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法医。》恩残紫悟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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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往家里慢悠悠的走。
　　“我说，这是不是要下雨啊？”高朗缩了缩脖子，“中午就下一场雨了，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最近雨水大，你出去的时候都小心着点。”叶淮抬头看了看没什么星星的天，又看了看高朗的脑袋。“本来脑子就不怎么好，别再进水了。”
　　“我说叶淮……”高朗憋了半天，“你嘴巴还能再毒点么？”
　　“能啊，我是怕你承受不了，万一哪天你被我戳中要害，一时羞愤想不开……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办……”听到这儿，高朗心里一热，美滋滋的听着叶淮往下说。叶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我玩谁去啊？”
　　“叶淮，我上辈子招你惹你了？总不会是抢了你们家余粮没还吧？”高朗停下脚步看着叶淮，“敢情我在你心里也就是一玩具啊！”
　　“谁说的？”叶淮看着高朗，“你可比玩具重要多了，现在哪儿有你这么多功能抗蹂躏的玩具啊。”
　　“叶淮，你，你就把我当一高级的人型玩具啊？”高朗真想动手把叶淮脑袋卸下来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那你说我应该把你当什么啊？当领导啊？”叶淮继续往前走，“还是说，我们两个已经发展出什么别的阶级感情了？”
　　高朗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的跟在叶淮的后面，心里面酸不拉唧地往上翻着个。的确，他和叶淮的关系有点莫名其妙。说是哥们吧，又不像他跟萧振龚超那样，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心没肺的天南海北扯点带色的话。说是同事吧，似乎又有点太疏远了，毕竟自己替叶淮挡过刀，叶淮也算救过自己一次，他们的距离又比任何人都要近。这种淡淡的却又紧紧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呢？看着叶淮的背影，这种不远不近、不上不下的关系让他忽然有种莫名的燥热感。
　　“哎呦老大，叶法医，可算找着你们两个了！”高朗还没回过神来，对面龚超和萧振就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打电话你们也不接，家里还没人，我们两个找遍全楼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呢！”
　　“哦……我们……”高朗这才想起来，刚才在电影院两个人都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怪不得今天晚上这么安静。“怎么了？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啊？急三火四的。”
　　“半个小时之前有个女的来投案自首，说她把她丈夫杀了。现在二组正在现场勘查呢，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龚超看看高朗又看看叶淮，“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干嘛去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什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我们两个光明正大！”高朗咳嗽两声，“我跟叶淮就是出去吃了顿饭，再说了，我们两个犯得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么，我们，也没干什么坏事儿。是吧叶淮！哎……我说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一趟现场。”叶淮头也不回的朝停车场快步走过去。
　　“哎……你衣服是不是穿少了点？要么把我外套穿去吧，别冻着。”高朗在后面追了几步，叶淮没理他，“哎，你，你注意安全！”
　　等高朗看着叶淮那辆黑色的小车风驰电掣，不带丝毫留恋的开走之后，叹了口气，回头打算叫上龚超和萧振一起回办公室。
　　“老大，你没事儿吧？”龚超打了个寒颤，看了看旁边的萧振，“我没看错吧，这是高朗不是叶淮他妈吧？”
　　“我是你妈！！！！”高朗瞪了龚超一眼，“我不就关心关心同志么，你说你至于这样么？少见多怪的，你看人家萧振怎么就没这么多屁话。”
　　“老大。”萧振一边跟着高朗往刑警队走，一边迟疑的开口，“老大，你该不会……看上人家叶法医……”
　　高朗心乱跳了几下，没敢回头看萧振，生怕自己有什么不自然的表情被他们发现。“别胡扯，我跟叶淮是纯洁的同志关系。”高朗拉开刑警支队的大门。
　　“谁说你和叶法医怎么了，我是，我是……”萧振紧跟了两步，走到高朗身后，小声地说：“老大你不会看上叶法医他妈了吧？”
　　高朗翻了个白眼，回过头瞪着面色凝重的萧振。“对，我还看上你二姨了呢！”
　　“哎……老大，老大！你，你这可不行……咱，咱可不能犯错误……”萧振追在高朗后面没完没了地说了半天，“我二姨，我……我没有二姨……哎，老大！老大！”

　　高朗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来自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交待自己的杀人，是因为无法忍受他丈夫对她的长期虐待，所以就动手用锤子把他砸死了。高朗又常规性的问了些问题，那女人一直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了三个多小时。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现在还不能认定这女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高朗抻了个懒腰，打算到走廊去抽根烟，从上个星期开始全局实行办公室禁烟，可怜了他们刑警支队扫走廊的大妈，每天都能扫出半桶烟灰。
　　高朗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子旁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窗子外面街对面的刑事科学研究所。整栋楼的灯都关着，叶淮的办公室在五楼右边第三个，高朗眯缝着眼睛脑子里面一直转悠着叶淮的事，他自己也知道，这阵子他见到叶淮整个人都不对劲。总是变着法的想照顾照顾他，高朗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报答叶淮的救命之恩么？
　　“你干吗呢？”一只手突然拍上高朗的肩膀，吓得他一激灵，手上的烟头掉到胳膊上，烫了一下。
　　“你胆怎么这么小，我不就拍了你一下么。”叶淮一把抓过高朗的胳膊，“烫得有点红，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药膏抹抹。”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怎么来了？”高朗弯腰把烟头捡起来，“我看你们楼灯都关着呢，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这个角度看不着解剖室的窗户。”叶淮朝窗外望了望，又看了看高朗，“你不去审讯犯人，在这儿看着我们办公楼干吗？查我岗啊？”
　　“我，我不就是这么随便一看么……”高朗尴尬的笑了笑，“你来干嘛啊？尸检报告出来了？”
　　“哪儿那么快！刚把表面伤检查了，还没做具体解剖呢。”叶淮看了看表，“我去看看来自首的那个人么？”
　　“……能啊……”高朗有些迟疑的看着叶淮，“你见她干吗啊？不会是她老公没让她砸死，现在正拿着锤子四处要砸死她吧？”
　　叶淮看了高朗一眼，从审讯室的门玻璃朝里看了看。“她说是她一个人砸死她老公的？”
　　“是啊。”高朗又点了一根烟，“我当初也怀疑过，一个不到一米六干瘦干瘦的女的，怎么就砸死一个男的了。她说她在她老公的酒里面掺了安眠药，等他睡着了才下手的。”
　　“不可能。从尸体的情况来看，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叶淮又探头看了看坐在审讯室里面的女人，“死者口腔粘膜有损伤，说明有人曾经捂住过他的嘴，而且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床上物品凌乱、被子和床单上方都有泥土碎屑、死者的姿势及四肢的抵抗伤，都可以证明，至少有四个人参与了这件事情。”
　　“四个人！”高朗一惊，“你确定有那么多人？”
　　“从尸体的情况和现场的情况来看，至少有四个人！”叶淮又看了看表，“三点多了，我回去做解剖了，明天早上把尸检报告给你们送过来。”
　　“哎，我说咱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高朗伸手抓住叶淮的胳膊，“尸检报告没有那么急，你先回家睡一会儿吧。解剖可不是件轻巧活。”
　　“我剖过的尸体肯定比你抓过的人多，我还能不知道解剖是体力活啊！”叶淮低头看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高朗。“你这不也还在这儿加班加点的工作呢么，尸检报告早点出来，说不定你们就能早点抓人，等抓到人了，我跟你一块回家睡觉！”
　　高朗傻乎乎的看着叶淮走下楼，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叶淮最后说的那句话：“等抓到人了，我跟你一块回家睡觉！”
　　龚超端着杯子从审讯室走出来说：“哎，老大，你怎么流鼻血了啊？！”

作者有话说

　　终于重新开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