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85、第八十五章

　　“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凯勒布理鹏说，“一个好的和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个？”
　　现在距精灵和索伦的战争打响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每一天的日日夜夜罗迷莫斯和凯勒布理鹏都在废寝忘食地进行着他们的研究——对这两人来说“废寝忘食”并不是一个痛苦的词，只是灵感来临时的常态罢了。
　　不过就算对他们俩来说，想在短短几年里就在这个以前几乎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的领域里取得什么实质性的突破也太不现实了，这是一项大工程，所以，当然了，偶尔的放松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一起喝个下午茶什么的。
　　“唔，好消息是什么？”罗迷莫斯正在听着乌鸦们叽叽喳喳地向她汇报外界的消息，一心二用地应付着凯勒布理鹏。
　　“好消息是，上次的材料配比我又计算出了新的改进方案，如果实际能跟理论相符的话，预计能比原来再多吸收百分之五到八左右的能量。”
　　“哦，那真是好消息。”罗迷莫斯终于舍得转过头来，迫不及待地朝凯勒布理鹏伸出手，“快给我看看。”
　　凯勒布理鹏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早有准备地拿出了一沓纸递到她手里。
　　罗迷莫斯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推算，一边顺口问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凯勒布理鹏指了指摆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棋盘，“将军了，罗迷。”

　　罗迷莫斯从纸里抬起头，像做梦一样盯着面前的棋局。
　　“这不可能！”她终于叫道，“我怎么又输了？”
　　“你实在太不专心了。”凯勒布理鹏温柔地责备她，“一边给烤饼浇着蜂蜜，一边和你的小鸟儿说话，我敢说你的脑子里还在同时算着至少三个公式，你有把你五分之一的精力用在你和我的对弈上吗？”
　　“哦，反正只是一盘棋，输了就输了吧。”罗迷莫斯摆摆手，凯勒布理鹏怀疑他刚才的话直接被这颗小脑瓜当成夸奖了也说不定，“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个？”
　　“呃，坏消息？”
　　“坏消息是——”罗迷莫斯扬了扬手里那几张纸，“就算你的结论全部正确，现在这些也没用了。”
　　“为什么？”
　　“这就是下一件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了。”罗迷莫斯故意停顿了几秒钟，“林顿赢了！努曼诺尔的军队一个月前赶来援助，据说声势非常浩大，索伦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月，最多一年的时间，索伦就不得不退出伊利雅德了。”
　　凯勒布理鹏眨了眨眼，一言不发地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咖啡。
　　“你马上就能回家了，泰尔佩。”罗迷莫斯笑着说。

　　后来果然如罗迷莫斯所说，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索伦在西方的军队就在努曼诺尔帝国压倒性的攻势下全面溃败了，伊利雅德地区在历尽浩劫后，终于再一次恢复平静。
　　翌年春天，凯勒布理鹏离开黄昏之地前往林顿。
　　“不送送我吗？”凯勒布理鹏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送了啊，我把你送到楼下了呢。”罗迷莫斯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门的小孩子。怎么，舍不得走吗？还是舍不得我？”
　　“在这里的几年确实几乎每天的生活都在我的意料之外。”凯勒布理鹏说，真诚地看着罗迷莫斯，“多谢了，罗迷。”
　　“小事罢了，只要你跟吉尔吉拉德陛下说说我的好话，让他以后尽可能少找点我的麻烦，我这次就算没白忙吧。”罗迷莫斯满不在乎地说。
　　凯勒布理鹏欲言又止。

　　“其实……”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既然你已经和索伦选择了不同的路，为什么不回到我们身边来？”
　　“不。”罗迷莫斯微笑着，干脆地一口拒绝了他，“不，世界中不是只有白昼与黑夜，我不属于你们任何一方。何况，即使你愿意尝试，不代表其他精灵也会同样重新接纳我。”
　　“会的，只要他们能更了解你……”
　　“恐怕没什么人愿意了解我，我也不劳他们费心了。”罗迷莫斯语气淡淡地道，“你以为你就了解我吗？不，救了你的人确实是我，但毁了贡多林的人也是我。你以魔苟斯和索伦作为标准的话，我可能确实还不算太坏，但如果我有一天终于不得不跪在西方众神的脚下，他们也不会因为我偶尔的善念宽恕我过往的罪孽。”
　　“我只是希望你别再那么孤独了。”凯勒布理鹏难过地说，“虽然你身边并不是没有爱你的人，但佩琳他们、还有你的那些小鸟，他们的寿命毕竟有限。即使你身边永远有新的人到来，他们最终还是无一例外地不得不离开。”
　　“你管这叫孤独，而我称它为自由。”罗迷莫斯说，“对我来说，和他人不必要的牵扯本就是越少越好，所以我的命运才能完全由我自己掌控。”
　　“但你真的那么享受这种自由吗？”凯勒布理鹏问，“我以为这几年来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我们不是朋友吗？”
　　“等你回到你的族人身边，你会有很多朋友的，但我恐怕不是。”罗迷莫斯说，“你之所以产生了我们是朋友的错觉，是因为你在这里只有我可以说上话。如果让我来定义你和我之间的关系的话……合作对象应该比较合适，我们在研究时还是挺有默契的。”
　　凯勒布理鹏看上去非常吃惊而且大受打击：“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说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还是在我们马上就要分别的时候。”
　　“哦，我以为你是那种比较理性的人呢，你想让我表现的更依依不舍的话应该早说的。”罗迷莫斯说，“如果你真的将我看得那么重要，那就不要走了，为我留下来如何？”
　　“……”

　　“我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你更想回到你的亲人身边去，既然你不会留，我不想走，那我们究竟是不是朋友很重要吗？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不会？”凯勒布理鹏忍不住问。
　　“哦，用你的聪明脑袋好好想想，泰尔佩。”罗迷莫斯无奈地叹息一声，“虽然现在精灵对魔多占了上风，但也不能保证会一直如此，努曼诺尔人离开以后呢？我愿意保持中立，但索伦可不会，我不能让他发现我和精灵有联系，哪怕是一点可能引起他怀疑的蛛丝马迹最好也不要有。”
　　“也就是说，等到索伦彻底被击败的那一天，我们就能再次相见了。”
　　“有希望总是好事。”罗迷莫斯笑道，“不过话不要说得太早了，索伦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或许他在正面战场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威胁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我再见到你时的情况是精灵又被逼到山穷水尽，你哭着来向我求助呢。”
　　“哭着也太夸张了些，但是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帮我们吗？看在我们是‘默契的合作对象’的份上？”
　　罗迷莫斯微笑不语了许久。
　　“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最后关头，你可以偷偷来，不要让索伦发现了。”最后她终于松口，“不过现在真的该告别了，否则天都要黑了。那么，虽然我不是什么福神，还是祝您一路顺风，凯勒布理鹏领主。”

　　罗迷莫斯说到做到，没有多送凯勒布理鹏哪怕一英里，甚至凯勒布理鹏还没完全走远呢，她就转身回去了。凯勒布理鹏在即将骑马进入森林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空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微光之塔的大门紧闭，一如往常的平静。

　　第二纪元的1702年夏末，林顿终于等到了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一早就有守卫来向吉尔加拉德禀报，说有人求见他。
　　“他自称罗米麦伦，但没人听过这个古怪的名字，他的相貌也很陌生。”侍卫说，“他说他来自沦陷前的伊瑞詹，有消息带给您，而且只能当面传达。”
　　吉尔加拉德确实有些吃惊，伊瑞詹的陷落已经是近五年前的事了，少数没死的人大多逃到了瑞文戴尔，但是……谁说的好呢？当时的情况如此混乱，也许真的有人活了下来却和其他人失散了呢？
　　略作思考后，吉尔加拉德还是决定见那个精灵一面，不过谨慎起见，他同时召集了此时也在林顿的埃尔隆德和格洛芬德尔等人。

　　在大殿的入口处，那位精灵脱下了连着宽大帽檐的斗篷，吉尔加拉德发誓他绝对没见过这个人，但那人的仪态和坚毅的眼神都让他觉得莫名熟悉，他略微侧头瞥了一眼埃尔隆德，对方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和吉尔加拉德的感受相同。
　　在被搜过身证明了没有携带武器后，那个人走到吉尔加拉德面前，躬身向他行了一礼：“陛下。”
　　吉尔加拉德抬手示意他起身：“你有何事求见于我，罗米麦伦？”
　　“我认为是您希望得知的事。”那精灵说，“但我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吉尔加拉德直视着那个精灵的眼睛，整整数秒，而对方一脸坦然，毫不畏缩，片刻的对视后，吉尔加拉德收回了目光，命令所有侍卫暂到宫殿外等候，但他没有让埃尔隆德和格洛芬德尔离开。
　　“这样你觉得可以了吗？”
　　“是。”那精灵满意地颔首，“我要带给您的消息是有关凯勒布理鹏领主的。”
　　吉尔加拉德的身体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他愈加专注地向前略微倾了倾身子，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对面的精灵将吉尔加拉德这些小动作尽数收入眼中，表情微妙地抿了一下嘴唇：“其实凯勒布理鹏领主他……没有死。”
　　“我就知道！”吉尔加拉德按捺不住地拍椅起身，“泰尔佩林夸要是真死了，索伦早就该把他挂出来了示威了。竟然还说尸体已经被他喂了蜘蛛，真是满口胡话张嘴就来！泰尔佩现在在哪里？我立刻派人去救他，埃尔隆德，不然你再跑一趟——”
　　“咳。”那个精灵轻咳了一声，不知怎的似乎有点忍俊不禁，“那倒不必了。因为，他现在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话音落下，那个精灵伸出右手，从左手的食指根部开始，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一直捋到指尖，然后他摊开右手的掌心，那里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银质的，镶有蓝宝石的，戒身上瞄着白罂花纹的。
　　格洛芬德尔盯着那枚戒指，仿佛不会呼吸了。
　　凯勒布理鹏抬起头：“我回来了，爱仁尼安。”
　　吉尔加拉德梦游一样地直直走到凯勒布理鹏面前，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良久抬起手，轻轻触了一下凯勒布理鹏脸上的伤疤。
　　“这是索伦留下的，大概是消不掉了。”凯勒布理鹏说，顿了顿，“我真的很抱歉那时没听你的……”
　　“所以这不是梦。”吉尔加拉德长出了一口气，一瞬间他看上去像是要流泪一样，但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他现在也是经历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大风大浪的国王了，“你还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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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星星和摊牌的再见我最开始写的版本是有掐脸和拥抱的，结果改着改着就全删没了= =可能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金花花：你怎么能把戒指送给别人！！
罗迷：你不是不要了吗？
金花花：我不要你也不能送给别人！
罗迷：？？？讲点道理好伐？
下章预告——
摊牌：其实罗迷人挺好的
金花：呵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说……等下你叫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