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颂[红楼梦同人]》若岑溪

18、夜游扬州

　　贾政福字第一次来扬州，虽说是外任扬州为官，贾母可不放心她的宝贝孙子早早地给二哥儿准备了几大车的东西生怕二哥儿受了委屈似的，贾政一家刚到扬州王夫人便指挥着随行下人将那一车车的物资归置归置。

　　“哎哎，那箱匣子的东西可贵重了，你们可得小心放置到后跨院里去。”

　　“那金丝楠木的箱子里放的可是爷最喜爱的书籍，你们可得给我们仔细地放到爷的书房里。”

　　“你们可都得小心地抬过去。”

　　......

　　“好嫂嫂，你这真真是操碎了心呀，我那好哥哥倒是躲起了清闲，此刻反倒不知去向了。”贾敏几日不见王夫人与宝玉，没了说话人的贾敏便带着黛玉和晖玉两姐弟去贾政府上看望他们。没曾想刚进正院便见着王夫人忙碌的指挥这下人收拾着府务。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好妹妹，不怪母亲常跟我念叨妹妹性子倒好，唯独一件不好那便是嘴上不肯轻易饶人。我原倒罢了左不过不招惹你便是，临来扬州之前目前还好生嘱咐我要让着敏敏你，免得你那牙尖嘴利的好口舌尽往我身上招呼。”王夫人听着贾敏那打趣的样子反倒放下手中的杂事拉着贾敏往府内清净处好生拉着家常。

　　“看来母亲将我的事全盘托付给嫂嫂了。”贾敏故意在那哭诉着冤屈，“母亲还在那说我什么坏话了，嫂嫂还是早早地一并告诉我好了，免得我这吃不完的醋呢。”

　　“你这丫头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人了，反倒跟个小孩子似的在那拈酸吃醋。”王夫人牵着黛玉的手笑眯眯地道，“妹妹真真好福气，有林御史那般俊俏顾家的好夫婿有这么可人的女儿，真真让嫂嫂我羡慕不已。可叹我府上只有那二哥儿一个孩子，姨娘那倒得了一个姐儿，只不过姨娘那儿管得严，终归不与我亲厚，这次来扬州我反倒喜欢上了你家姐儿喜欢的紧，真想让她嫁于我们二哥儿成为我的亲亲儿媳妇，这样我就可以日日宠她爱她了。”

　　“嫂嫂这话说的，玉儿不在你们府上长呆可这伦关系还不是你嫡亲侄女，这连着血脉亲厚的嫂嫂哪怕是将玉儿当做亲生女儿我也是没有意见的。”贾敏眼神流转言笑晏晏地与王夫人拉着家常，“我倒是怕哥哥想要个自己的女儿，嫂嫂到时有了自己的女儿可别亏着我们姐儿才是。”

　　“你呀你，怪不得母亲大人说府上这些哥儿姐儿的就数你牙尖嘴利的不好惹，我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担待点你，如今这一看我着实招架不住你呀。”王夫人拉过一旁的黛玉晖玉两姐弟传唤这嬷嬷们挑些新鲜高点捡上来给姐弟两。

　　“舅母，哥哥呢？”晖玉人小鬼大对那些花花绿绿的新式糕点并没有多大兴趣，坐在那左顾右盼的寻找着宝玉的身影，寻找未果的晖玉索性开口问道。

　　“二哥儿呀，此刻怕是正被你政舅舅拎在旁处听巡呢。”王夫人无意地应答道。

　　“听训？莫不是哥哥犯了什么错吗？那哥哥会不会很惨呀？每次我犯了错父亲都会在我耳边数落我好久，还罚我默写大字写的我手都酸了，哥哥肯定也不爱在那听舅舅念叨。”晖玉为了宝玉的事可没少操心，一听宝玉被舅舅训斥连忙打听着哥哥的事来。

　　“你这孩子小小的一个人便能想得这么多的事，而且你菜与二哥儿见过几次面呀，便这么担心二哥儿。”王夫人被晖玉那小大人似的模样逗得不停地笑，她笑呵呵地同晖玉道，“不过晖哥儿你莫要担心，你二哥哥病不是做错了事才被你政舅舅找去的，他只是例行的了解二哥儿的学习情况罢了。”

　　晖玉这才知晓自己方才误解了贾政，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呀。”

　　“好呀，你个晖玉小子，枉我还在这里惦记你专程从金陵给你带了些好东西，没曾想你竟这般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偏不巧晖玉的话恰巧被训完话听见小厮禀报贾敏带着哥儿姐儿过府一叙消息便带着宝玉赶来的贾政听见，他便起了逗趣的心思逗一逗晖玉。

　　刚议论的人这么快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晖玉腼腆一笑怯生生地道，“舅舅。”

　　“小东西，虽说我往年呆在金陵离你有些距离，可你哥哥有的东西我都让人给你带过来，怎么我在你眼里竟是这般模样，你可着实伤了你舅舅我的心呀。”贾政将晖玉一把抱起略带无奈地道。

　　“政舅舅。”被贾政戳破的晖玉尴尬地冲贾政笑了笑。

　　“告诉舅舅是不是平日里你父亲也如此这般教导你的？”贾政反常地关怀这晖玉反倒让晖玉受了些许惊吓。

　　“没，没有。我还太小父亲虽说让我入了学堂可还未曾让我对学业有多少成就，故而也没有过分训导我，不过我听同期的学子们提及过家中长辈对他们的学业格外的上心，日日对他们耳提面命的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出人头地，我还以为哥哥也是如此被舅舅希翼着。”晖玉冲着贾政自信满满地道。

　　“你这小鬼头真是人小鬼大。”贾政笑道，“妹妹今日过来我那好妹夫怎不见过来呢？”

　　“他呀，还不是那劳碌命，刚把我们娘三送过来便巴巴地赶到衙门里处理公务去了，临走了还说下了衙门便过来和哥哥一叙。”贾敏无奈地对贾政道，“倒是哥哥一家刚来扬州，只有我们娘三做东来招待哥嫂了。”

　　“他还是那般劳碌惯了。”贾政了然道，“我们既然来了便定居在这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如此我们便带着他们几个小家伙去逛逛这夜晚的扬州，让我们家那个臭小子见见新鲜事吧。”

　　“如此甚好。”

　　扬州并不似金陵那般繁华民风甚是淳朴，女子也和男子一般可以外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贴补家用，只是未婚女子出府需要佩戴上一项帷帽便可，已婚的女子自不必如此麻烦。

　　贾敏本不必佩戴帷帽，然贾敏作为御史夫人随着林如海做了许多事让扬州百姓对他们夫妇两感恩戴德的，为了避免麻烦贾敏还是跟黛玉一起戴上一项帷帽。

　　扬州没人盛名在外画舫在此间也算合法，一到夜晚西湖上陆陆续续驶来数十艘各式各样的画舫，引得众多外来人士围在岸边看着舫中的没人。聪明的小贩随即在沿街摆起了摊位叫卖这各式美食、闲杂之物，一时之间西湖一策热闹非凡倒让初次前来逛夜市的宝玉看花了眼。

　　“我的天，这里好多的人呀。”

　　“这才哪算哪呀，这要是遇上年节什么的人更多。”黛玉看着宝玉那副呆傻样子笑眯了眼，“前面画舫里的美人儿才好看呢，一会儿去那边你可要把我们跟紧了，要不把你挤丢了我们可不好找你。”

　　“玉儿，你莫要在这吓二哥儿。”贾敏乐呵呵地看着几个小不点在那打闹，黛玉在那开着玩笑反倒让贾敏微微一阻拦免得让宝玉当了真，“二哥儿才来样子自然处处新奇，你这般吓着人家莫让二哥儿不与你相处一起玩耍了。”

　　“好嘛好嘛，我不这样说便是了。”黛玉小嘴一嘟有些不高兴地转过身。

　　宝玉一见才认识的妹妹生气了忙不得挥挥手道，“无碍的，无碍的，妹妹能这般与我开玩笑必定是未曾将我当做外人来着，如此我反倒不会那般拘束了。”

　　“你这样子倒是大度，不似我们家那两小家伙。哎，都让我们教坏了。”林如海看着宝玉羡慕不已。

　　“哪的话，我看你教的这两孩子都挺好的，一点也不比我家的两个差。”贾政道，“时间真是过的快呀，我还记得上次见你还仿佛是昨日似的，这一晃我们再见面时孩子都这么大了，而我也来这为官了。”

　　“是呀，我来扬州也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林如海道，“我也未曾想到你竟会做出外任的决定，我还以为你念念金陵的好不愿出来见识外地的风光呢。”

　　“那哪能呀，以前年少轻狂不知官场险恶，如今人至中年反倒想清楚了，不过苦了吾儿随我来此。”贾政道，“不过母亲念及吾儿终究要进学堂的，这几年二哥儿先随我在外见见世面，到了年纪便回贾府进修学业。”

　　“那可便好。”

　　忽的岸边一阵响动稀稀索索地人群往某一个方向移动，还有人在那喊道，“快看呀，珊珊姑娘出来了。”

　　“珊珊姑娘。”

　　……

　　许多人朝江边红船跑去反倒挤得几个小不点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住，还好黛玉姐弟两早早地站在如海身侧，倒是没有太大的损伤，反倒是初来乍到的宝玉不太熟悉这气氛被人群绊了几下，他试图稳住身形奈何瘦弱的身板经不起庞大的人群移动，他还是摔了下去。

　　晖玉在旁看见想要去扶住宝玉，没想到自己的力气有限不但没有抓住宝玉反而连累了自己也摇摇欲坠。

　　发现状况的贾政迅速伸出双手，一边拉住一个堪堪地扶住了两人。好半天人流才散去，惊魂未定的宝玉哭丧着脸道，“哎呀，我的天呐，我的小命险些交代在这了，这到底发生了啥事啦。”

　　晖玉煞白了一张脸无奈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扬州最火的便是这夜晚的红船，传说的美人个个身怀六艺，不仅人美才艺更棒，每夜会在船上表演着各类表演吸引了众人的眼光，现在扬州早已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我的乖乖，这我倒是头一回见来着。”宝玉听着晖玉的介绍不由得睁大了眼，他转了转眼睛偏头问贾政道，“父亲，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呀？儿子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来着。”

　　“你呀，可真是个小机灵。”贾政道，他与林如海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道，“走吧，劳烦林兄陪我们这个小鬼头一起去看看这扬州的新鲜夜景。”

　　河畔上驶着十来艘大小不一的画舫，有简单的一层小船装饰着粉色的纱帐，透过纱帐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里面蒙着面纱的美人，亦有豪华一点的画舫有三层高金碧辉煌的画舫慢悠悠地停靠在岸边，人来人往的达官贵人出入着画舫。

　　林如海一行人随意挑选了一个画舫便上了甲板。

　　“几位客官，里面请。”画舫上的小厮热情地招呼着贾政等人。

　　宝玉等人第一次来画舫，对什么都好奇的几个小不点目不暇接地四处瞅着画舫，只见端对船头的是一个花开牡丹的画屏，从画屏两侧进入画舫只见画舫内随意摆放着数张红棕色方桌，此刻早已有几桌客人坐在那看着画舫中央蒙面美人的表演，贾政等人随意挑选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

　　晖玉和黛玉虽说是在扬州长大的可他们平日里只远远地瞧上画舫几眼，真正来着画舫上反倒是头一回，两人兴致勃勃地在那到处看着就连辛奴送上的应景小点心都无暇顾及，反倒是一向顽劣的宝玉竟乖巧地坐在那看着台上的唱曲。

　　“她在台上唱的什么？我似乎有些听不太懂。”吃了半响的小点心的宝玉耐不住性子还是问出了口。

　　“这你就不懂了吧，扬州的清曲可是附近小有盛名的，曲调婉转初来听曲的确实有些困惑。”黛玉小大人似的道，“不过你多听听也就好了。”

　　“那好吧。”虽不太懂懵懂的宝玉点了点头继续抱着他的小点心吃着。

　　贾政等人在那正看的兴趣勃勃的不想竟从外闯进几名凶神恶煞的家奴打扮的人蛮横地推开几桌客人，更有麻利的小厮收拾出正中央的那桌，不多会儿便有一个肥头大耳穿着暗色衣衫的男子高傲地进来直接落座于那正中央的座位上，被推来的客人们不敢有半点意见只得缩在画舫两侧看着场边的动静。

　　“你们谁是这的管事呀，给小爷出来呗。”富贵子弟坐在那漫不经心地磕着瓜子。

　　“在，我在这的，不知杜爷今儿个来这有何指示？”只见从角落里磨磨蹭蹭地出来个男子道。

　　“也没什么，小爷我呢见今儿个天气正好，想着珊瑚姑娘这几日想必未曾出府游览我扬州的大好风光，便来接珊瑚过府一游。”油腻的富家子弟笑呵呵地道。

　　“这......”严管家正左右为难间便听得一女声道。

　　“严爹爹，我在这便好，你先去忙你的便是。”听到前堂动静的珊瑚姑娘抱着一把琵琶转了出来。

　　“姑娘，你自个儿小心些。”严管家左看看右看看无能为力只能忧愁地对珊瑚道。

　　杜少爷瞧见心中念念不忘的姑娘出来了自然巴巴地迎了上了讨好地道，“珊瑚姑娘你可出来了，您瞧我都等您半响了，现在找您可真不容易呀，太难为我了。”

　　“杜老板有话好好说，你这三天两头的这般作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情暖楼怎么着你了，这以后我们情暖楼该怎么做生意呀。”珊瑚面色不郁地看着杜少爷。

　　被珊瑚那一眼看的心都化了的杜少爷傻笑不断，“珊瑚姑娘你可真会说笑。”

　　珊瑚很是嫌弃地看了杜少爷这副模样，贾政在一旁看着这副场面皱了皱眉头道，“这杜老板究竟是何身份，竟会如此飞扬跋扈？”

　　林如海状似无意地道，“我劝贾兄还是少管些罢，这杜少可是京里某位高阶官员的独子，其母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这杜公子从小便惯养着，如今在扬州他可是强取豪夺惯了，这里大小官员都怕了他母亲，生怕管了他而自讨苦吃。有人试图依法惩戒他，可到头来连累的自个儿家破人亡的，我劝贾兄初来扬州还是莫管此事吧。”

　　“这扬州水竟如此之深？莫怪母亲见我来扬州再三嘱咐我少听少管切勿引火烧身，如今我竟了解母亲那等良苦用心。”贾政长叹道。

　　另一边珊瑚那般给杜少爷使脸色，杜少爷依旧和颜悦色地讨好这珊瑚，对她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地供着珊瑚一起出了画舫离去。

　　没了珊瑚姑娘的画舫瞬间了然无趣散了大半的人，贾政等人在此略坐了坐便散了去外间游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