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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   “煊弟的答卷确实不错。”谢寻书倒也大方地肯定了,“这若是殿试,前三甲必定是有的。”

      “幸而皇嫂的题不难,不然真如母妃所言,是会被父皇训责的。”

      周珍雁越发欣赏谢寻书,这般的坦然和若若大方真的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她方才不避嫌的夸奖让他们都有些惊讶,果然会得皇上和太子的青睐。选人用才之上,谢寻书的话几乎有着一票决定权。

      那日在最后她用话拦下的那个叫恒嘉树的年轻人,如今在翰林院也得到了一众前辈的认可。

      “你这样的人,贵就贵在你没有私心。”

      “贤妃娘娘不也是?”

      “丫头,你若是得空,我真想多和你说说话。”

      这样的称赞倒是有意思,谢寻书便应了下来。

      ***

      “那吴家都不提的事情,你多话什么?”白昭仪等李潇炎来了,便呵斥道。

      “母妃急什么?儿臣不过是给白家干的事添砖加瓦,母妃若是这时便急了,不如早些去向父皇请罪来的实在。”李潇炎冷冷地看了白思思一眼。

      “你在说什么?”

      李潇炎对自己的母妃并不似其他的兄弟姊妹,毕竟这白昭仪的白家虽说在朝中掌握着盐务,可却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什么助益。如今白家不知为何圈进这火烧酒楼一案,他正恼的很,偏生他这母妃又来寻着自己。他心仪吴家那个吴岚然,可是白氏说什么都不同意。

      前些日子白思思听说太后想将苏夏烟指婚给李潇炎,便也是多方撮合,可惜李潇炎直接恼了,一口回绝。

      他这样的人,原是想争的,可惜他连争的资本都没有,又如何争?所以在婚姻大事上,李潇炎便想着要得个自己满意的女子。那李潇煦也算是给他做了个榜样,旁的人念着谢家的权势,独独李潇煦那个傻子,念着的是谢寻书那人,哪怕谢寻书最初都是指给他亲哥的女人。

      “白家干的那点好事,如今眼见着都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局,儿臣若是不再去搅浑这局中水,母妃只怕别想着还能安稳的做个昭仪,那德妃母子,便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你这话愈发疯了,如何好端端的扯上那些个已经死了的人?”白思思都想上前捂着李潇炎的嘴,但是又怕她这个儿子嫌弃。

      “疯了,我是疯了。如今皇后娘娘好了,父皇都会去贵妃娘娘处,都会去吴美人处,如何母妃这里,父皇从未踏进一步?白家如今还想着靠着手里那点盐过日子呢?”

      这话确实也戳到了白思思的痛处,白家的势力确实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如今连着自己也得不到皇帝的青眼,自然她母子二人都艰难。

      当年她能爬上龙床也是使了计谋的,也算是上天垂怜,那时候一次便有了身孕,还顺利生下龙子。这才坐上了昭仪的位置,可这么多年,也就停在了昭仪的位置上。皇后疯了的那年,这后宫蠢蠢欲动的人有的是,不过动的人,大多借着德妃那事都被清了。她那时恰巧病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这二十多年来,除了贤贵妃之外,再无人得晋升。

      “白家,你方才说白家怎么了?”

      “前几日长安城酒楼大火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白家的人动的手脚。如今这案子是谢家的大哥亲自督办,白家还能撑多久?”

      “你说什么?”白思思瘫坐在椅子上,她是半点不知这事,如何就成了白家放的这火?

      没道理啊,白家与沈家和谢家都无恩怨,和这安王夫妇也没有过节,如何会?

      “母妃若是真的半点不知,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想想今后该如何。再有,就是苏家那事不必再同我提。如今在我看来,这情爱二字,不过奢求。那苏家之女对我也无意,提了也无趣。至于吴家之女,这正妃之位她也不配。”

      白思思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甚至想不出他是什么时候变成如今的模样。白家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去过问的,原本掌控着大昭的盐业,可谓后半生无忧,又为何突然要生出这样的事端?

      ***

      “寻书,你这是故意的。”李潇煦看着桌上的黑白二子有些头疼,被谢寻书拉着下棋,说是解闷,可是这也太累了,一局棋下了几个时辰。

      谢寻书看了他一眼,倒是很专注地将心思都放在棋局上,她微微蹙眉,抿着嘴,好一会儿才落下一子。她道:“你这棋好的太后都夸,如何陪我下便不乐意了。”

      “不是不乐意,只是这般耗着的,我下棋这些年,也只遇着你一人。”

      “阿煦,你不是那种会着急的人,但是把你逼急了如今看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谢寻书说着,故意走错了一步。错子一步,满盘皆输。她这一步也是故意的,是真的故意的。

      李潇煦有些生气了,他看了看那棋局,没去下他那步必赢的棋,反而将手里的棋丢回盒子里,起身离去。

      “小姐,你这脾性啊。先前气四公子的也是这模样,可是……”樱草过来看了一眼棋局,便直接摇头。

      “是么,下棋,若是没有这样的耐性,那这局,便不是局,是人家的瓮中捉鳖。”

      谢寻书没提今日后来从芍药居离开的时候,李潇煊同她说的那些事。但是如今看来,她和李潇煦之间,有些事情,真的只是才开始。

      “你们两个不是仇人,是夫妻啊。这搞的你死我活的做什么?”樱草也是真的无奈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不能把自己的棋教给她。

      谢寻书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便对她道:“好了,我去哄他,你把这些东西收了吧。”

      ***

      因着是自己把李潇煦气走的,所以谢寻书也不想去问人在何处。找了半日之后,在桂花林旁边的一颗树上找到他。

      “你这气性我还真是怕了,安王府这么大,若是再藏的隐蔽些,只怕是寻不到你了。”谢寻书飞身上树时,李潇煦倒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这会子又来寻我做什么?让我一个人再待一会儿。”李潇煦满脸都写着不乐意。

      “行吧,若是这样,你便一个人待着。”谢寻书说着便准备飞下树去,却被李潇煦搂进怀里。本想说他几句,想着还是罢了。好端端的,别一会儿真的拌嘴过头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还不够沉得住气。”过了许久,李潇煦在她耳边叹气道。

      谢寻书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笑道:“这样的棋局,我下过两次,上一次跟四哥哥下的时候,后来被他用武功教训了,只说让我莫要再这样欺负人。你今日一开始同我下棋时,我觉得你的棋艺确实不错。便想着试你一试。不过这会子想想,确实欠妥了。”

      “既是这样,你这会子是来哄我的?”

      “唔,樱草让我来寻你,我不太会哄人。你这会子心里好受点没?”谢寻书看着他,想了想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李潇煦有些愣愣地看着她,随后他在她的眉间重重落下一吻。

      “你的棋是谁教的?”

      “樱草,大哥偶尔有空会指点我。不过我真正喜欢的,还是去看一些残谱,比较有意思。”谢寻书靠在他怀里解释道,“今日同你下的,其实也是一个残局。”

      “嗯,我知道。”

      “那你还生气?”

      “我在沈家那些书里见过,但是下到后面,你的布棋就是故意的。可能我没有摆好心态吧,总觉得夫妻之间不必这样,一局棋,弄的你死我活一般。再就是,我不喜欢人家故意下错棋。输了便输了,让出的棋,没意思。”李潇煦倒也老实,便将心里所想都交代了。

      谢寻书蹭了蹭他,她这一局就是在沈家的一本藏书里看到的,他待她,还真是从不敷衍。

      “寻书,改日,再陪我下一局吧。”

      “那要是再气到你,我可真的罪过了。”

      “不会。”李潇煦脱口而出,生怕谢寻书再拒绝。

      “行,若你哪日愿意找我与你对弈,便再陪你下一局。但若是再生气,我是不会哄人的。”

      谢寻书嘴里说着不会哄人,但还是一直陪着李潇煦,甚至寸步不离。甚至后来想了想,亲自去小厨房做了那碗李潇煦很喜欢的甜羹。

      “煊弟今早递来消息,吴家大概只是罚俸。”

      “嗯,没事。这朝堂之中的种种,皆是因果报应,无妨,来日方长。阿煦,你不必心思过重,我好歹,在朝中待得时间也不比你短,什么样的肮脏事没见过?这事,只是导火索,罚俸应当是太子殿下能做的最重的惩罚了。”

      “看来你早就算到了。”

      “那秋芹和吴家这些年皆无联系,自然吴家没那么多把柄。加之昨日煊弟说的那些,吴家人不傻,他们能忍着不提,也是算过这盘账的。不然就算吴家的长辈不说,吴家不可能全家都沉默。”

      李潇煦见她说的有理,便没再多话。那日李潇煊回去之前,他也是有交代的,这事如今最好的处置便是顺其自然,然后顺藤摸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黄雀不是谁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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