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62、第六十二章

　　现在的情况和精灵们一开始所想的可不太一样，或者说，就没有一点是他们先前有所准备的。
　　黄昏之地是个什么地方？除却当地人，恐怕没什么人能明确回答出来，因为凡是亲自去过那里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而那里的女领主作为中土名声仅次于索伦的恶棍，光是报出名字就足够让识趣的人躲得远远的了。所以按道理说，黄昏之地就算不至于像魔多那般乌烟瘴气、恐怖荒凉，也绝对不该是什么好地方，而那里的人也合该像奥克一样邪恶堕落，视精灵和其他一切善良的种族为眼中钉肉中刺，互相势同水火才合乎常理。
　　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果真正如传说中所言，精灵都是美丽而优雅的生灵。”在精灵们重新整装后，赫茹迪尔看着他们，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惊羡与喜爱的神色，对铃铛说道。
　　“我想即使在精灵里，他们也算是上等的人物了吧。”铃铛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埃尔隆德与格洛芬德尔，“或者至少有一两个人身份不凡。毕竟是罗迷的旧识。”
　　埃尔隆德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铃铛或许是个单纯的水妖，但这不代表她没什么见识，显然她的寿命非常长，也许和精灵一样近乎于永生，无论是在辨识迈雅的戒指、或是精灵的身份地位时，她的判断都非常精准。她只是没把自己的智慧用在过多猜疑精灵来到黄昏之地的目的上，这让埃尔隆德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但同时黄昏之地的人对待精灵和奥克的态度又让他非常迷惑，作为魔多的同盟，这里的人怎么会如此厌恶奥克到了要用第二层幻境专门将之隔绝开来的地步却似乎对精灵反而抱有善意呢？
　　这种仿佛钻入了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的感觉让埃尔隆德坐立难安。
　　“抱歉，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上路？”他问道，尽量不让自己表露出焦虑。
　　“啊，因为你们的人数不算少，我不能擅自拿主意牵走那么多匹马，所以我刚才先去请示我们的族长了，请你们稍等几分钟。”赫茹迪尔抱歉道。
　　而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照这种消息传播速度，可能用不了太阳下山有精灵闯入黄昏之地的消息就能传到罗迷莫斯耳朵里了，这还玩个鬼的秘密潜入啊。

　　就在两人正心情沉重时，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至少有十数人正快步朝这边走来。果不其然，几十秒过后，门被打开了，十几名人类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名深色头发的女性，她的个头不高，年龄约摸四十岁上下，眼中透着一股精明与凌厉。
　　赫茹迪尔唰的站起身来：“母亲。”
　　女人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精灵们，眼神来回环视了几圈，最终定在了格洛芬德尔身上：“这就是你所说的罗迷莫斯大人的贵客？”
　　“这位是赫茹迪尔的母亲希烈丝，也是他们一族的现任族长。”铃铛在一边小声为精灵们介绍道。
　　格洛芬德尔微微颔首：“夫人。”
　　希烈丝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她眯起了眼，片刻后直截了当道：“我觉得你被骗了，赫茹迪尔，我不认为有什么精灵会自称是黄昏之地的朋友。”
　　谢天谢地，这里终于有一个思路正常的人了。
　　“我可以作证，他们真的是罗迷的故人。”铃铛站了出来，伸手指了指格洛芬德尔，“他有罗迷的戒指。”
　　“故人也不一定就是朋友。您如何敢确定那戒指是罗迷莫斯大人赠予这个精灵当做礼物，而不是不小心遗失后被捡了去，或者，说的更直白难听点，也许是被偷去的呢？”希烈丝虽对铃铛用敬称，但语气依然十分严厉。
　　“不可能，那枚戒指不单单只是出自罗迷之手，同时还附有她自身的一部分力量，这样重要的物件，罗迷绝不会随意弄丢的，只有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才可能让她不惜把自己的力量分离并赠送出去。”铃铛一脸笃定。
　　“……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些人很可疑。”希烈丝说，但她明显有些动摇了，“不过领主大人神秘高贵，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确实也不足为奇。”
　　“您准备怎样做，母亲？”赫茹迪尔轻声问道。
　　“很简单，他们究竟有没有说谎，等到了微光之塔后自然就见分晓了。”希烈丝果断道，“带他们到米纳斯维奥去！如果届时是我多疑，我定亲自道歉并补偿诸位，但在那之前，就先多有得罪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还是说，你们需要更多的休整时间？”
　　“无妨。”埃尔隆德见格洛芬德尔沉默不语，上前一步道，“我们也想尽早见到黄昏之主呢。”

　　就这样，在第二天的清晨，一行浩浩荡荡足有七八十人向黄昏之地的中心——也正是罗迷莫斯的所在地——微光之塔米纳斯维奥进发了，精灵们被“礼貌”地请求走在最中间，前后左右都被希烈丝族下武装周全的战士包围着，这些人对精灵似乎并不抱有好感，一个个都全程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目不斜视，看都不看精灵们一眼，更不用说开口说话了，只有赫茹迪尔还愿意较为友好地回答精灵们的问题。
　　“你是怎么会说精灵语的？”埃尔隆德问他。
　　“我说的还好吗？”赫茹迪尔微笑着问道，“我以前从没见过精灵，黄昏之地中会说这种语言的人也不多，只有铃铛会一些，但我也不是所有时间都能见到她。”
　　“这样说来，你说的相当不错了。”精灵们回答他。
　　“我们祖上据说和精灵有不算浅的渊源，我们曾受过精灵的帮助。”赫茹迪尔说，“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我们一族和精灵以及其他人类的关系都逐渐疏远了，现在我们族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还会说精灵语了。”
　　“你们是伊甸人。”埃尔隆德观察着赫茹迪尔和希烈丝的相貌，“你们是哈拉丁人的后裔，是不是？”
　　“你是说哈烈丝家族，是的，那是我们的先祖。”一直沉默不语的希烈丝终于开口了。
　　“自从第六任领袖布兰迪尔死在能激栗斯后，哈烈丝家族的人就几近销声匿迹了，我们甚至一度以为你们一族已经失散了。”埃尔隆德说，“这真是个好消息，知道英勇的哈烈丝家族的血脉尚未断绝。”
　　“虽然无法与贝奥和哈多家族现今的荣光相提并论，我们的日子也曾一度十分艰难，但哈烈丝一族确实还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希烈丝严厉地看着埃尔隆德，点头道，“这都要仰仗于罗迷莫斯大人的庇佑。”
　　“是的，除了哈烈丝一族之外，南方和东方的许多人类也都得益于罗迷莫斯大人，她是位伟大的人。”赫茹迪尔的眼神中满是崇敬，“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亲眼见她一面。”
　　“你从没见到过黄昏领主本人吗？”埃尔隆德有些意外。
　　“罗迷莫斯大人是黄昏之地的神，是我们所有人心中至高无上的信仰，哪里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希烈丝严肃道，“除了黄昏之地中的三支部族每族各派出一名祭司可以进入微光之塔侍奉领主大人，其余人均难见其一面。我也只有在刚刚接任我们一族的族长之位时，才有幸被召见了一次。她是美与智慧的化身。”
　　“可如果连一族族长都难以见到黄昏领主一面，那她是如何统治这里的？”埃尔隆德问。
　　希烈丝瞥了他一眼：“黄昏领主不统治这里。她保护并教导我们，然而除非必要，她极少干涉我们各族的事务。我们称她为这里的领主是因为我们尊敬她，但更准确的说，她是我们的信仰，而非我们的国王。”

　　正说话间，天却突然变阴了，精灵们抬头看去，只见远方有一大片乌云正飞速地朝他们的方向飘来，然而定睛望去，精灵们才骇然地发现，那哪里是什么乌云，却是一大群乌鸦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足有成百上千只，像一阵黑色的旋风般从他们头上席卷而过，羽翼联结成片，几乎遮天蔽日。
　　“哈哈，别怕，乌鸦在黄昏之地是吉鸟。”铃铛笑道，“说明我们离米纳斯维奥已经很近了，你们马上就能见到罗迷了。”
　　格洛芬德尔心不在焉地出了一路的神，此刻才终于发现埃尔隆德在一个劲儿地朝他使眼色，左右看了看，不动声色地缓缓挪到了埃尔隆德旁边。
　　“现在怎么办？想要在不惊动罗迷莫斯本人的情况下抓住她看来是不可能了。”埃尔隆德无奈道。
　　“你说的对。”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发生了始料未及的事也没办法，只能随机应变了。”
　　然而他的脑中确实有一个想法，但格洛芬德尔还未完全确定自己真的想要那么做。

　　铃铛说的没错，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他们总算穿过了森林，来到了一大片相对空旷的平地上，那处地方三面都被树林包围，另一端则是被刀削断般陡峭的悬崖，空地上只有零星几棵矮小的绿色灌木生长，其余的地方则是大片大片的花田，桃与白色的欧石楠花野蛮地占领了这片土地的绝大部分。
　　“欧石楠和乌鸦一样，是黄昏之地的图腾之一。”铃铛为他们介绍说，指了指旁边人的服饰示意，几乎每个人的领口或腰带上都纹着欧石楠的花纹，“但那边还有一片白色的花田，开的不是欧石楠而是罂粟，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里。”
　　而在黄昏之地中心的中心，众人口中的“米纳斯维奥”——微光之塔，赫然矗立在那里，格洛芬德尔眯起眼，抬头仰视着那座带着明显“贡多林”风格的高塔，塔身纤长，通体使用白色大理石筑成，只有塔顶漆黑，塔尖高耸入云，甚至隐隐高过曾经贡多林中图尔巩的塔楼，但与贡多林的建筑不同的是，米纳斯维奥拥有格洛芬德尔见过的最大的窗户，看上去就像主人恨不得能完全用玻璃造一座塔一样，一扇扇窗户像绿宝石一般错落有致地镶嵌在洁白的塔楼上。
　　相比起窗户，微光之塔的大门就显得简单小巧了许多，格洛芬德尔目测只有约十英尺高，由黑铁铸成，整扇门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甚至连门把手也没装。
　　“微光之塔的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只有里面的人开门，外面的人才能进去。”铃铛说。
　　“那么，我们如何让里面的人知道我们来了？”埃尔隆德问。
　　“这就不需您操心了。”希烈丝说，“领主大人自然知道何时来客。”
　　果然，希烈丝的话音刚落，微光之塔的一扇窗户就被打开了，一位金发的人类女子站在窗前，低头看向塔底站立的众人。

　　“希烈丝族长。”女子微微鞠了一躬，“罗迷莫斯大人已经提前得知了您前来的消息，只是不知您此行的目的是？”
　　希烈丝回了一礼：“我们带来了几位精灵。”
　　祭司皱起了眉：“精灵？”
　　“是，他们自称是罗迷莫斯大人的老朋友，此次特意想前来拜访。”希烈丝说，“我们也无法分辨他们话中的真假，所以才来此询问领主大人。”
　　“我明白了，我会禀告罗迷莫斯大人这件事，请各位稍候。”祭司点了点头，关上窗户，消失在窗后。
　　埃尔隆德他们都以为要等上一会儿了，但不过几分钟后，祭司便重新出现在窗前，面带奇异的微笑。
　　“罗迷莫斯大人说，她没有什么精灵朋友，这些人可以叉下去喂乌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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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迷姐，人美路子野，金花花和未来的林谷领主，卒
全文完【滑稽】
下章预告——
金花花和罗迷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正面交锋(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