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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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怎么定义“怕”这个字的呢？
它的产生来源范围太广，但多数需要一个面临险境和畏惧的前提。当恐慌和失措表现出来的时候，人们往往没法去思考更多。至少，不该像赫小白这样。
飞坦之于她，是本命没错。但最原始的印象不会改变，赫小白潜意识的认知使得她身体作出最无法控制的举动。而在对方将手伸向自己的短短片刻，脑中空白消逝的像道闪电。
接踵而至的荒诞脑洞，快要跑偏到那未知的黑暗大陆。
其实真要总结下来，赫小白的否认并不在撒谎的行列。只是，怂是一种态度。她向来把这归结于有自知之明、懂得退让而达到明哲保身的效果和过于……自作聪明之间。适当的示弱，对眼前的人来说毫无意义——更何况是无意的条件反射。
凡事有因有果。
就像赫小白为何会在这个世界苦逼奋斗一样，再不济，无脸男也是给了她一个说法的。而飞坦恰恰是最肆意妄为、随心所欲的那一类人，所有行为都可以划拉到不需要考虑，遵循本能的范畴。
电光石火之间，赫小白又在内中过滤了一遍对方要这般的原由，无果。从理性上分析，飞坦直接掐住她动脉的可能性远要大于以上的迷妹幻想。总不至于，还在记着放他鸽子这等事迹吧？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制止了。
飞坦的指尖带着一层薄薄的粗砺，探向领口的经途率先擦过赫小白的颈窝。本该是让她腿软的撩拨，却无端端激起一身颤栗。那冰凉的触感就像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不经意间总能挑起灵魂深处的叫嚣。
是欲望还是恐惧，赫小白分不清。
不过那都没什么关系，因为飞坦怕是什么都没想施加于她。
赫小白出其意料的冷静下来，视线往上移，对上他那双微微眯起的眼。不冷也不热，没有戏谑和嘲讽，情绪全无。两抹灿金里很难看清她自己的缩影，晃着别样的窒息。
骤然之间，一直被压抑的反骨爆发得毫无预兆。赫小白抬手就要去挡飞坦不明意义的行为。
然而关节肘才打过弯，眼角的余光里一花，飞坦斗篷的另边飞快开了一下，冷厉的刀锋从中而来。贴着她臂弯里光裸的皮肤，穿破小披肩的下摆，直直插入身后龟裂的墙面。
啪嗒——
与此同时，传来轻巧的落地声。
赫小白紧绷着神经，目光顺着银亮的刀身往前挪，不出意料看到了伞柄。那是飞坦的伞中剑，只是他是如何拔刀的，快得根本无法分辨。这无疑是在向她发出警告，再动一下，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见她一时之间不再有动作，头顶上蓦然传来不屑的冷哼。飞坦用两指勾去赫小白胸襟前的蝴蝶结，披肩顺着两边滑落下去。只是连带着的兜帽还被她抵在背后，所以还不至于整个儿掉落到地上。
这是干吗？
以为人人都是他？她的小披肩看起来宽松，可藏不下什么武器。赫小白瞄着那被剑刺破的衣服，顿时心疼的不行。
披肩里头是件不算旗袍也不算肚兜的款，立领盘扣，右衽大襟。不规则的衣摆，腰间系着跟大红色的绑带。飞坦虚着眸子盯了她一会儿，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直截了当的扯掉最上边的那一粒钮扣。
服帖的领口唰的一下爆开，露出小截白皙。
虽然赫小白知道要飞坦好好解衣的可能性约等于无，但再放任他下去，这件衣服会被毁的彻底。理智瞬间被抛到天边，愤怒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她狠狠拍去对方企图继续动作的手，迅速得惊人，甚至都使上了“流”。
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种恼羞成怒的炸毛。气不过，总也不至于一直憋着。飞坦的连“坚”都无须发动，仅用浑厚的“缠”就防了下来。狭长的金瞳突然蒙上了一层碎冰，他在自己被拍开的手和赫小白之间不紧不慢的扫了几下，弯着眉眼发出低沉嘶哑的笑来。
他把指节捏得咯咯响，兀然有了下一步动作。一手攥着她的肩胛，把整个人悬空提起来。久违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上直达中枢神经，赫小白顿时一僵。
系统出错的意思是，连痛觉延误都一起失效了？
飞坦看起来一点都没用狠的，他平静淡定的盯住赫小白，手上的劲道却疼得她想骂娘。
尽管整体视角被抬高，她也依旧要抬头去费力的看眼前的人。飞坦把她按在自己下巴的高度，身子略微往前倾。头顶的空间被占去一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顿时被压缩。因为身体的幅度，他的面罩往下掉了一个度。鼻息不可避免的喷在额头些许。带着无边的冷峻和血腥味。
如此暧昧的体位之下，赫小白此时却没余力宵想那些粉红色。她甚至开始认真考虑真要动手的话，自己有几分胜算。
飞坦似乎很满意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又或是很满意她不敢再反抗的结果，眉梢的笑意不再是纯粹的讥讽。他从这个角度不难从赫小白已经开了个口的衣领里看进去，只片刻，就淡淡的开口，全然没有做了什么过分之事的自觉。
“原来那件呢？”
…………哈？
赫小白愣的有点久，反应过来这件事……可能有些远古。
第一次考试时，她湿透后换的衣服，从他们的角度上来看确实算是凭空消失了。只是赫小白没想到飞坦会注意到，还尼玛默不作声的到现在才出手探查自己想要的答案。
以为她会邋遢到把衣服直接套上盖过去吗！
肩头的疼痛并未减轻，反而还在随着她缄口不言的时间加强力度。赫小白又龇牙咧嘴的想起方才的披肩之仇，气得下意识伸脚想要蹬他。
好好问话不行吗！
但赫小白忽略了一个事实，她现在是个五短身材。腿也是短得超乎想像。
飞坦眼疾手快的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
……糟糕。得意忘形了。
赫小白原本因为保持着警惕，太过僵直绷直，脊背和墙之间还弓起了一丝缝隙。飞坦猛地将她按在墙上，撞得背后一片刺痛和麻木。他把自己与她贴的更近，几乎是最甜蜜也是最危险的距离。
脑中不由得警铃大作，正要反抗，又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怔得忘了初衷。飞坦的掌心也布着些许茧子，从她的南瓜裤口一寸寸贴着大腿内侧往上摸。带着酥麻的电流，激得赫小白脑内也一路火花带闪电。
直至大腿根，才堪堪停下。他斜着眼，盯住身下禁不住抖成个筛子人，失去兴味般的飞速撤出手。转而一路下滑，落在左大腿间的装饰用白色腿环上，顿了顿，毫无预兆的腾然抽紧。明明是绸缎的材质，却像根锐利的铁丝，勒得她生疼。那一块的皮肤好似被刀子割裂，硬生生被破了皮，渗出猩红的血迹。
赫小白咬着牙关，不知道自己在倔什么，死活不肯喊疼。
飞坦眯着眼瞥了她一眼，扯断了腿环，随意的丢到一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用凉薄的指尖沿着伤口毫不留情的刮刺。原本不算深的伤口，被弄得泥泞一片。飞坦漂亮的指缝里因此嵌了血肉，也不介意的愉悦轻哼。
……操！
赫小白觉得自己要疯了，耳鸣来得十分尖锐。她大脑里浑浑的，剩下的念头竟然还显得有些可笑。
——会不会伤口感染啊？
幸好是被强制提着，不然赫小白铁定站不住脚。她现在觉得，哭出来和瘫下身子才是最丢脸的。但是没办法，太疼了，疼得她都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赫小白残喘着舔了舔嘴唇，对上飞坦依旧冷淡的眸子。
“那么想知道？”
飞坦嗤的笑了一声，干脆利落的松开双手，看着她狼狈的直直跌落到墙边的尘埃里。他并未回答，形态肆意的好像这个问题根本不是由他问出口的一样。不在意，也没兴趣继续。
他在赫小白的装放食品的箱子里掏了袋水包出来。拧开管口密封的盖子，轻描淡写的冲洗手上沾染的血肉。在赫小白因疼痛忍不住加重的呼吸声里，站起来，走到不远处，复又半弯下身子。
那是他红底黑纹的爱伞，方才抽剑的时候，被丢到了一边。
飞坦双手都插在兜里，弯腰的弧度停滞在半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微微挑着眉侧着身子看过来。细瞳里溢满了戏谑和不屑，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凛冽又残忍。
“七八个？”
………………………………
…………………………
…………？？？
赫小白使尽全力，把溜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笑得难看。她还在抖，只不过是因为纯粹的身体反应。
“不，你一个就够了。”
飞坦用目光从头至尾的把她扫了一遍，最后又倒回到平平的胸间，停留片刻。他冷笑了一声。
赫小白的大脑因疼痛清明得异常，他这行为意味着什么，几乎秒懂。
……笑吧。
等她长大铁定睡了他。赫小白就不信以自己的开挂成长空间，连推倒飞坦都做不到。即使花上十几年，等这蛇蝎美人人老珠黄了，也不会放弃。到时候一定要骄傲的在上边，俯视他！
飞坦没去看赫小白磨牙，自顾自地捡起伞，把刀插回去。手一扬，又掩盖在黑雨衣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消失在门口。
围观了全程的女考生目光有些呆滞，她缩在门后边，看看飞坦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凄惨的赫小白。双手合拢，冲她鞠了个抱歉的躬，踉跄着追了上去。
赫小白自嘲的笑了笑，看着地上的水渍和空包装袋，又委屈的想要擦眼角，可那本就没多少的生理泪水早就自行风干了。她扶着墙忍痛站起来，拎起箱子，一瘸一拐地走出这个破学校。
大抵是心理作用，眼前倏然开阔，压抑的空气消失无踪。她早已抑制住颤栗，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
……可空气里他妈全是氮氧化物和放射性元素！
赫小白只好黑着脸低下头，转过身，向着不远处钢铁封锁的黑壳子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