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49、第四十九章

　　一霎间格洛芬德尔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他必须得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了，那人从来不是什么身世可怜的哑巴孤儿，也不是乖巧腼腆的美丽少女，甚至不仅仅是个狡猾诡诈的骗子，她是从一如创世之初就降临在世界之中，在一亚中力量与才能仅次于维拉的，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神，是和“兰玟”没有一丁点儿相同的另一种存在。
　　当然往好处说的话，至少他们有希望解决掉这两只炎魔了不是吗？至于罗迷莫斯突然出手相助的原因，格洛芬德尔不愿多想，他宁可相信罗迷莫斯是恼羞成怒、咽不下这口气而想借他的手教训教训那两个东西，也不想承认他们两个人真的有那什么令人恶心的所谓的“感情”。与他共度了几百年时光的人是兰玟，不是什么罗迷莫斯。

　　罗迷莫斯冲他眨了眨眼，比了一个口型：“握拳。”
　　格洛芬德尔下意识地照做了，待反应过来后懊恼不已。他和兰玟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对方不用说出来，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格洛芬德尔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也完全不会去想对方是不是没安好心，而现在，显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把罗迷莫斯当成兰玟，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如果罗迷莫斯想的话，她利用这一点不重样地害死格洛芬德尔一百次可能都绰绰有余。
　　不过这次是他多虑了，当格洛芬德尔条件反射地握住拳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倒是他手边的光线像是流水一样急速流动了起来，几秒之内便凝聚成了一把长剑的形状，模样与格洛芬德尔以前那一把一模一样，只是重量要轻上不少，或者说基本等于没有重量。
　　“躲开啊！”格洛芬德尔还没回过神来，罗迷莫斯气急败坏的喊声就在一边响了起来，“你发什么愣呢？！剑我都给你了，砍它啊！”
　　格洛芬德尔反应过来，侧身一避闪过了炎魔迎面而来的攻击，稍微后错一步，趁炎魔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里的鞭子，脚下一用力便欺身向前，挥剑直砍去。
　　其实这一击效果会如何格洛芬德尔心里也没底，虽然罗迷莫斯一本正经地说他手里握着把剑，但是太轻了，完全没有实感，格洛芬德尔真的很怀疑罗迷莫斯是在故意耍他，但他现下实在是手无寸铁，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炎魔来不及抽身会挡，又故技重施，伸手去抓格洛芬德尔的剑刃，想用火焰和蛮力摧毁对方的兵器，但这次它虚抓一把后却抓了个空，什么也没能握住，格洛芬德尔的剑像幻影一般从它手掌间穿过，没有疼痛，没有阻力，甚至没有一点割断筋肉骨头时的声音。
　　炎魔咧开嘴，想大笑着嘲讽精灵和罗迷莫斯一顿，这种骗人的小把戏根本伤不了它一根毫毛。
　　但它的笑声还没从喉咙里冒出头来，什么东西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是半个巨大的手掌和两节手指，断口光滑如镜面，连一滴血都没有——如果炎魔也有血的话。
　　“蠢货。”罗迷莫斯冷笑了一声，好似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

　　炎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妙了，它们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迈雅原来竟从未显露过她真正的力量，要是早知这样，它们哪会嚣张至此？
　　“你、你这个骗子！”它又惊又惧地朝罗迷莫斯大吼道，“你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地效忠于米尔寇大人，你——”
　　它的唾骂和诅咒没能说完，格洛芬德尔没有再多留给它一秒钟的时间，脚下一蹬高高跃到空中，罗迷莫斯朝他望去，只见有那么一刻他的高度几乎超过了面前的庞然巨怪，金发像苍穹之上的太阳一般闪闪发光，眼眸碧蓝深沉犹如远方海平线下酝酿着暴风雨的海洋，面容甚至比许多迈雅看上去还要威严俊美，他线条分明的臂膀中蕴藏着惊人的力量，一剑砍下了面前炎魔的头颅，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滚落到地上，还冒着火焰和滚滚浓烟，但没一会儿就像燃尽了的炭火一样熄灭了下去，零星几个猩红的火星最后亮了一下，随后整个身躯便化为了炉渣一般的粉末。
　　格洛芬德尔轻巧地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罗迷莫斯那里传来一声尖叫，让他瞬间又绷紧了神经。
　　原来另一只炎魔终于看出了一边的罗迷莫斯不是个善茬，放弃了攻击格洛芬德尔，转而向她那边去了，那炎魔刚才吃了亏，又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只举着巨斧和火鞭步步紧逼，不给罗迷莫斯一丁点停下来耍花招的机会。
　　罗迷莫斯刚才好不容易有了点迈雅的威风，奈何一到需要正面扛时瞬间又怂了下去，被炎魔追的东逃西窜，狼狈不堪，一直被堵到了死角，躲无可躲，只能捂住眼睛听天由命。
　　所幸格洛芬德尔及时赶到，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击退了对方，炎魔知道他厉害，本来还仗着自己一身全是烈火能压制对方，现在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心里先惧了三分，不敢硬拼，反被打得连连往后退，直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躲闪时慌不择路，一脚踩空，竟然就这么跌了下去。

　　罗迷莫斯颤巍巍地睁开眼时，就看见格洛芬德尔居高临下严厉地望着她。
　　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眼前一闪，对方手中的剑擦着她的鬓角刺进了她身后的石壁中。
　　真是风水轮流转，罗迷莫斯想起不久前自己拿着剑架在对方脖子上的情景，想笑又笑不出来。
　　“真的？在一起合作打败了敌人以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帮你的人？”
　　“这是两码事。”格洛芬德尔面无表情地回答她道，“再说这一切本来就是你自作自受。”
　　“是啊，我出卖了贡多林，死有余辜。”罗迷莫斯一点不怕他，反而仰起头，挑衅一般地看向格洛芬德尔，“既然如此，你干脆一开始就让那只炎魔一鞭子抽死我不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出手救我？而且还是两次。”
　　格洛芬德尔避开了她的视线。
　　“你就承认吧，你其实还是喜欢我的。”罗迷莫斯语气雀跃，一脸期待，“是不是？”
　　格洛芬德尔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不，”他说，“我那时候把你推开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你长得和她太像了——”
　　“和谁？”
　　“兰玟。”
　　罗迷莫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叫像？我不就是兰玟吗！”
　　“不，你不是她，兰玟是个哑巴，她没有你这么‘厉害’，这么‘聪明’，也没有你那副害人的蛇蝎心肠，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
　　“那都是我演出来的，是假的。”罗迷莫斯生气地说，“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兰玟’这么个人！”
　　格洛芬德尔的嘴角向上挑了一下，他大概是想自嘲的笑一下，但终究没笑出来。
　　“不，她曾经存在过。”他固执道。
　　“在哪里？你那充满了臆想的大脑里吗？”罗迷莫斯讽刺他。
　　“在我心里，我爱她。”格洛芬德尔平静地说，“但现在她和贡多林一起死了。”
　　“好吧，你非这么说的话！”罗迷莫斯气的发疯，“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干脆一剑杀了我好了，就现在，动手吧！”
　　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万一格洛芬德尔真舍得下手杀她怎么办……

　　“我不会杀你的。”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那把剑碎成光消失了，“贡多林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杀你，但我不会，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那时确实也没杀我，以后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了，你好自为之吧。”
　　“所以现在我们扯平了？”罗迷莫斯立刻又精神了起来，“那我们让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以前的事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干了，行了吧？”
　　“你根本不是诚心觉得自己错了。”格洛芬德尔指出。
　　“对，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罗迷莫斯爽快地承认道，“怎么样？”
　　格洛芬德尔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像看一朵奇葩似的），然后摇头：“不行。”
　　“你少得寸进尺了！”罗迷莫斯恼羞成怒，愤愤了半天，终于还是妥协地低下了头，“好吧，那你说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满意？”
　　“我只是说我这次不会杀你，不是我原谅你了的意思，你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简单的道歉就可以得到原谅的了，何况你还完全没有诚意。”格洛芬德尔直截了当道，“老实说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下一次再遇上你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赎罪……”
　　格洛芬德尔感觉糟透了，他明知道罗迷莫斯再也不值得信任了，但他竟然还抱有一丝希望——万一她真的想改过自新呢？
　　“首先你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如果安格班的军队真在后面，你是唯一有可能阻止他们继续往前走的人。”
　　罗迷莫斯点点头：“这个好说。”
　　“然后你要回阿门洲向维拉们认罪并诚心忏悔……”
　　罗迷莫斯的眼神瞬间变了。
　　“你让我回阿门洲？！”她大声打断了他的话，猛地退了一步，像一只遇上了敌人的猫一样绷紧了脊背。
　　“这是你唯一获得救赎的机会，你不能再一意孤行了！”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从那里逃出来吗？为此我都付出了什么？你知道我如果回去会有什么下场吗？！”但罗迷莫斯激动不已，完全听不进去格洛芬德尔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只有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那我就没有什么好和你说的了。”格洛芬德尔冷下了脸，“你真是无药可救。”
　　“我无药可救？我为了你让步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罗迷莫斯愤然又委屈，“你——”
　　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伸手就去拉格洛芬德尔，但还是晚了一步。

　　格洛芬德尔只觉得头发突然一沉，接着一股巨大的力气拖着他就往下坠去。
　　原来那只炎魔刚才并没有完全从悬崖上摔下去，而是攀在了悬崖崖壁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此刻它重新积蓄起了力量，趁罗迷莫斯和格洛芬德尔争吵不休时猝然出手，用鞭子缠住了背对崖边的格洛芬德尔的头发，再一使劲就将他拽了下去，而它身下攀附的石块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咔嚓一声断裂开来，两人双双掉下了悬崖。
　　罗迷莫斯仅仅差了几寸没能抓住格洛芬德尔，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了下去，正想去救人，索隆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赶到，凌空就朝她扑来，一双爪子比最锋利的匕首还要尖利，狠狠地抓了她的肩膀一下，罗迷莫斯只能仓皇逃跑了。

　　“罗迷莫斯大人，您回来了，前面的情况如何？”安格班后面的大队人马还准备继续追杀贡多林的精灵，“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跟您一起的人呢？您受伤了？”
　　“……”
　　“大人？大人！”
　　罗迷莫斯猛然回神：“嗯？怎么了？”
　　“您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领头的安格班小头目不耐烦地咂了咂嘴，又问了一遍。
　　罗迷莫斯兀自低头沉思，眼神几度变化，最终闭上眼低叹了口气。
　　“都掉头回去！”再睁开眼时，她不容置疑地下令道，“我们中计了，这条路不对，前面有埋伏。”
　　那些炎魔和兽人虽然有些疑惑和不满，但看着罗迷莫斯肩上那明晃晃的伤口，外加上又确实没见到和罗迷莫斯一起去探路的炎魔回来，倒也没人公然提出反对意见，只是队伍里难免多了些嘀嘀咕咕和对罗迷莫斯的讥笑。
　　“我早说嘛，这个方向是冲着安格班大本营去的，那些精灵再傻也不可能自投罗网吧？”
　　“行了，谁让咱现在领头的是个没啥本事还爱自作聪明的绣花枕头呢？认倒霉呗，还能咋办？”

　　于是一大队人又返回了贡多林城内寻欢作、四处劫掠，把城内一切值钱的东西不是抢走就是砸毁，罗迷莫斯也不拦它们，于是一个个更加得意忘形，哪里还顾得上去追几条漏网之鱼。
　　如此大闹了三天三夜，直到昔日无比辉煌的贡多林终是一片狼藉，完全毁于一旦时，罗迷莫斯才带着安格班的人马班师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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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迷·今天也谁都打不过·莫斯
#哪怕能随时随地掏出四十米大刀也是近战渣渣#
#其实也不是想掏就能掏啦同时集中那么强的能量还是很花力气的#
#伦家虽然毁了贡多林害死了好多人但是伦家都道歉了你干嘛还那么凶#【不是】
#反正你们又不是不能复活除非你们当年参与过亲族残杀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不是】
#就算是人类那种死绝了的死也是一如粑粑给你们的礼物我只是提前让你们收了礼而已心怀感激吧#【不是】
格罗芬·我再信你我就是傻子·德尔
#为什么我又死了而且死法没有丝毫创意#
#剪头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会剪头发的下辈子也不会剪的#
#心好累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疑似反社会的女主#
#但在知道了费雅纳罗的那个孙子凯勒布理鹏第二纪元的遭遇后我发现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我家这个虽然三观成迷好在貌似还有得救而且我是板上钉钉可以复活的所以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