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倾翊

6、第六章

　　菜市场理，喧闹声越发的大，还有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就在一个卖鱼的摊子前，被围了警线，许多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一旁。
　　“我是艾婼，我爸呢？”艾婼刚才踩着鱼，差点摔倒。她双手紧握一名警察的肩膀，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那名警察用电棒指向一个方向：“好好劝劝他。”
　　墨雪紧跟艾婼一起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男人手持一把刀，嘴角的胡渣似乎被遗忘了很久他表情狰狞，左臂勒着一位怀孕的妇女，刀正架在妇女脖子上。男人面前是一堆手持枪的警察。
　　“艾丰绅！你疯了吗！”艾婼手上还握着手机，伸手懊恼抚了抚额头。也许该疯的人是她，她竟然看见自己的父亲在扮演电视里死性不改的歹徒？即使艾丰绅再怎么无用，再怎么贪钱，但他怎么能做出现在这种事？简直疯狂！
　　那持刀的男子怔了怔，寻着声音望去，是自己的女儿。但他仍没有松懈手中的刀：“艾婼，你，你快帮我说说情，让他们放过我这一次。我是初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要不是因为他们逼我……对，就是他们逼的！”血丝弥散在眸子里，几缕白发搭在额头前，显得无比憔悴。
　　“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她努力调节语气，不停做着深呼吸，可似乎没用。她依旧吼了出来，“那是两条人命！”
　　顿了顿，艾丰绅的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穿着雪白的连衣裙在风中摇曳。
　　只松懈几秒，男人立马恢复过来，不停告诉自己，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已经不在世了，而且不关他什么事。
　　艾婼见着有效，不由升起一丝希望：“艾丰绅……爸，你就一点也不想妈么？你对妈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真的想从脑海里抹去妈的影子吗？”
　　“……”艾丰绅的眼睛有些湿润，手开始在发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像被魔鬼控制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她死关我什么事啊！死人不能复生，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要坐牢，我也不能坐牢！我不能！”
　　“你根本就不知道妈为什么要自杀！”这句话几乎是用尽她全身力气喊出来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妈她并没有不爱你！当年，她把我生下，就不管父母同不同意，嫁给了你。谁知你竟然有一屁股债没还。妈妈每天要做多少零碎工你知道吗？妈妈被你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你以为那时候那追债人好几个月不去找你是为什么？因为妈妈答应为他们连续打工一个星期，还是不能休息的那种。再怎么说妈妈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她怎么能抗的住？所以她才……可是，妈妈临死前，都让我不要告诉你这些。现在，满意了吗？”
　　墨雪皱着眉，难过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生，一字一句讲出不愿意翻出的过去。突然，好心疼艾婼。怎么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
　　“怎么，会这样……”他究竟辜负了一个多么好的女人，那时候的他，醉酒，抽烟，整个人都已经秃废，原本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但却没发现，原来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他。艾丰绅，你现在是不是该放下了？
　　“噼啪。”
　　在刀落地同时，警察迅速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