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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事与愿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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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运动的多了,晓添吃的也愈加多,好在除了长粗,晓添也渐渐在变长,也绿的更好看了,那晶莹的玉石一般的光泽。看着晓添天上飞,水里游,龙霜依想,日子就这么过,就很好。直到有一日,龙夫人寻她。
“依依啊。”
“怎么了,娘?”给晓添顺了顺毛,他刚睁开一半的眼睛又重新阖上,继续酣睡。幼龙都是这般,睡得快,醒的也快。
“晓添,你就打算这么拘着他?”
听龙夫人这样说,龙霜依有些纳闷,“我没拘着他呀,不是天天带他出去玩么?”一边说,龙霜依一边挑起几缕细滑的龙鬃,准备替晓添编个辫子。
在龙霜依准备给晓添编第二个辫子的时候,龙夫人哭笑不得地拍开了她的手,“别折腾孩子,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装傻?”
龙霜依摆了一个‘我是真傻’的表情,把第一个辫子解开,直接把鬃毛一把抓起,拢成一个冲天辫的模样。然后抿嘴摇头,冲天辫还是比较适合人类的男娃。
“都是你爹,让娘婉转地说。也不想想他闺女是个傻的。”
龙霜依:“……”不带这样龙身攻击的。
“娘就直说吧。咱族里跟咱晓添一般大的幼龙可不少,这么些日子过去,除了晓添,其他那些小崽子们互相都熟得不得了了。”
龙夫人把话说到这份上,龙霜依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说,让晓添和他们一块儿玩?”
“自然。孩子们一块儿玩,更开心。以后长大了,关系也更亲近。”
龙霜依低头捏了捏晓添的爪子,肉乎乎的。
“晓添和他们不大一样。”良久,龙霜依开了口。
“哪儿不一样了?咱晓添是多了只眼睛啊,少了个爪子,还是多了条尾巴?”
“娘您明明知道。”龙霜依轻轻地摸了摸晓添的龙角,软软的。
“绿色怎么啦?多鲜亮的颜色啊,别人求还求不到呢。”
可问题是人家都是金色的啊,晓添扎在幼龙堆里,那就是万金丛中一点绿。“咱们是他至亲,自然是不会嫌弃他的。族内那些……晓添还小呢。”有些话,听个一遍两遍还能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可听的多了,多少都会成为负累。
龙夫人叹了口气,“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觉得自己与旁的龙不同,所以才一化了形,就坚持要出族?”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的,是她终究还是想做回人,便想出去寻寻办法。可不论哪个,都不好对龙夫人说,怕她伤心难过,也怕自己再没有退路。
“当初年纪小,想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有多大。”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晓添巴巴儿地看着其他幼龙一块儿玩耍的场景,龙霜依幽幽叹了口气,继续说,“您说的也对,晓添毕竟是个男娃,是该放出去。”龙霜依想,晓添与她是不同的,他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一条龙,不像她,总是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是个人,所以总有那么些格格不入。
若是知道把龙晓添放出去之后会折腾出那么多事,龙霜依一定坚持圈养。反正她家龙晓添颜值那么高,这世上总不缺颜控,只怕门槛被踩烂,根本不怕娶不到媳妇儿。
龙晓添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嘤嘤了两声,张开了眼睛。龙霜依最爱的便是他这副将醒未醒的可爱模样,身子扭啊扭,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那双仿若带着朦胧水雾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她,眼中全是依赖。
“乖宝醒啦?”伸手点了点他微湿的鼻尖,将他拥入怀中抱好,开始给他顺毛。
待得晓添完全清醒过来,龙霜依摸了摸他的脸颊。
“外婆说晓添该去外头和其他幼龙一块儿玩,晓添想去吗?”其实后头的问题根本不用问,龙霜依看到了晓添眼中猛然迸发的亮光,在她说起前一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种‘儿大不由娘’的感伤之情,明明才这么点大呢,就想着离开她了。
晓添毫不留恋地投入了小伙伴们的怀抱,让已然习惯了他跟前跟后的龙霜依有些不习惯。那感觉,就像工作繁忙的人一下子失了业,龙霜依有那么点无所适从。
洞府前头池塘里的鱼游的十分欢畅,最近它们没有新伙伴加入,数量不再增加,也不再减少。龙霜依无事的时候,就站在池塘跟前,看着它们发愣。
听到了吸口水的声音,龙霜依回过了头,了然地挑了挑眉,除了龙双泽,真没旁龙这么馋。
“姐,再做一次那个什么水煮活鱼吧?我看着这条鱼就不错,又大又灵活,这样活泼的鱼,肉最有弹性了。”一边说,一边已经变手为爪,朝着池塘里伸去。
狠狠拍开了龙双泽的‘贼’爪,龙霜依不客气地说,“这我儿子给我抓的,你要吃,自己去抓去,或者……”龙霜依停顿了一下,龙双泽顿时双眼闪闪亮,龙霜依微微一笑,“或者你赶紧娶房媳妇儿,抓紧生个娃,让你儿子抓给你吃。”
不给吃还受了打击,龙双泽顿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萎靡了下去。
坦白说,龙霜依是喜欢吃的,龙族之内也没有旁的消遣适合她,只是晓添不在,她没啥心情。想起晓添,便有些想念起他来,这想了就想见见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龙霜依突然就有了主意。
龙霜依挑了两条最大的鱼,指挥龙双泽抓,让他拿去别处处理干净,拿出看家本领弄出一大锅鱼片。看在龙双泽也辛苦了一场的份上,分了他一小碗。然后,无视了弟弟哀怨的眼神,扛着锅就往晓添他们一块儿玩耍的地方走去。
晓添刚被放养的时候,和所有的娘亲一样,龙霜依是担心的,所以曾偷偷在暗处观察过晓添和其他幼龙相处的情形。大约幼龙都刚出壳不久,心性都十分单纯,只好奇地围着晓添转了几转,待嗅出确是同族之后,便能愉快玩耍了,那之后也一直都不错,是以这几天,龙霜依便如龙夫人所言,学着放手。
龙族虽然时间较多,不过大多数宁愿多睡或者多玩,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吃食上头,大多数龙族的想法是,反正都是要吃到肚子里的,折腾出再出的花样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如直接就吃了得了。若不是龙夫人是个生活细致的人,恐怕龙霜依也会和其他大多数龙族一般,逮到什么都直接下肚,不去鳞,不去内脏,活吞……
对自己的手艺,龙霜依还是有些自信的,至少对付吃食上花样极少的龙族那是足够了。给晓添的小伙伴们加个餐,让他们和晓添更亲近些,送鱼片的时候,龙霜依是这样想的。
事实上,那些个幼龙也并不辜负龙霜依的手艺,各个都吃的很欢畅,只是吃相有些凶残。若不是龙霜依提前给她家晓添留了一碗,恐怕晓添是抢不过他们的,因为在家没有人会跟晓添抢,龙双泽或许想,但是未必敢,因为有龙夫人全程替他护食。
龙族皆是直来直往之辈,幼龙更甚,几条吃的最多的幼龙在确定锅里再无东西可吃之后,便开始围着龙霜依讨食,耐不过他们的纠缠,龙霜依答应下回再送一次……点心。正餐,她完全不敢想,这些个半大的幼龙,正是能吃的时候。龙霜依头尾给幼龙们送过三次吃的,怕这事儿没完没了,间隔拉的有些长。
这天,龙霜依正给洞府门前的灵植浇水,她娘气势汹汹地过来了,脸上满是怒气。龙霜依很快回想了最近她的所作所为,除了给晓添弄好吃的,给晓添做做衣服……难道是那件衣服的造型让娘亲不满了?给晓添穿恐龙服果然有些过了?
“娘,怎么了?”
“晓添在我那。”
一句话,让龙霜依愣了下。晓添虽然跟小伙伴玩得不错,可也很黏她呀。
看龙霜依一脸迷惑,龙夫人皱了皱眉,“进去再说。”
“你最近给族内那些个幼龙送过吃的了?”
龙夫人这话,问的十分突兀,龙霜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就送过三次,他们和晓添处的不错,也不是什么费工夫的事儿,我就……”见龙夫人脸色有些不好,龙霜依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问:“难不成是吃出什么问题了?不会呀,我看着他们吃的,晓添也吃了的。何况,也过去挺久了。”
龙夫人冷哼了一声,“东西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龙心。”
听了龙夫人的解释,龙霜依简直目瞪口呆,虽然她也知晓龙族子嗣不易得,每家的幼龙都是十分受宠,基本上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都是有求必应的。可做不出她做的味道,那就都是她的错了?她不该‘故意’显摆自己的厨艺,‘挑拨’幼龙与其亲长的关系?煮东西再好吃有什么用,晓添还不是‘父不详’……
张了张嘴,龙霜依想要替自己辩解一番,却终究闭上了嘴。理解她的龙,根本不用解释,误解她的龙,何必白费口舌。
“那晓添他……”龙霜依突然有些着急。突然去了外婆家,难道是因为她受了欺负,所以生她的气了?
“我听不得那些酸话,也不想让晓添听太多,就直接给他接回家了。”
龙霜依苦笑,真是做多错多,不做不错。
本以为这事儿时间长了,也就翻页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