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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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6月的深夜，八楼的有求必应屋里隐隐约约窸窣的声响，若是有机会得到口令进入屋内藏在某处，会清楚地听见有求必应屋里陆陆续续不断出现的脚步声，还有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一开始能听到有人呼朋引伴的声音，谈话的内容似参与狂欢的不眠之徒，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变成了低吼和怒骂声。
一个犀利、狠辣的咒语像是战斗的号角，黑魔法痕迹擦过墙体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钻心剜骨！”
“四分五裂！”
“粉身碎骨！”
“阿瓦达索…”
“障碍重重！”
激烈的战况把战线从有求必应屋内拉到了门前的走廊里，咒语声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彰显着战况的激烈和残忍。
“阿瓦达……”
“阿瓦达……”
“神锋无影！”西弗勒斯·斯内普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跟前这位，他一直以为还是毛头小孩子的德拉科。
“教父，我……请不要怪我。我、我只是不由……”
德拉科羞怯于对斯内普把“不由自主”四个字全部说出来，他承认自己尚且稚嫩的心智还不匹配他现在所拥有了强大实力。
的确是他的失误。
德拉科必须承认之前那位食死徒在他用各种咒语打断不可饶恕咒后，仍旧一再想给他发起索命咒的食死徒，实在是没压抑住心底的负面恶意，下意识的跟他一起说出的索命咒的咒语。
他有发出索命咒的实力，但他不是很清楚事后自己是否承担起手上沾染了一条生命的事情。他才17岁，他还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人。
斯内普不给他更多自责和反省的时间，甩给他一个眼风快步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其他的教授和他们请来的救兵的手杖下，都各自指着已经被制服住的食死徒一众。
剑弩弓张的氛围消失在食死徒的失败后消散了不少，但这群狂热之徒哪怕沦为手下败将了，仍旧企图寻找漏洞翻身再打上一局。
邓布利多对他们都使用了缴械咒，夺得了他们的魔杖，又让几个法力强大的巫师团团围住了狼人巫师，他们可是一群不需要魔杖仍有可怕近战能力，不把他们看好，局面未必不会翻盘。
八楼的走廊地面上和两侧的墙壁上，都留下了黑魔法痕迹。未免明日上课被小巫师们看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麦格教授率领斯普劳他们仔细的清理这些痕迹，再把原来位置上的画像都挂回去，务必将八楼恢复原样。
“……可以让哈利给克利切（小天狼星的家养小精灵）下口令，把他们全都安置到布莱克庄园吧。”邓布利多沉思两秒，往贝拉特里克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是小天狼星的姐姐，大概会是比得到小天狼星遗产成为布莱克庄园主人的哈利还了解庄园的内部结构。
好在她已经从布莱克的族谱上出名了，克利切不会再听任她的命令，下了封闭命令的布莱克庄园也不会再被她的咒语打开。
“记得，让他给克利切下一个布莱克庄园全封闭封令，这些人只能进不能出。”
德拉科怔忪的目睹眼前的一切，邓布利多的吩咐声、斯内普的回答、麦格教授鞋底不断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以及贝拉（贝拉是德拉科母亲纳西莎的亲姐姐）对他的咒骂混杂在一起，交织着灌入他的耳朵中。
“你、德拉科·马尔福怎么敢背叛殿下？马尔福家族将会被你拖入深渊，你将……”
德拉科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多信息，又觉得自己的大脑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思考。
结束了？
在他的通风报信下，就如此顺利地把这帮食死徒先锋队一网打尽了？
他毫无迹象的叛变的确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思想让任何人都不会想到，某一天一个马尔福会为了抵制血统论而战斗，所以每一个人都按计划行事没想过变故后的第二套方案。
可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的结束，甚至连动静都没扰醒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一场可能危及他们安全的祸事便以解决。
他眼前的这些人里，有曾经他目睹过畅快淋漓地虐待麻瓜的、也有最骁勇善战得那个人青睐的，他们每一个人曾经在他眼里都很强大，现在却不堪一击的被围剿的失败者，像曾经被抓进阿兹卡班时被摄魂怪看守时是一样的。
一群阶下囚。
德拉科冷眼环视了每一位食死徒，他们有些人的脸他在马尔福庄园讲过不少次很熟悉，也有眼生的感觉没见过，例如那群肮脏的狼人，只有少数几个有资格进入马尔福庄园。
这群人就是打开霍格沃茨的先锋队？精心策划的行动，被邓布利多轻易的打破？
事实是食死徒们太过大意了，还是阿斯卡班的摄魂怪们吸走的不止是他们的快乐，还带走了他们的魔力和实力？他们都已经老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狂徒，现在全都步入中年，巫师的生命是比一般人更久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
除了利用魔法石让自己长寿的尼可·勒梅，还有死而复生的伏地魔之外，他们巫师撇开魔法也只是高寿的普通人。跟高寿成正比的是，他们更多的面临早夭的状况。
没有血统论，他们也是普通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梅林。
德拉科垂下了头颅，他的头发在激烈的战斗中，早已不似往日精心打理地模样，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了脸颊上，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更让人捉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也什么都没想，呆呆地盯着躺在他掌心里的项链挂坠。
挂坠上面是一张照片。
“走了，德拉科。”
听到斯内普叫他的名字，德拉科把项链收回衣服里贴身藏好了，不曾回头的跟着斯内普的脚步大步的离开了八楼。
他们的身后，扫尾的工作和微弱的反抗还在继续，邓布利多还在部署什么。谈话内容和嘈杂的声音渐渐地微弱了，他们正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地窖走。
德拉科能听见自己的身后有对他的咒骂声，但他对更多的信息没什么好奇心，他整个人其实还没有缓过神来。
之前的对战虽然激烈，但邓布利多在收到他的消息后，就开始做了计划和准备。他负责站在有求必应屋的正中央开启消失柜，其他人则是用魔咒收敛了各自的气息藏在布置好的空间里，隐秘起来只等所有食死徒的到来。
“小龙，能在霍格沃茨见到你很高兴。”
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他的姨妈贝拉向他说的第一句话，刚一露面看到他欣喜地同他打招呼。她歪着嘴邪笑的表情掺杂着一股神经质的狂热，德拉科清楚的知道她更多的是对食死徒们踏入霍格沃茨一事感到开心。她认为他们即将进行一场杀戮的狂欢，可以听到别人的哀求声和尖叫。
他知道这是贝拉的潜台词，他更知道这是所有食死徒的心声。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霍格沃茨的防御系统被他们化解，这座全封闭的城池即将被他们攻略。整个学院和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肮脏的泥巴种们，去死吧！
反抗血统论的巫师们，他们是叛徒，死不足惜！
食死徒们有自己的信仰，他们心中的一套准则跟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们是一堆聚集在一起将自己的破坏力放到最大的亡命之徒，他们信奉的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此刻，在视如草芥的他们眼里，生命是再低廉不过的存在。所以他们小声窸窣地用愉悦语气说着什么，各自用眼神透露出胜券在握的心情。他们跃跃欲试恨不得不集合，直接冲出有求必应屋，在这霍格沃茨的上空中发射属于食死徒的黑魔标记。
他们要向巫师们、向邓布利多证明，霍格沃茨已被拿下，它将作为功勋章向他们展示：没有什么是“最安全不过”的保护魔法，在智慧的引导和强大的攻击力下，一切皆有可能。
胜利在望！
当时的氛围和食死徒眉眼交流胜利的模样，让德拉科觉得眼前的贝拉应该是这么认为的吧？她应该这样认为。
如果没有他，事实理当如此。
如果没有他，对伏地魔存在有所察觉倍感防范的邓布利多，或许会被食死徒们打个措手不及。要知道那个人给他们布置的任务之中，有一条是夺走他的魔杖。
德拉科不明白那个人为何会想得到邓布利多的魔杖，毕竟每个巫师的天生能感应最适合自己的魔杖，魔杖亦然。那个人想要拿到邓布利多的魔杖，是为了削弱他的实力吗？
德拉科不清楚伏地魔的心思，也懒得去探索更多的为什么，现在最应该着眼于下一步如何做。
他……他让所有人都被囚禁了起来，那个人那边又该如何复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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