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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故人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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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凛解开捆在玄清身上的布条,玄清疯一般的冲了过来。没走两步,又住了脚,他指着安莺骂道,“你记着,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玄清走后,玄凛颇为同情的看着安莺,“看来你和玄清的梁子结大了。”
她有做什么吗?不就是他要杀她,自保了一下吗?而且你害死了人家一家,貌似你的怨更大吧!
说起这件事,安莺问道:“阿凛,真的是你派人杀了玄清一家吗?”
“不是,可他们的确因我而死。玄清恨我也是应该。”
“不是你就好,你应该跟他解释一下,然后帮他找到真正的凶手。”
玄凛并没有正面回答,转过身,轻声说道:“走吧!”
“走?去哪里?”
“你来望涯坡的目的。”
“可我的目的不是来找阿凛你吗?”
玄凛的步子迟顿了一下,他回头,安莺正在看他。安莺的眼睛很纯澈,有这样眼睛的的人,一般心中之想,即口中之言。“去了你就知道了。”玄凛不解释,步伐轻盈,已在前头走了一段距离。
安莺连忙跟上去。
顺着山路往上,又走了一段距离。安莺想起在茶棚发生的事情,问道:“阿凛,这望涯坡怎么没一块指示牌。害得我还重新建下山问人。”
玄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遂淡淡开口,“你绑玄清的那块石碑,上面就有望涯坡三个字。”
“……”所以眼瞎是她的错。
“说起来你能打的过玄清也是不错。”
安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摇头,“我怎么打得过玄清。我可差点被他杀了,要不是南宫华晨救了我,我早就去见佛祖了。”
“南宫华晨?”
“对啊,他可厉害了。怎么说玄清今年也有三百多岁了吧。他可足足比南宫华晨多修炼了一百多年,竟然被人家一招打成重伤,我但是都惊呆了……”安莺开始滔滔不绝,将自己与南宫华晨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望涯坡不高,只走了十多分钟,便到了山顶。从这边能看得很远,安莺有一种错觉,在这个不太高的土坡上,她能望见星辰殿。
山坡上还有一间屋子,屋子不太大,然而屋外屋内呆满了人。这些人里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她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肯定她跟他们在哪里见过。
屋子旁边有一块菜地,菜地的另一边,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陆梓秋三个字。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屋子周围围满了人,却没有一个靠近那块墓碑,他们在自己的圈子里谈论说话,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他们是……”玄凛走过去的时候,那一群人恭恭敬敬,然后安莺看见国师府的管家周豫从屋子里走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罗绣锦。罗绣锦迅速扑进安莺怀里,而周豫却朝着玄凛行礼。当时安莺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国师府,一百三十七口,悉数在此。”
“那国师府的那些人?”安莺吃惊不已。可是她回去的时候,也的的确确看到死了屋子的人。安莺可以确定,他们都死了。但是本该死了的人,在这边复活了。
“那是天牢里的死囚。”
所以玄凛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并且将国师府的所有人悉数转移,然后换了一批死囚代替国师府的仆人丫头。不对,也不是所有人,至少玄灵大师还留在那。
按理说,玄灵大师是玄凛的师父,他敬师父如山,应该首先转移才对。
然而,玄凛告诉她,之所以将玄灵留在那边,是相信玄清不至于丧心病狂杀了玄灵。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玄清的确没有杀他。
咦,不对啊!玄凛考虑了所有人,貌似没考虑她。毕竟最后她才是玄清的目标。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玄凛说。
自保个头,要不是南宫华晨及时赶到,她小命就不保了。她确信,玄清当时是正的要杀她。
之后安莺便没了和玄凛说话的机会,他将周豫喊到一旁,去说了些事情,周豫便组织了众人回府。留下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屋子里开会。
周围一下子冷清下来。
四目所视竟看不到一个人。安莺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一旁的墓碑上,她凝视着墓碑上陆梓秋三个字许久,最后还是放弃回了房间。
玄凛在里面的房间商议事情,所以外面的客厅没人。其实安莺也不知道算不算客厅,毕竟这间屋子里有书桌有笔墨纸砚,有所有书房里该有的物件,就是没有招待客人的地方。
安莺很无聊,便在书桌前坐下来。她将自己冰心决的心法和招式写了下来。罗绣锦被周豫带了回去,但是安莺想把她带回星辰殿。可她毕竟是云盛国的人,要带回天祈确实困难。
当初安莺去找玄凛帮忙,被他拒绝。即使带不回去,她想自己还是应该留个保命的本事给她。
关于心法和武功秘籍的珍贵,安莺现在体会的并不深刻。她知道凌陌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如果一个功法无法传承,那么对武功秘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遗憾。
喂,你造不造,剑三七秀一抓一大把。
安莺写了一半的时候,玄凛便和那几个人从里屋出来了。玄凛看见她,满脸吃惊,一副你怎么还在这的神情。
安莺权当没有看见。
不在这她还能在哪?
“既然事情与你师姐无关,我也不必在拿你做人质。过两天我让慕霆送你回去吧!”
“你要赶我走?”安莺可怜兮兮的蹭过去,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我……”玄凛忍不住解释。
然而,安莺画风一转,已是横眉竖眼,她一甩头,道:你要是敢赶我走,我就回去让我师父打你?”
说话的可怜委屈呢?
“你师父,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
“阿凛,你经常住在这边吗?”
“嗯!”玄凛望过去,安莺握着一个杯子,杯子是他常用的,上面还有着清淡的茶香。
“那菜地那边的墓是谁的?我之前听说云盛有一个很厉害的织就师,也叫做陆梓秋。你之前买的布,也是为她买的吗?”安莺问得小心翼翼。
“嗯!”玄凛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可是安莺问的问题太多,不知道他回的是哪一个。
安莺不说话,沮丧显而易见。她不必知道得很清楚,只有一点,玄凛经常来这边,而她的墓就在他的屋旁。
而且,他不惜高价买下她所织就的布料。其中种种,无一不说明,她对玄凛很重要。
那么其他任何理由对安莺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