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之救赎》逝苒

183、过去

　　三岛醒来时周围十分安静。
　　入目是干净的白色墙壁，房间里沙发软床一应俱全，头顶颜色温和的暖光灯二十四小时亮着，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即使头还因为长时间昏迷而有些晕眩，他还是一眼认出这是他们组织在设立在日本的基地中他的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周围都是熟悉的样子，连家具的摆放都与他之前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仿佛这么久以来的昏迷并不存在，他不过是午睡了一会，醒了便回到原来的生活。
　　但其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根本没急着去证明自己的推断，三岛甚至还极悠闲得活动了一会自己由于长期睡眠而僵硬的四肢，他顺手在衣柜里拿了件衬衫出来，换下了自己身上这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外套。
　　明明这么久都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态，路过靠在衣柜前的穿衣镜时，他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镜中的自己。
　　他径直走到门口，熟稔得用自己的指纹开门。在看到外面空无一人，安静到让人觉得压抑的长廊时，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作为基地的首领，他的房间是被安排在基地地下室最北角的，为了安全起见，房间只有一条长达几百米的长廊直达，长廊顶部每隔几步就有灯和摄像头，周围墙壁也是最坚硬的材质，泛着银色金属光芒。
　　往日里，不管他是否在基地，这条意味着基地最高权力的长廊上总是有不少人轮流值守，即使是之前差点同其他异能组织开战，最为艰难的时刻，这里也从未有过无人警戒的时候。
　　奥威尔作为他的副手，在他昏迷的时候自然有无数工作要处理，不能守在这里也算正常，但若是门口连个普通的异能力者都没有，那基地现在的情况，便真能称得上一句不妙了。
　　明明是对组织而言十分危急的时刻，作为组织的首领，三岛却没有半点焦急。甚至于，他还懒洋洋靠在走廊墙壁上待了一会，一面活动了下还是不太灵活的脚踝，一面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
　　之前换衣服时他便注意到了，这时的翻找也更证明了他的猜想。
　　外衣口袋里，那把被中原中也送给野上，后又被他强行拿走“保管”的黑色匕首不见了。

　　并不像野上以为的那么暴怒，也不似奥威尔理解的那般平静。意识真的发生的事情后，三岛只是抱臂，保持着斜靠在墙上的姿势，似乎太过愉快而忍不住微笑出声：
　　“干得不错嘛！真是，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像是看到自己训练的小兽终于学会捕猎了一般，他眼里的光亮得吓人，若是野上看到这一幕，怕会吓得直接后退几步，离这个看起来有点疯狂的家伙远一点。
　　但野上不会看到。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或许还能凭借调查找出端倪，但有些东西，如果不被知情者主动吐露，便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比如，noisy诞生的意义。

　　乔治奥威尔并没有对野上说谎，在noisy诞生的过程这件事上。但毫无疑问的，他选择性得隐瞒了重要的内容。
　　比如，那时的三岛在组织里已是一人之下的位置，他为何要动手杀了前任首领，而作为前任最信任的副手，奥威尔又为什么会毫不犹豫转投三岛，还对他完全信任忠诚。
　　再比如，他们这样一番运作，将正规公司变为黑手党，将治病救人的药厂变为迫害他人的阴暗工厂，将异能者当成试验品，为得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问题，野上当然也有想过，甚至也曾开口问过，但就像到任何时候她都不会真的信任三岛他们一样，无论到什么时候，对于自己的目的，三岛由纪夫都不可能真的交代清楚。
　　孤儿院的那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使面对最为忠诚的下属，他也从来不曾宣之于口。
　　而对将自己救出孤儿院的药剂师横刀相向的原因，这些年下来，那些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唯一最为清楚的奥威尔守口如瓶，一切都被埋在历史中，除了一句恩将仇报，便再没人说得出什么。
　　但只有三岛知道，事实不是那样。

　　那善良温和，美名享誉世界的药剂师，暗地里早已开始异能研究的项目。不然noisy也不会在他接手后，短短几年就在异能的开发上有那么大的突破。可笑旁人还都觉得是他天赋异禀，将整个组织发展的欣欣向荣。
　　而会这么做，倒也真不是药剂师有什么征服世界之类的奇葩想法——少有人知道的，她早年有一个孩子。
　　常年卧床，体弱多病，打从出生起就没能走出过医院的无菌房。药剂师会这么拼命研发提高人类体质的药物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已。但当现行医学能达到的疗效已经微乎其微时，偶然发现了异能者的存在，药剂师便将目光放在了异能的研究上。
　　开始只是意识到异能者的身体素质都较常人好得异常。
　　那时她也不过是希望发现其中原理，让普通人也能拥有像异能者一样优秀的身体。
　　只是在研究的过程中，她慢慢开始发现，异能者在某种身体构造上，确实同人类有所区别。
　　像是没有尾巴的人不可能接受一条尾巴的凭空出现，即使在某种程度上仿造这种不同，人类的身体也不能接受这种改造。但若是将人变成一只猫，尾巴的出现便会顺其自然。
　　换言之，除了让正常人成为异能者，没有其他办法让常人仅拥有异能者那强悍的身体素质。
　　于是研究的方向开始改变，从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到异能者产生异能的原因，再到异能的开发和引导。
　　如果说最初的研究还是半公开的话，越到后期，研究内容越加深入，药剂师也更加意识到自己手上的资料有多么惊世骇俗。远的不说，光是能激发异能这一条，怕是很多政府不惜代价也都要拿到手的。
　　于是一切的研究只能转入地下。
　　而没了合法合理的资金材料来源，药剂师自然需要考虑其他手段——材料反倒好说，毕竟她明面上还经营着药厂。但资金……
　　上层人物非法处理资金的方式其实不少，药剂师以前不屑这些，但为了儿子也说不得要试试。做慈善，做公益，明面上将钱送出去，暗地里有渠道再拿回来。于是那些钱便成了经营地下研究机构的启动资金。
　　那些本该用来养活三岛这种，孤儿院出身的孩子的钱。

　　三岛本以为在孤儿院经历的一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因而在真的得知原因，知道自己的生活本该更好，知道自己所受的苦楚不过是因为面前善良的温柔的药剂师想要帮助自己孩子的代价之后，饶是他自诩多年来心性已算沉稳，也不由愤怒。
　　愤怒之后便是冲动。
　　惯于隐忍，惯于观察，从未冲动过的人一旦冲动起来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三岛甚至不太记得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反应过来时，他已顺利杀了对方，接手了整个机构。

　　冷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奥威尔。
　　如果说刚从孤儿院出来时，他还会以为自己能得药剂师另眼相待是靠他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在遇到奥威尔后，他便十分清楚，这一切结果都是必然。
　　应该是奥威尔早就看中了他，才会在他面前透露出试药一事。又假意没能瞒过药剂师，让女人看到病弱的三岛在药物的折磨下十分艰难的情况。
　　身体虚弱却意志坚强，这样的三岛一定会让药剂师想到她那同疾病抗争多年的孩子，而不管是为了移情，还是为了三岛这瘦弱的体质，女人都会将他留在身边。
　　然后，在三岛最得药剂师信任的时候，他的桌上出现了关于孤儿院，关于慈善捐助，关于地下工厂研究的资金流动。
　　他当然很快理解了这些东西代表的意义。也确实如奥威尔所料，在极度的愤怒中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连三岛看到他时的冷静都是。

　　彼时药剂师已经下葬，三岛坐在象征着整个药厂管理者的办公室中，看着面前的男人，连声音都没有什么波动：
　　“说吧，你的目的。”
　　孤儿院的日子教会了他如何披着伪装的外皮生活，但在这个从一开始就打好了所有算盘的人面前，坦诚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奥威尔也不意外这个人前人后都温文尔雅，让不少人以为他是深得药剂师教诲指导，是个极为善良温和的男人这副冷漠的嘴脸。
　　伪装得太久，本来的样子怕是三岛自己都已说不太清了，但现在的样子毫无疑问更加接近他本人。

　　少年这时候尚且年幼，肖女的美丽长相，瘦弱的身体素质，还有习惯性迎合他人的性格。无论从哪里看，这都不像是个可以长期合作的对象，但本能的，奥威尔就是觉得，面前的人能带给他转机。
　　早在他将人从孤儿院里带出来时，他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场谈话，而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告诉过自己，对于这场谈话，他会坦诚相待。
　　所以，他直接说了。

　　“我想要消除异能力。”

　　之前确实一直有点事情，没登录也没想起这茬来。说实话，码字这种事，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手感啊思路都没有了，会有点想放弃的感觉。但是前两天忍不住戳进来，发现还有人在等，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不负责任= =
其实码这个文的时候我正处于情绪最差的状态，生活中情绪上都处在低潮的时候，就会想要找个心里寄托，当初文章名字取了“救赎”，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讲一个经历过苦难的人最后得到圆满被解救了的故事。
但一个人在深渊里是写不出光明的。我当时状态太差，停笔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我写着写着就发现，自己在下意识用文章里的女主发泄，想把女主血虐到死。
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意义，与我最初的想法相差实在太远了。
后来即使自己整个人状态好了一点，还是不想回头看这篇文，不想面对自己当初那种挺极端的情绪。当时就在想要不就把这篇文当成我的黑历史永远这么扔着把，只要我不登录，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我写的。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写得时候整个人情绪都不好，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在故事里还加了很多不必要的桥段，能一直坚持下来，真的只是因为我对文野，对这个文的热爱了。
所以情绪好点，整个人状态缓过来之后，还是想回头，给女主给文章里的所有人一个好点的结局，也给自己当初的热爱一个交代。
当然也给一直追文的小天使们一个交代。
真的对不起啊各位，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明明我自己说了绝对不坑的。真的抱歉小天使们。
本来今天没想更新的，只是上号看看发现有被锁章节，下意识就给改了，然后才忽然想到，这算是伪更吧？！不想让等了这么久的小天使们开心点进来失望而归，就咬着牙先码了一章。
所以现在说实话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更新频率，没什么存稿，连之前的剧情都忘差不多了。但会一点一点开始补足之前的设定，然后尽快结尾（原本预定大纲也是在这个位置结尾的），现在漫画动漫都出了这么多，肯定会有和原著不符的地方，补也没法补了所以这篇文就按照我的私设走吧= =
大家也别告诉我漫画又出啥了，我都改成这样了，听你们告诉我，心痛= =
过了这么久虽然自己也清楚可能更了也不会有人看了，但如果有能看到这里的小天使——
这么坑了真的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呀，能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