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犬之最暧昧的距离》SJJ

59、布局

　　流水湍急，水草繁茂，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怨气从河底丝丝缕缕往上冒。

　　被恶意推攘带来此处抛弃的孩子蜷缩在冰凉的碎石滩上，面无表情的睁着幽黑的双眸盯着流水发呆。

　　此处杳无人烟，正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地方，恰逢夕阳西下，逢魔之时，魑魅魍魉蠢蠢欲动。

　　草叶被踩踏倒伏细碎的声音传来，波动的水纹模糊印出了来者紫色华服，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披散而下，猩红血眸衬得那异常俊美的容貌不似凡人。

　　妖者，异于常人，怪者，斥于常人，而妖怪，却偏偏生于人憎于人却又纠缠于人，更有好这一口的留下故事与传说。

　　眼前的华服男子一看便属于妖怪中的大BOSS，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只有4，5岁的孩子好奇的抬起满是跌撞擦伤的脸，黑眸却是与幼小面貌不同的成熟与探究。

　　看了两眼，那孩子便再次把视线转到河水上，这动作反倒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你在看什么？”

　　“水鬼。”

　　“看到了？”

　　“没，他还躲着。”

　　“你不怕？”

　　“未知的东西才会害怕。”

　　“马上就要天黑了，到时候出现的可不止是水鬼，你就不怕被其他妖怪撕碎？”

　　“不是还有你吗？”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你比它们都要强。”

　　那华服男子蓦然笑了一声，长袖掩面，猩红血眸流露出恶意的笑。

　　“你以为我会救你？”

　　“不会。”

　　那孩子答得肯定又毫不犹豫，瞅着最后一丝阳光被黑夜吞噬，冷漠赶妖。

　　“你还是走吧，你不走，它们都不敢出现了。”

　　“哈。”那华服男子短促笑了一声，身影逐渐消散，“吾名奈落，有缘再见。”

　　追着投胎转世的羽衣狐来到尾张的奈落是真的对这个孩子有了兴趣，那具人见阴刀的人类身体他用得很顺手，但是随手给了神乐作饵被毁掉了，如今有了另一具看顺眼的身体，倒是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随着奈落的消失，四面八方开始传来窃窃私语，黑夜中密密麻麻逐渐亮起的血眸透出要将人剥骨抽筋般恶鬼的贪婪，就连清澈的河水都变得浑浊不堪，有个湿淋淋的身影摇摇晃晃四肢并用爬上了岸。

　　那孩子总算有了动作，主动靠近那慢吞吞爬过来的水鬼。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半月前我被那群小鬼欧打之后推下水，是你抓着我的腿想让我当替死鬼，却不曾想让我重生于此，还意外开启了阴阳眼，能见妖魔鬼怪。”

　　“我德川家康一生曲折，所图霸业也已完成，子孙满堂，长寿而亡，却不想连个阎魔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扔到了这里。重生于世，老天不嫌累，我还嫌弃呢。”

　　“不过因祸得福，我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世间真有妖魔鬼怪存在。”德川家康用自己纤细短小的双手抓起水鬼那头湿滑乌黑的长发一扯，露出下面那张被泡得浮肿却腐烂恶心的脸来。

　　那水鬼本来一脸狰狞想要发难，却在家康靠近的时候觉察到一阵难以描述的恐惧，下意识便想逃离，却不想被家康小胳膊小腿给踩在地上，还扯了头发凑近。

　　“你在害怕什么呢？是不是这东西？”

　　家康抽出一直藏在怀里的匕首，那匕首没什么好工艺，刀刃也未开锋，一看就专门是用来给孩子们启蒙的武具。

　　那水鬼恐惧更甚，五官扭曲，转眼便七窍流血。

　　家康丝毫没被吓到，战场裹尸，从战乱为政到一统天下，说是杀得血流成河也不为过，什么没见过。

　　那匕首轻巧滑过水鬼的脖颈，转瞬间，颓然倒下的水鬼化作黑气消逝。

　　“果然，我竟不知那未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居然是这些妖魔鬼怪的克星。”

　　这匕首就是信长送予他之物，他已试验过好几次，像水鬼这类杂碎妖魔连一刀都撑不过去。

　　四周吵嚷的声音更响，更多的魑魅魍魉趁机涌了上来，家康握紧匕首，还没大开杀界，远远的，一个声音瞬间压下了嘈杂传了过来。

　　“竹千代，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人裹着一件鲜艳的外套，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膛，披头散发，踩着木屐，像是从某些温柔乡出来的模样。

　　几乎就在他露面的刹那，四周的魑魅魍魉惊吓般退得一干二净，偶有来不及躲避的被信长撞上，直接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这场景，不管看几次都是那么逗乐，尤其在他确定对方完全看不见这些异物的时候。

　　家康牌小鬼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大哥，我迷路了，现在赏月呢。”

　　信长丢出一个嫌弃的眼神，彼时威震大和的这个男人才14，5岁，刚及元服，心中虽有鸿图，却一切尚未开始。

　　“赏个鬼的月，你这小身板不多多锻炼，日后风一吹就倒，可别说是我义弟。”

　　信长拎鸡崽似的把家康拎到左肩臂上坐好，换来某人笑嘻嘻的晃荡着小脚丫。

　　“未来什么样子，谁能知道？说不准，我会是大哥手下最猛的大将呢~”

　　“哦，那我真要拭目以待了。”

　　谈话远去，梦幻白夜捂着被灼伤又缺了一只眼的脸去找奈奈哭唧唧了——奈落这是从哪找来的硬茬子啊，他刚靠近就被灼伤，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奈落不动如山，完全无视了梦幻白夜的表演。

　　“羽衣狐呢？”

　　“已经转世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呢，名字叫宁宁，现在已被浅野家收养。”

　　“等着她觉醒便是，到时再推一把，至于那位织田氏的继承人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试一试便知。”

　　反正他奈落，有的是时间。

　　“啊啦，我也有点期待了。”

　　梦幻白夜晃了晃手中幻化的白莲——这乱世，越发有趣了。

　　自织田氏长子织田信长出世后，越来越多的妖魔觉察其不凡，不是没有妖怪恐而痛下杀手，但无一不铩羽而归，仿佛那些妖邪神通在信长面前不存在一样，被一击毙命。

　　渐渐的，除了远远避开的妖怪，便是如同奈落一般隐于织田氏家臣及其家臣附庸的名下潜伏，誓要查出织田信长威胁他们的源头以及解决方法，倒是让这乱世越发多姿多彩了。

　　有乱世自然就有桃源，偏远的村落自给自足偏安一方也是一种福气，枫之村就是如此。

　　原本住在这里的村民经枫婆婆一死又经奈落的瘴气后已经死伤殆尽，连土地都因瘴气的存在寸草不生，幸好有翠子将整个枫之村用结界封锁并慢慢净化。

　　本来这个过程会持续上百年，奈何翠子为了保下玲小姑娘的命吞噬曲灵变回了四魂之玉，如今更和四魂之玉一起化为了天钿姬的神基和信仰力。而天钿姬自高天原回来后，每隔十年便会回枫之村跳净化之舞，有神明力量加成，不到30年，枫之村不但瘴气净化，灵气也一天比一天浓郁，树木青葱高壮，最后直接成了一片森林。

　　今天又是天钿姬跳净化之舞的日子，由着铃彦姬帮忙沐浴净身，头戴花环身披羽衣的天钿姬伸手，铃彦姬便在白光中化为神乐铃落在天钿姬手上。

　　说起来天钿姬最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因其擅舞，被众人误会是铃彦姬，直到后来铃彦姬现身主动称其为主人，天钿姬这个称呼才真正流传开来，毕竟铃彦姬本身就是天钿姬曾经为众神跳舞时戴过的铃铛化为的妖怪。

　　至于玲小姑娘是怎么拿到天钿姬这个神格的？当然是抢来的。

　　天钿姬算是和天照大神同存的原始神，早已因为各种原因沉眠或者转世，而要抢到这个神格也很简单，一个方法是在众神面前跳舞并被认可，第二个方法就是得到铃彦姬的认可。

　　对于被法则直接扔到高天原这个到处都是神明的玲小姑娘来说，方法一瞬间就满足了，而在离开高天原之后，铃彦姬觉察到神格气息主动找了上来，顺便认了主。

　　神力来源于信仰，众神的信仰来源于人类，而天钿姬的信仰却来自众神对其舞蹈的认可。也即是有神认可了天钿姬，那神的信仰便也会成为天钿姬的信仰，有多少神认可，天钿姬的信仰便会累积加成。

　　最后，哪怕是天钿姬没有任何攻击力，其神力也可碾压众神，由其祝福，威力更是加倍。

　　龙姬就身受其害，只是一个玩笑般的小祝福，也持续了百年才消散。

　　“从今天开始，我们跳祈福之舞。”

　　天钿姬站在御神木某个半妖消失的地方沉默半晌，然后对化为神乐铃的铃彦姬道。

　　神乐铃无风自动，清脆的响了一声。

　　天钿姬便微微一笑，然后缓缓举起神乐铃，手腕半转摇响神乐铃。

　　一下，两下，三下。

　　天钿姬转了半圈，神乐铃从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又是三响。

　　古老又赋有韵味舞姿极其优雅，可惜舞者是个13，4岁的小姑娘，少了一份成熟女性的感性，却更多了少女的纯粹。

　　她等了很久，几乎可以说是上百年，终于得到了可以干涉时空的神力。

　　百年前，她只能看着一切发生，弱小无力。

　　百年后，她终于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对方祈福。

　　——愿您化险为夷，愿您身体安康，愿您忘却烦恼，愿您我在未来再见。

　　祈福完毕，四周不知何时围来的飞禽走兽围了一圈，这温和无害的神力让它们不由自主的亲近。

　　天钿姬细细打量着这些未开智的野兽，不由笑开，自言自语。

　　“小玉玉，你喜欢什么？……嗯，我也喜欢兔子。……是啊是啊，那只兔子好肥，吃起来一起很香。……不想吃烤肉？行啊，我去找个村子的婶婶炖汤。”

　　边说边拎起那只主动扑上来撒娇卖萌的肥兔子，那肥兔子抖了抖耳朵，更加亲近的蹭了蹭神明的小手，丝毫不知道等着它的是剥皮下锅。

　　天钿姬选好了猎物，对着依依不舍的众兽挥了挥手示意它们离去，而众兽恋恋不舍的留在原地望着神明的背影，直到其消失不见才缓缓散去。

　　百年时光，改变了很多，至少这乱世暂时有了个主人。

　　从百年前织田氏长子织田信长继承家主之位起，30余年内踏过尸山趟过血河，步步皆杀带着下属跨进了安土时代，可惜一代枭雄陨落本能寺。

　　织田信长死了吗？

　　当然没有。

　　唯一的目击者奈落表示那家伙杀戮过多自动觉醒，现已脱离肉身限制回了该回的地方。

　　说起来这点还是家康发现的，重生一世的家康对于信长身上的秘密极为好奇，为此他决定此世留在信长左右，便暗中护了护那血缘上的父亲，让他有命再生下一子送去今川氏为质。

　　那个孩子果然沿着他曾经的人生轨迹走了下去，有了他的名字，有了他的属下，有了他的妻子，当然，也有了他之后同样曲折波澜的人生。

　　化为织田信长影武者的家康保留了竹千代这个乳名为代号，除了好奇信长的秘密外，再对外界无一丝波澜。

　　也是他发现，每当信长杀掉一人，那神魔难近的气势便更多一分，凡人无所觉，万魔伏诛。

　　家康至今仍记得在信长杀掉今川义元而后又攻下美浓的那一天，只要是待在织田氏领土的所有妖魔不论善恶强弱，皆魂飞魄散。

　　哦，除了还未觉醒依旧存活于浅野宁宁身体的羽衣狐，只有奈落那个狡猾的一堆傀儡替身家伙死里逃生了。

　　那场景，当真比任何庆祝烟花都要好看。

　　后来信长上洛成功，不说天皇弱弱不敢出声，就连据说被天照大神留下的镇国神器都碎成几片，当时对方那委屈心疼得快哭的小眼神也是份有趣的下酒菜。

　　要一统天下，少不了战斗，随着天下平定，少了杀戮的信长进入了瓶颈。

　　眼见谜底揭开近在眼前却如煮熟的鸭子飞了，家康找上了同样感兴趣的奈落，在明智光秀反叛一事推了一把。

　　本能寺那雄雄火光的一夜，是一直杀到信长第六天魔王的身份觉醒为止的。

　　觉醒的魔王很恼怒，质问家康。

　　“你算计我。”

　　“不，我欣赏您，好奇您，顺便……”家康很坦然，“看上你了。”

　　墨发血眸怒发冲天的魔王也别有一番美，在本能寺的雄雄大火中，被欣赏窥视顺便表白的魔王大大气极反笑，挥手抓出家康的灵魂直接回了第六天。

　　要算账也得关起门来算对吧？哼！

　　没了灵魂的信长尸体直接被大火烧成了焦炭，而家康的身体则被奈落带走了，钱货两清。

　　魔王大大一走，整个世界仿佛都喜极而泣，而没了家康那个重生者的蝴蝶效应，历史是否会发生变化？

　　答曰，没有。

　　信长和织田氏的继承人一起被叛军杀害，安土城也被毁，羽柴秀吉按照命运的轨迹开始争分夺秒赶回，唯一的变数就是被今川氏养大的那位‘德川家康’了。

　　这位‘家康’没有幼时的尾张一行，没有提前认识信长，便没了那份若有若无的情谊，这次面见信长，他带足了私兵，更比羽柴秀吉离安土城更近。

　　法则表示愤怒，魔王大大拎走了历史巨变的源头，还不是得它来善后。

　　善后也很简单粗暴，‘家康’突然重病昏睡一日一夜拖住了德川氏的脚步之后，醒来的家康已经满目陌生嚷嚷了。

　　“什么！织田信长死了！？什么！我叫德川家康！？”

　　穿成谁不好，要穿成那个七老八十才从丰臣家夺下权力的德川家康！

　　想到这里，某个刚穿越的人又昏过去了。

　　有此主公还成何事？撤吧！

　　羽柴秀吉顺利赶回接手了织田氏，改姓丰臣，建天守阁，并在不久后迎娶了织田市的女儿茶茶，孕子后号淀殿。

　　也正是因淀殿的存在，秀吉的正室夫人宁宁平静多年首次有了恶念，也正因此，寄宿体内的羽衣狐得以觉醒。

　　可惜的是，宁宁是个有主见有胆识更高傲的女人，与相爱的丈夫多年未能生育也没有击败她，哪怕是听闻淀殿产子也只有过一瞬间的恶念，随后便不为所动。

　　所有被羽衣狐寄宿的女体都无法生育，没有女性能抗过这个打击，所以每次羽衣狐都很顺利的夺走宿体的操控权。宁宁便是这千百年来羽衣狐唯一遇到的克星，她觉醒后被便宁宁的意志所压迫，不管如何放大阴暗面都能冷静面对。

　　几乎就在羽衣狐绝望得快被宁宁的灵魂所吞噬时，奈落暗中推了一把，把淀殿推到了羽衣狐面前。

　　淀殿遗传了战国第一美人织田市的美貌，所以她受到秀吉的宠爱，有了孩子后，便成了独宠。

　　但就算独宠又能怎样呢？宁宁这个北政所正室一直压在她头上，完全翻不了天，而且秀吉对这个一无所有时陪伴自己的妻子永远都是敬重的。

　　生了孩子的淀殿产后忧郁症发作，恶念丛生，就这么被羽衣狐夺走了身体，鸠占雀巢。

　　至此，奈落关于羽衣狐的布局已全部完成。

　　刚开始的时候，羽衣狐在丰臣秀吉的身边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且信长刚死没几年，被信长吓破了胆的妖怪们完全不敢跨入信长的所属地，哪怕这些属地已经改姓丰臣。

　　直到丰臣秀吉身死，德川氏和丰臣氏争权，黑暗人心肮脏人性所滋生的妖怪才渐渐聚拢而来。

　　紧接着，便诞生了魑魅魍魉之主，滑头鬼。

　　滑头鬼，真名滑瓢，是诞生于海中的妖怪，本体形似章鱼。

　　海中妖怪很少会出现在陆地，但这不是信长魔王横空出世嘛，不少隐世的大妖怪都被惊动，好奇之下来看看也是有的。

　　滑头鬼就是那个好奇的妖怪之一，好奇自然是有代价的，重伤打回原型。

　　重伤的滑头鬼被蓬莱岛的妖怪们捡了回去，没错，就是那个被桔梗和犬夜叉连手封印的妖怪们的世外桃源。

　　当年桔梗离开前曾对封印在蓬莱岛的四圣兽许诺，只要让滑头鬼成为蓬莱岛之主，他们就能自由。

　　原本以为这事简单，但没想到这就是个巨坑。

　　滑头鬼是诞生于海中的妖怪，而大海无边无际，哪是狭小陆地能比的。再则，滑头鬼是独行妖怪，没有领地族群，又擅长隐匿，说是大海捞针都不为过。

　　好在天无绝妖之路，重伤之后再无法隐藏自己的滑头鬼被四圣兽找到，趁着对方无力反抗一股脑把蓬莱岛的最高权限一交，然后四圣兽就溜回高天原死宅了。

　　尼马，下界太危险，还是高天原好。

　　莫名其妙身后有了拖油瓶没法回海里的滑头鬼，在陆地游玩时又遇到了一见钟情的对象，那对象又被羽衣狐抓走，为了老婆和羽衣狐打架之后又莫名其妙成了魑魅魍魉之主。

　　妖生如此反复无常还能怎么办？受着呗！

　　相比之下，羽衣狐的下场就要惨了一点，被滑头鬼和花开院阴阳师重伤封印的羽衣狐脱离淀殿的身体回到宁宁体内沉睡，等着宁宁死亡后进入下一次轮回转世。

　　而她所孕育的那个名为鵺的孩子，也成了奈落的盘中餐。

　　是的，奈落的目标其实不是羽衣狐，而是羽衣狐孕育的黑暗之子，他想尝尝味道或者说试试能不能让自己融合之后变得更强。

　　可惜增强效果差强人意，味道倒是挺不错。

　　丰臣秀赖自母亲淀殿死后便自焚于大坂城，‘德川家康’终止了桃山时代，德川幕府建立。

　　宽永八年，德川家康之子第二代征夷大将军德川秀忠逝世，其子德川家光继位。

　　披着家康皮的奈落作为家光继位出力颇多的幕僚之一端坐于京都庆功宴上优雅自酌，视众阴阳师如无物。

　　盘据一国之都是所有妖怪的梦想，因为在这里，能吸收国运。

　　国运和信仰力一样虚无飘渺，却是一个妖魔仙神强大的关键。

　　算计了将近两百年，终于深藏功与名的将京都划分成了自己的地盘，妖怪的本能就是追逐强大，就算是他奈落也不例外。

　　时光流逝无情，与桔梗再见之日不远，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女人再嚣张压在他头上才行。

　　届时，他必将让那个女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