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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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后来是自来也把大蛇丸背回去的。回家之后，又帮他洗了澡，重新爆炸伤口。
他的左脚也磨破了，因为在奔跑时鞋子掉了一只。
大蛇丸本来是死也不愿自来也帮他洗澡的，但他累得连好好坐着都勉强，只能依了另一个人的意思。
待把大蛇丸半扶半架地运回床上，自来也终于开口了。
为什么要逃跑？
大蛇丸蜷进床里，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受不了了。你倒是来过这种日子看看。
自来也又问：你不知道他们会杀了你吗？三代目对所有暗部下了严令，你如果离开这屋子，我又不在你身边，格杀勿论。
大蛇丸闭上眼，他已感觉不到惊讶了。他该猜到自来也说的都是真的。
自来也从来不说谎。
那为什么不把我杀了了事？现在这算什么？对我的施舍？
大蛇丸觉得又困又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自来也坐在床边，望着自动钻进被窝准备睡觉的人，轻轻地回答：
……不是施舍。从来都不是。
晚上，自来也走进卧室，手里拿了两支针剂。
他毫不费力地抓住从他进门就想逃开的大蛇丸，拽过他的胳膊。
一支，是今天的份。另一支……是惩罚。
大蛇丸有些惊恐，他扭动身体，同时期期艾艾地说：你不能这样……这药怎么能乱用呢？
自来也按住不停挣扎的人，强迫自己拉下脸，阴沉地回答：放心吧，偶尔一次没关系。
你不会残废，当然也不会如你所愿的死掉。
大蛇丸只好茫然又无助地看自来也，把药水推到他的血管里。
之后，仅仅是在自来也把空了的针剂拿出去扔掉、再走回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大蛇丸就感到数倍于以往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
他的每个关节都异常酸软，身体的全部力量都被抽离，他甚至觉得，连精神也一并软弱了。现在的他非常想哭。
而自来也回来，看到的就是大蛇丸侧身躺在床上，眼圈已完全红了，大大的眼睛拼命瞪着，而里面则泛着蒙蒙水雾。
他也爬上床去，轻轻板正大蛇丸的面孔，让他看向自己。
大蛇丸正紧咬着下唇，因为他连拒绝自来也要他转头这一点，都做不到。
自来也看着那几乎被咬伤的嘴唇，没有任何犹豫地吻了下去。
他没给大蛇丸开口的机会，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于是，他抱了大蛇丸。
事情结束后，大蛇丸直接昏睡过去了。自来也一面仔细地为他擦拭身体，一面琢磨。
他想，这也许不算□□，一是因为大蛇丸没反抗——当然他也根本反抗不了，二是因为，大蛇丸被迫的顺从，使自来也有充分的余裕来尽量温柔的对待他们之间的第一次。
他发誓他已经非常、非常温柔了，以前从未有那个情人值得他如此小心。
或许，除了刚刚进入的时候，大蛇丸应该都几乎感觉不到疼——虽然倒是自来也自己，一直忍耐直到自己痛得不行。
大蛇丸没力气反抗，但不等于他没有反应。回忆起之前，自己心爱的人，因为自己的撩拨一点点兴奋起来，自来也还有一点点成就感。
那止不住的轻吟，不由自主摇摆的纤腰，攥紧自己手臂的苍白的手……还有脸上从没断过的泪水。
自来也又忽地觉得，心里酸酸的疼起来了。
他对天发誓，他并不像伤害这个人。不想看他哭泣，也不想他受伤。
但大蛇丸又总是那样的固执，已经讲了那么多，他还是要逃走。
爱恨交织这个词，简直就是自来也现在的心情写照。
于是他不知该这么办，他只知道，眼下所做的一切，只能将那可怜人越推越远。
收尾结束，自来也把大蛇丸好好地搂在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胸膛，显得他们很亲密似的。
他终于想起来了。一年多前那个夏天，坐在那老柳树下的大蛇丸问他：
自来也，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念我吗？
……假使当时大蛇丸不问那句话，可能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第二天上午，大蛇丸醒来了，他发现自己睡在自来也怀里。
他眯着眼抬起头，隐约见看到自来也的眼神温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
我一直在等你醒来。自来也柔声说。
大蛇丸没开口，也没动，就像死了心一眼继续躺在他怀里。
他重新闭上眼。
自来也间大蛇丸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脸颊：你可以睡到中午……或者下午，随你喜欢。我一会要出去买衣服——昨天的安排完全被那只信号弹打乱了。
别出去，留下来吧。大蛇丸这样说。
一瞬间自来也真的以为大蛇丸是在挽留他。
本想一直保持沉默，但大蛇丸发现自己像失控了一样不停说起来：我不再需要衣服了。哪怕只是睡衣和一条内裤。我就躺在这——再盖张被子保暖——然后你就可以随你喜欢的在任何时候使用我，太妙了。
到最后，他的声音尖利地滑破空气，这让自来也的胃一阵抽痛。
——我只要你听话，不是要一个可以随便摆弄的玩偶。自来也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
他看到大蛇丸在微微的颤抖。
自来也沉默了，他走向房间门口，没敢再回头看那个人。他明白，那样恶毒的言辞，伤了他，也上了大蛇丸自己。所以他不忍心看。
正当他要从外面关上房门的一霎，大蛇丸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自来也……
自来也握着门把的手顿住。
你拿走了我的查克拉，我的忍术，我的体力，我的自由，现在你把我的尊严也拿走了。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放过我吧。
………………
自来也没回答，他轻轻关上了门。
自来也的公寓很小，不过小而整洁。卧室的窗台上还放了两盆绿叶植物。就如同客厅里，被大蛇丸砸掉的那一盆。
大蛇丸见过自来也替植物浇水，检查有没有虫害。或许他也在用同样的心情为自己作饭，选购衣服。
他发现，现在自己对于自来也，竟全然不了解。
以前不是这样的。自来也一直都是个简单的人，天真也好，无忧无虑也好，反正就是可以一眼看透。
而如今这个阴郁的男人，大蛇丸完全不懂他。
曾经，他也喜欢于自来也一起组队执行任务，自来也周围天然地有一种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气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大蛇丸那那男人身边，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不过，这些亦不要紧了。
大蛇丸裹着被单，踉踉跄跄地走进厨房。
我再也不要忍受着一切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报有什么幻想，一开始就舍弃所有希望的话，就不用遭受这些苦难了。
屋里一切危险品都被自来也锁进柜子，这个大蛇丸添了一点小麻烦。于是，他选择了灶台。
轻轻旋开两个开关，他掬了一捧清水，浇在蓝色的火焰上。
最后他在餐桌边坐下，闭上眼，等待一切结束。
根本就不该回到木叶来。
TBC
作者有话说第5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