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ctra Complex》鲤无衣

12、（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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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黑魔法防御课的波特教授匆匆走进了医疗翼。他一推开大门，眼前立刻飘出了好几团黑色的毛球球。

　　“哈利！”

　　他听见一个声音喊他，哈利转过头，他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西弗勒斯正抱着小哈利。坐在斯莱特林男孩怀里的小格兰芬多垂着头，虽然已经恢复人形了，但是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违和。

　　哈利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个小男孩。当他看到那竖在蓬乱黑发上的两只黑色耳朵时，他明白那种违和感出自哪里了。

　　“梅林啊。”他强忍着涌到嘴边的笑意，快步走到他们两个面前。西弗勒斯的手臂上缠着绷带，而小哈利的耳朵低垂着，一条黑色的细尾巴在床上扫来扫去。哈利试着伸手去碰了一下，敏感的尾巴梢立刻缩了回去，还晃了晃。

　　“看来是场大事故啊。”哈利把目光从小哈利的异常上挪开。他仔细检查了两个孩子的伤势，确定都已经得到合适的处理，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与这边的安静不同，隔壁的床上平均每几分钟就能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斯内普教授气疯了。”西弗勒斯抱歉的小声说，“他给所有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扣了分。”

　　“我猜也是，这么大的爆炸规模，自我上学那会儿就没见过了。”哈利吃吃的笑，然后他忽然从背后掏出了两根金黄色的糖果棒：“不过别担心，肯定会好起来的，很快。先来根棒棒糖怎么样？”

　　西弗勒斯没有伸手去拿。自然而然的，两根糖果都落到了小哈利的手里。他快活的剥开糖纸，用舌尖小心的舔着上面的糖汁。

　　“我要是你的话，就会让那些甜的能糊住脑子的玩意儿离他们两个远一点。”背后一个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西弗勒斯咬着嘴唇，他抓着小哈利的手臂紧了紧，逃避忽然出现的斯内普的严苛目光。

　　“他们还是孩子嘛。”哈利笑着回道，“可以跟我说说这次的事故是怎么造成的吗？”

　　斯内普面色阴沉的扫视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小男孩一眼，然后他看着哈利，低声地说：“关于这事，我想我们得单独谈谈。”

　　哈利理解的点头，他伸开手臂抱了抱西弗勒斯，感觉到那孩子在他的怀里轻微的颤抖着。他肯定是感觉到了害怕，哈利明白，更用力的拥紧了他。不管后来的斯内普是个多么娴于使用魔咒和毒液来控制爆炸事故的魔药大师，他现在还只是个遇到事故会手足无措的孩子。

　　“这会对波特产生什么影响吗？”男孩在他耳边紧张的问，声音足够谨慎的放轻到斯内普听不见。

　　“什么也不会有。”哈利保证道：“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不过今天的动静闹太大了点。”

　　哈利总是有独特的方式能让他感觉到安心，从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从未想象过自己那时候会那么松懈的容许自己倒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并让他带回了家。而现在，他安慰他的方式也让他感觉到非常安全。西弗勒斯在那双并不太强壮的手臂的环绕里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允许自己放松的向后仰去。

　　为两个孩子掖好被子，哈利才站起身来。经过魔药大师身边的时候他轻轻捏了捏他藏在袖管里的手，低笑着调侃：“西弗可不像你一样是个被害妄想狂啊。”

　　“容我提醒，”斯内普反驳道，他抓住了那只撩拨他手心的手，跟着哈利的身后走出了医疗翼：“那'被害妄想'在战争时期曾经无数次的救过我们的命。”

　　“也没那么乖张。”哈利补充道。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他反手用魔杖摔上了医疗翼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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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知道听信魔法部做这件事是个愚蠢的决定，看看，复仇来了。”

　　他们对坐在斯内普原来的办公室里，外面叠加了一层层的闭耳塞听咒和其它咒语。房间里灯光昏暗，冰冷的空气四处流窜着，到处摆满了浸泡着各种动植物尸体的绿色溶液罐子。哈利习惯的倒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他拿起这屋子里唯一有热度的一杯红茶抿了一口，耸了耸肩：“怎么说？”

　　“今天在魔药课上挑衅的两个白痴——”斯内普推出了一份文件，到哈利的眼睛下面：“姓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还需要我提示更多关于他们父母战争时的'英雄事迹'吗？”

　　哈利'唔'了一声，他放下红茶，有点阴沉的说：“我想不用了。埃弗里不说，一个莱斯特兰奇足够令我终生难忘。”

　　他拿起那两份文件粗略的翻阅着。片刻之后，哈利的脸色变的不太好看：“我想这不是唯二的两个，是吧？”

　　“实际上，这种情况遍布四个学院。”斯内普在哈利提问之前丢出了更多的文件，羊皮纸像是要淹没坐在他对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普林斯他们被针对不是偶然，所有战争中凤凰社一边的孩子入学时都遇到过这样那样的问题。你的教子算得上说得过去的，他第二年就摆平了所有的格兰芬多。”

　　哈利将手攥成拳，抵在下巴上：“莱姆斯会为他感到骄傲的。那么，其实你一直知道西弗在院里被针对的事情？”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推己及人，这并不难猜到，波特先生。”他顿了顿，眼里充满了明显的不快：“他们连战争中战死的狼人孩子都不放过。那么作为波特和斯内普，你以为迎接这两个小崽子的会是什么？鲜花和掌声？”

　　“毒药与恶咒，如果他们能的话。”哈利喃喃自语，“我昨天在西弗的床下找到了那些，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那么恶毒？”

　　“天赋异禀啊。”斯内普用一种带着嘲讽的冷笑语气说：“而且有恃无恐。更何况魔法部在战后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秩序，推行了多少保证食死徒的后代能够正常入学的政策？”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一视同仁。”哈利不安的敲击着桌面，“这的确是。我一直觉得这是正确的决定。”

　　“对大部分人来说也许是这样。但你得考虑到其中还有些像布莱克那样的疯子。”

　　斯内普假笑道。意料之中，对面绿眼睛的年轻教授用带着怒火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言辞尖刻的反驳道：“谢谢提醒啊，你倒是说说看，逃出阿兹卡班和去食死徒队伍里做卧底哪个更疯？”

　　“永远没有五分钟以上的耐心。真是完美继承布莱克和波特两家的血统，哈利。”斯内普嘲讽。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斯内普的。”哈利看了一眼时间，没好气的站起身来，“为了坐实你的指控，你还有什么好建议吗？没有的话，我这就要去准备下节课了。”

　　“还有一件事情。”

　　哈利的脚步停下了，他转过身去疑惑的看着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斯内普的手指敲击着大腿，他轻声说：“下周的霍格莫德日，我需要你做带队教授。”

　　“这是商量？”哈利不太确定的问。

　　“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