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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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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整晚的雨,到第二天破晓时分终于停止。不过拜这一夜雨所致,入目所及,怎一个狼狈所能形容的呀
断壁残渣,粉碎的瓦片,倒塌的房屋,歪曲的树木····
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人员伤亡的如何?”
“回殿下,损失了三位士兵,城民死亡十七人,目前确认失踪的人数是二十八人,伤的还无法确认人数。”凌木风,男,二十三,四岁跟着云霄,是皇家专为皇子们训练的人员,只要认主,终其一生,只侍其主,主若死,等着他的也是死亡。目前,是云霄的得力干将之一。
“传令下去,伤重的先治,伤轻的各自负责。”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强打起精神问“粮食什么时候到?”
“朝廷发放的粮食药材按殿下的意思分三批,第一批刚才已经到了,第二批会在今天午时到第三批会在明天早晨会到达。”
“嗯·····”谁都知道那些粮食只能解燃眉之急,如若想渡过这次难关,必须要靠别的途径才行。“我交待的事情做的如何?”
“接殿下的意思,全部布置好了。”
“辛苦你了,木风。”
“没有,属下还行,到是殿下,昨晚一夜没睡,又帮着救人,殿下还是去休息一下吧。”相信,昨晚那幕,不仅会留在城民的心里,也会深深的烙到自己的心里。永远的不会忘记!
大雨纷飞,时不时接着而响房屋的倒塌声,深过膝盖的水给行走带来不便,只能借着微弱灯光实施救人,或者随时需要被救的情况下,殿下凌国的三皇子,先行,带着士兵,不故狼狈,不故风雨,镇定自如的指挥着。雨打湿了他的衣裳,拖住了他的脚步,他就把笨重的衣服脱下,忘记了寒冷;风吹散了他的头发,遗失了发冠,他不找,只是随便用一根发带把头发扎起,还开玩笑的说,他早就看那个发冠不顺眼,正想换个新的呢。可是谁都知道,凌国对发冠的重识。皇子的发冠更是要求严格,不仅是专人打造,要求造行美观,独一无二,终其一生,皇子的发冠也只能有三个!一个是幼年!一个是成年!一个或许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冠或者也是代表着尊贵的王冠!可是这些都不能让他停留,对他来说,那一刻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就算是他皇子的身份!
“姜汤都让他们喝下了么?”
“都喝了。”看着自己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俊伟不凡,娇生惯养的殿下如今如此狼狈,又受到如此之苦,一时眼睛有点湿润,说话都有点硬咽。
“···我的天呀,木风,你眼睛进沙子了么?来,我帮你吹吹。”
“殿下,算属下的求你了,你就回太县府里休息一下吧。”
“傻瓜,我苦点算什么,苦的是那些失去亲人,爱人,朋友的百姓们,是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凌国百姓呀!我只恨我的无能,不能帮他们避免这些灾难。唉·····”拍拍他的肩膀,沉重无比呀。
“殿下,放心吧,这些都会过去的。总有一天,阳光会再次照耀这片土地,幸福会再次光临这里。”
“嗯!阳光会再次照耀这片土地,幸福会再次光临这里!在这之前,先渡过这次难关吧。”
“好。”
云霄在他们眼里是最为高上的神,他们能做的就只是膜拜,崇敬,以及服从!
看着他的背影,木风第四百六十五次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庆幸自己当初选的是他!
“木风,再不来,我把你丢了哦。”
“来了,殿下。”动作讶然而止······该死!又被他转移了话题!不行,等下一定要殿下去休息。就算做下犯上的罪!
但,忙起来,什么都不记的了,等再想起时,已近天黑。
黑暗将再次主栽这片大地,黑色将再次掌管这里,谁都不知道在黎明之前,事情会是变好,还是在黑暗中继续恶化!
“确认第三批粮食药材会在天亮之前到?”
“是的。殿下,第三批粮食药材是凌青负责的。”
“是他就好····城中暂时还没有发生什么瘟疫吧?”
“还没有,殿下!殿下,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流个澡,吃顿正常的饭,好好休息一下。其于的我们都会做好的。”做个好属下他容易么他?不仅要时时听从主子的吩咐,包证最完美的完成任务!还要时不时的注意主子的行言,以免他举止不当····这个他到是不用关心了,主子自己会注意。更重要的是,他时不时的要‘做’些勉强主子‘正常休息正常吃饭’的事。就像现在,他必须强压着自己的主子一样!开玩笑,他当初所接受的训练可是‘一切以主子为主,主子所说的话,不管如何都要服从,不得有意异’的耶,现在自己不仅是违规实行,也是打破了自己的原则耶!主子就不能稍稍体恤一下他那颗小小又脆弱的心灵?
“····好好好,我不问了,木风····我现在情况不是很糟吧?”
“····!?”以为他又要问城里的情况,当下眼神一冷。抿紧嘴色,表示他就算是问了,自己也不会回答他。没想到,他神色紧张,(紧张?主子什么时候紧张过?)的问了自己这么个问题。忙的时候没有去注意过,当下瞅了眼他,立马转过头,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呀。这时候他真有点恨,自己怎么有那么好的眼力呢?以至于一眼就看了个清楚?
黑色的羊皮靴子,上面沾着几根草屑,还有没有干的黄泥巴,因为是黑色的,黑的没有染致,以及于那么一点鲜艳的颜色,一目了然呀;衣服就不用说了,湿一块干一块的,皱巴巴的不说,还找的出几片树叶,树叶有黄色的枯叶,也有绿色的新叶,点缀不一呀;英俊的脸,只能勉强,还是以他这种极好的眼力,能拨开自动匆视那些不明物体直视那后面的脸,勉强能称之为英俊吧;头发?他不忍说了。什么皇子?现在出去,他就算以性命担包,那些雷城里认识的三皇子的人,会鼻吼朝天,大叫‘他是三皇子云霄?我还大皇子去水呢’!
“很糟吗?不会那么糟吧?真的很糟?那我还是从后门走吧,然后再到前门。”说着就要转道而行,不忘拉他一把。可,一拉没动。再拉,还是不动。一看,他正摆出自己平时最为欣赏的军人之姿。“木风,你现在现什么摆呀,我知道你正直,也一个合格不非常合格的军人·····”越说越小,因为他发现他现的摆不是对自己现摆,而是他前面,自己后面的人。而且,他发现,虽然他没有看自己,(因为军人之姿是面向哪方,就要看要哪方是不能偏视或者斜视的)但是自己可以看见里面有非常严重的同情···
‘格’的一声,心神提到心眼上了,用眼神问他,不是那个人····
可是该死的,这时候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你军人之姿就军人之姿吗?摆正就摆正嘛,你还点什么头呀?就算我问你,你干嘛这么认真的‘回答’,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僵硬的站在那里,转身吧,自己这么狼狈,不想让他看见。不转身吧,自己都那么久(才一天而已)没有看见他,怪想的,他就在后面,就这样子走掉,也不是。
牙一咬,脚一垛,死就死吧,反正不要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抬脚就准备走。
“殿下才回来就准备走吗?”凉凉的声音传来。
“····好你个卫篱,看你主子我心脏太强······!!!”听出声音是卫篱的,他以为只有卫篱,想起木风对卫篱也是非常尊敬的,卫篱这小子也不正经大概是想吓吓自己,气愤的转过身,想给他个教训,可没想到,不只是卫篱···他,是真的在。
他真恨自己的帝王教育这么成功,这‘大惊面前,面不改色’的功夫练的这么好,如果不好,他还可以大叫一声,像受惊一样非快的跑出来,逃离他的视线,也好过在这里被他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
真想叫他不要看,可看都看了,还能怎么着?把刚才目从他脑海里捎除?他可没这本事。
牙一咬,看就看吧,人要坦然面对,坦荡就是真君子······可该死的,脸上为什么这么热呀?
该死的卫篱你给我记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有意的,还有别遮了,你那扇子能遮到什么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快要笑的抽筋了,不要忍着,要笑就笑出来,别那样子似笑非笑的,难看!总有一天我要你再也笑不出来!还有木风,这笔账,我给你也记上了!
云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时在那时咬牙切齿恨恨的想着。
“·····殿下回来了,别在外面站着呀,快点进屋吧,殿下也真是辛苦了呢,你看都成····这样了,快快··来人呀,快点准备热水,殿下要沐浴!”知道玩笑不能开的过大,要真惹的他生气了,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立马跑过来,半请半拉着往里走,算是讨好吧。可是,老天呀,让雷劈死我吧,肠子都快打结了!“哎呀,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红呀?不会是生病了吧?·····哎呀~~殿下,你跑那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