按规矩，天子下书称呼只是夫人，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王后，天子的王后，真正的母仪天下，想想华夏上古只有一个女人才能获此殊荣。封如玉为嫦娥，因为传说中后羿的妻子是嫦娥，所以就赐名嫦娥，如玉冷着脸，不戴一丝笑容，边上的宫女拖着王后跪地谢恩，礼仪才勉强结束。后羿把如玉安排在凤凰宫，让成群的宫女侍侯如玉。

　　为了讨好如玉，后羿每天组织歌舞表演，射箭杂技表演，请来大量的民间艺人进宫表演，把后羿逗得哈哈大笑，可是如玉却冷如冰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像一个木头人一般。

　　想想如玉，她见丈夫、儿子被杀、被煮，国破家亡，现在不觉得后羿在讨好自己，反而觉得被仇人戏弄，哪会有一丝欢情。

　　弄得后羿笑不得、哭不得，狠狠地走出凤凰宫，想想佳人在旁，动不得、睡不得，堂堂的万国之王的颜面何存？临走，仍然叮嘱宫女：“好好照料王后。”拿起弓箭，操起太康的旧业，到郊外狩猎去了。

　　这一切，寒浞看在眼里。

　　一天，后羿要走，寒浞奏道：“大王，微臣曾经是王后娘娘的旧部，认识王后，微臣愿意去劝劝王后，大王的意思怎样？”

　　“好吧！”

　　“你去凤凰宫劝劝也好！”

　　后羿对此不抱很大的希望，试试也是好的。

　　凤凰宫内。

　　如玉沉默地坐在凤座上，想那后羿常常对宫娥发怒：“王后要是哭了，拿你们试问！”为了不连累宫女们，如玉只能成为木头人，不哭不闹，沉默无言。

　　两旁的彩霞、彩云默默无声，她们理解小姐的心情，也陪着心底里默默流泪。

　　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

　　侍卫报：“寒大夫到。”

　　彩霞、彩云见寒浞走上殿来，忙屏退两旁，两人站到门口侍侯，其实是望风。

　　如玉听到寒浞到了，以为是做梦，仔细一看，是寒浞，自己进宫这么多天唯一见到的亲人，禁不住泪流满面，一路小跑，扑倒在寒浞怀里。

　　寒浞张开双臂抱住了如玉，在寒浞的肩头，如玉哽咽地哭着，寒浞不时地拍着如玉的后背：“哭吧！小妹，把委屈哭出来吧！”

　　哭了一阵，如玉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停止了哭泣，从寒浞怀里抽出来，寒浞仍拉住如玉的玉手不放。

　　“小妹，近来你神色异常，郁郁寡欢，大哥知道你愤恨丈夫、儿子的不幸，怀念故国，是不是？”

　　如玉听到这几句贴心话，不由得再次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寒浞拿出汗巾替如玉擦去：“妹妹身居显位，深受大王宠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寒浞进一步试探道。

　　“什么显位、宠爱、荣华富贵？”如玉抹一把眼泪，忿忿地说：“我是被强盗掳掠的囚徒，受人摆弄的玩物罢了，大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真想逃出这牢笼，或者一了百了，可是我父母入入贼人手里，我没有办法啊！”

　　“小妹，难道你不想报仇？”寒浞轻声问。

　　“如何不想，只是我无缚鸡之力，如何报得了仇？”如玉想起后羿的熊腰虎背，不禁叹息道：“没有人能杀得了他的！”

　　“小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妹妹你就是最好的利器。”寒浞溺爱地拧了拧如玉的鼻子说。

　　这句话，像一阵北风一样，吹开了如玉心中的重重迷雾，顿时让如玉看到了光明，那复仇的光明。

　　两人坐到椅子上，寒浞把自己多日来合计的主意全盘端了出来，与如玉的想法不谋而同。并告诉如玉联络方式，让“小花”充当信使。如玉把这些个话深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