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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浮沉各异势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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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就一天天过去,两人就这样误会不断,和解不断,夜夜攻坚不断的行了好长一段时间路程。
不管怎么说,在房`事上多么倍受打击也好,两人的关系多么古怪,情意多么不明不白也罢,对房月而言,这段时间也是有价值的。在他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尝试中,今天多一厘,明天增半寸的……一日日,一点点的攻克着苏寒江那处秘地,一步步的离成功越来越近!
只是可怜船行近月,房月都还没真正完成他的攻坚大计。
直到入了汴州境内,事情才终于有了一线转机。
小船在夜色里静静的飘着,船上的人和往常一样睡得很早,这时候只剩一扇窗还透着昏黄的光。和往常一样,这扇窗户里发生的事情,也总是以失败告终。
这时节,江水已渐渐回暖,河岸也冒出了些新绿,不再是白茫茫黑压压的一片寒江冷山。
就算是夜间,视力好的人也能看出些清风薄月衬着山毛榉的嫩芽儿,与山脚江面的小油灯相映成趣,又或者……还有两个在嫩芽上掠过的黑影,于夜色中突然落到小船上,便静静的靠着船舷凝视江水,不再有下一步动作。
半晌,白衣的一展折扇,问:“跟了这么久,还不露面?”
红衣的别了别眼睛,由船头的激起的浪花换做看船尾落下的波纹:“不用你管那么多!”
“没想到你还在害羞。”白衣人调笑道。
“谁害羞了?!”
红衣的脸上发窘,怒目而视,白衣的立刻心领意会,摇着扇子微微发笑,不再开口。
此时屋内传出一声呻吟,似痛似怨,暧昧难明。
裘房玉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你说,我哥到底成了没?”
铁扇公子这回聪明,继续微微笑着摇扇子,没搭这个话,省得一场费心。不过那笑又比之前的多了点什么,多的那点意思裘房玉自然懂得。
看了约小半柱香时间的江水,公羊无忧终于忍不住再开口了:“走?”
裘房玉抿了抿嘴,没有答复。
离在客栈追上兄长已有一月,从他们回京、换船,他每天都跟在其后:房月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东西,有没有被那个叫苏寒江的欺负……他无一不看在眼里,却依旧没敢现身。可这事拖得过初一,拖不过十五,到底今天是将事情挑明了,还是继续这样跟下去……他又一时拿不定这个主意。
正在他犹豫不绝时,突然传来吱嘎一声门响,裘房玉只觉得脚下一空,已被身边那人带离了船舷。
两人藏好身形往下望去,原来是半夜起身的苏寒江。
苏寒江推门而出,半响,手里多了些什么,又回去了。
铁扇公子低声道:“我看这人性子不错,又懂得心疼人,倒是可以托付的。”
裘房玉冷哼一声:“你没到手的,自然都还不错!”
“哎呀哎呀,公子言重了,在下哪儿敢呐?”公羊无忧告饶。
偏偏房玉听他告得多了,不吃这套:“天下有你铁扇公子不敢的事?”
闻言,公羊无忧一阵苦笑。
江湖谁人不知他铁扇公子为人英雄仗义,又风流倜傥、不惧世俗流言,可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铮铮男儿。或许也是因缘聚会,如今他就怕裘房玉一人,如此屡屡被挤兑顶撞的事情不知多少,他竟一次也没计较过。
“正经讲,我说替你回苏州报信,你不让;我要替你跟着,你又不放心…伯父伯母等了这么多年……”
也不知是两人太过大意,还是小瞧了普通人的耳力,那边争执还没结束,便听屋内懒洋洋一声问:“春眉?你在外面吗?”吓得两人立刻噤声,提气掠了出去。
下方船上,苏寒江疑惑的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白鹭?怕是眼花了吧?”
接着屋内又是一声:“冷风都进来了,还不快回来给小爷暖床!”
苏寒江笑笑,心想这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就不能说担心自己着凉吗?刚要关门回去暖床,只觉眼前一晃,竟是房月不知何时到了门外。
江风无端,扬起红衣乌发,单凤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