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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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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煦没了方才在宋家时候的冷漠无情,反倒多了几分紧张不安。他那双眸子一直盯着谢寻书,生怕她的嘴里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语。
“为何?”谢寻书微微有些惊讶,随后她摇摇头,“不会,一来你也没说错什么,二来我也知道你的用意。我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再者,想来你听闻我要借狗的时候也知道我的用意了不是?”
“姐姐这话的意思,是不怨我了。”
谢寻书绷不住笑了:“你这下倒是怕了,方才我四哥哥都快和你动手,你都没半点畏惧。我的功夫怕是还不如你,你这会子反倒像做错事了一般。”
李潇煦被她说的愈发有些紧张,他一把将谢寻书揽进怀里,又低下头,声音低低地在她耳畔道:“姐姐若是生气了,那我今日是真的错了。”
“真怕了?”谢寻书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缓了缓,抬手轻轻拍了拍他,“你我心意相通,不然方才这事,哪有那么快就结束。阿煦,倒是我该谢谢你,你开口的那句话,看似在威胁我,但实际上你那时候的想法,我便已经知晓了。”
李潇煦反而被她的话感动,原来和人心意相通真的让人开心,尤其这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等我们回长安后,你记得方才说的。”相拥许久,谢寻书突然开口道。
“好,一定。”李潇煦没有放开她,反而借着她说回长安的话头,问她,“寻书,等回了长安后,你的婚事作何打算?”
虽说想过他们会来问及此事,只是被问到了,还是有些不太想回应,可这下自己被他拥在怀里,自然不可能没有答复。思索片刻,谢寻书反问道:“你希望我做何打算?”
“遵循你的本意便好,只是,我想问你个事,却又不知该讲不该讲。”
谢寻书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自己倒是有些随意:“你说吧。”
“姐姐大婚之后,还会在朝中办事吗?”李潇煦问道。
谢寻书抬起头去看他,那张脸上写满了在意。她想了想问道:“你问这样的问题,我倒是想问你,若是你的妻子,你会希望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吗?”
“寻书果然是能说会道,倒是把这问题丢回来了。若是我啊,若是她喜欢的事情,自然是希望她去做的,毕竟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完成很多对方做不出的事情。她若是愿意去做一些事情,我大可从旁协助,横竖我在朝中也没有固定的任职。”
“是吗?”谢寻书笑了笑,你果然没变。就像上辈子,你也曾允诺,可以从旁协助。你说横竖你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亲王的封号也只是因为是皇后的儿子。阿煦,我的心都不容我多想,兜兜转转,还是你。
“好了,你跟着我出来也久了,再不回去,我怕是真的要和你四哥动手打一架了。回去之后,和你四嫂说一声,我看她吓得也够呛。”李潇煦远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辰砂,也只是笑笑。他松开谢寻书,又将方才拿出来的香囊系在她的腰间,随后依旧是一前一后带着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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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事?”
“真没事。”谢寻书回到宋府之后,看着众人一脸担心,也只是笑笑安慰了几句。
宋瑾棠一把将她抱住,大哭起来,谢寻书拍了拍她,安抚了很久。随后她道:“嫂嫂放心好了,这些事我和阿煦都说开了。没事的,只是有一句,阿煦让我告诉嫂嫂,若是往后有人问起松之的事情,嫂嫂只说她手脚不干净,惹怒了王爷,被处置了。”
“这……也只能委屈王爷了。这女的,多次将阿爹治水的机密偷取出去,我们真的也不甚烦恼。但是她却一直以吴王两家的势力来威胁,我们也只能是小惩大诫。只是安王今日说的那些,我方才问了锦宸,果真没事吗?”宋瑾棠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是自己人。”谢寻书附在宋瑾棠耳畔轻声道。
宋瑾棠这才点点头:“好。你这样说,我便安心了,横竖我也要跟你们去长安了。”
“我这四哥哥,日后就要拜托嫂嫂了。”
“小丫头又在胡说什么?”谢锦宸看了谢寻书一眼,嗔怪道。
谢寻书看着他笑了笑,没在多说。
***
回到屋里,樱草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谢寻书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盏茶,却迟迟不曾送入嘴里。方才李潇煦送自己回来时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了。
“寻书,嫁给我可好?”送她到宋府附近时,他突然停下步子问。
“啊?”谢寻书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的问题,问的这么突然,她也没想好如何回答。
李潇煦看着她,有些忐忑,但还是开口再重复了一遍:“嫁与我为妻,你可愿意?”
“我……”谢寻书看着他,她很想点头说愿意,却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不急,我会等你亲口告诉我答案。愿意与否,都不用勉强。若是你往后遇到的心仪之人不是我,也是你选定的人,你们都值得。可我还是想,在你告诉父皇之前,告诉我一声,可好?”李潇煦说到后面的语气近乎哀求,有些卑微,更有些小心翼翼。
谢寻书看着他,迟疑良久,到最后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这事。
“小姐,安王殿下今日可真是反常。”辰砂一直是远远跟着,所以并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只是这下见到谢寻书发呆,便走过来闲聊。
谢寻书看着她摇摇头:“一点都不反常,”然后她又指了指头上的桂花簪子笑着问她们,“好看吗?”
“人家安王殿下送东西真的是有讲究的,且不说这些东西值不值钱,但一定都很好看。再就是,小姐的喜好可真是被他拿捏了。”樱草看着桂花簪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我记得,您那支银杏叶的发簪也是安王殿下送给您的。”
谢寻书点点头,一旁的辰砂倒是有些惊讶:“小姐,两次所赠都是发簪?”
谢寻书再次点头,不过她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辰砂的话意,便问她:“怎么了?”
“男子若是送给未婚的姑娘发钗,便是意指娶她为妾。因为只有给正妻送的才会是发簪,您看着两支簪子,是完整完好的发簪,连流苏也没有。”辰砂指了指她发髻上的发簪。
“步摇在我们大昭,是成婚之后送的礼物吧,安王殿下是皇家之人,自然不会不懂这些礼数。”樱草笑道,“容我放肆说一句,安王殿下如今对我们家小姐,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就是不知我们家小姐,如今是作何打算。”
谢寻书听着辰砂和樱草对话时,默默饮了半杯茶水,她摇了摇头:“司马昭倒不至于,不急,他是聪明人。东西我可从没拒绝,慢慢来吧。”
***
“审问完了?”李潇煦回到驿馆时,楚霖正好从里头往外走,见到人,便忙跟了上去。
楚霖点点头,他跟着李潇煦回到屋里,这才开始禀报。原来松之一开始是想攀附谢锦宸的,可是试了几次,谢锦宸根本对她半分不理睬,加上她发现谢寻书也在有意识的在妨碍她,她便有些想报复谢寻书。只是这谢寻书身边跟了两个女使,且好像都有些功夫在身上,一时间她便不好下手。直到李潇煦的出现,松之感觉看到了希望。因为这是谢寻书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摘下面纱,先前在宋府,她或是与自己的侍女在自己屋里用饭,或是戴着特制的面具。松之一直只是听说是受伤了,但是她也没想到谢寻书的疤痕会如此狰狞。
“是因为寻书脸上的伤疤,让她觉得自己有机可乘?可笑!”李潇煦皱了皱眉,面上的怒意不见多少,倒是狠意逐渐布满。
“世人皆在意容貌,女子似乎更甚。这女的原只是大户人家的庶女,如今被母族安插在宋府,几次上位不得,自然会轻视已经毁了容貌的谢小姐。不过属下发现,主子似乎并不害怕谢小姐面上的伤疤。”楚霖说着,倒是有点担心会被李潇煦臭骂。
李潇煦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回忆起这次相会,许久他笑道:“我不觉得,可能也只是因为是她。不过提起寻书脸上的疤痕,我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也不知她那时候在边塞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恨自己没法过去,想来她那几个哥哥心里也不好受,再就是过几日回了长安之后,我倒是愈发担心。”
“这长安城里的贵女多,王爷这里王妃的人选迟迟未定,人家可是几年前就牟足了劲想把自家女儿塞进来了。”楚霖见李潇煦心情不错,这才又开口接了话。
“是是是,本王这些年拒绝人都已经麻木了。先前阿娘身子欠安,我还能借口侍疾,往后就算了,得想想别的了。已经过了弱冠之年,成家也是自然。”李潇煦摇了摇头,对楚霖道,“你帮我泡杯浓茶来。”
楚霖倒是没动,直接从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您这身子,是忘了太医之前说的,不准喝浓茶了?属下倒是不明白,我见谢小姐对您也有意,您为何到如今还是没有告诉皇上?”
“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