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坠》麦歌

21、生日（下）

　　她的关心让他倍感温暖。他一向淡定的眼神，此刻变得满是深情，细长的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迷离失魂。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脸上不由地泛起红晕，害羞地扭过脸去，不敢再正视他。也许再多看一秒，她就会失控上前去抱住他。

　　而他，也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一个女子的脸了，她那双闪动着光泽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汪深潭在吸引着他。难道自己真的陷进去了？他突然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嘴角随即向上勾出个浅笑，道：“谢谢你！”

　　“咳……咳……只是吸烟有害健康。”一激动，她竟然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弱智的话，这明明是烟盒上标着的，还用她说嘛。当然，这不能怪晓菲，因为北仔的眼神实在让女孩子销魂，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令人心动，换作任何女子，都会手足无措的。

　　两人并肩继续慢慢朝前走着，尴尬的气氛渐渐缓了下来。一阵暖风迎面吹过，北仔的眼睛变回原来的清澈，语气平静地问她：“小丁，这次生日过得高兴么？”

　　“挺好的，嘻嘻。”晓菲顿了顿，说：“北仔，以后你还是叫我……就叫我晓菲吧？”

　　“晓菲？好啊！”北仔一挑眉毛，浅笑。

　　“喂，前面的两个，给我站住！听见没有？给我站住！”背后有人在喊，声音很大。街上人很多，会是喊谁呢？晓菲好奇地回头看，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右手握电棍左手指着……指着她和北仔正凶巴巴地追了上来。

　　晓菲心想，警察主动找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可她和北仔好像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抬眼看北仔，他眼光淡淡地看着刚刚追上来，此刻正气喘吁吁的警察。

　　这个警察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中等身高，皮肤黝黑，五官倒也端正，说不上帅，也说不上丑。整体看上去，倒有一身正气！

　　警察拿下巴指了指晓菲和北仔，一脸严肃地说：“喂，你们两个，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

　　我倒！晓菲有些摸不着头脑，结婚证？我们又不是在胡同的小旅馆里厮混，而是正大光明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走路，难道这也犯法？不是自己听错了耳朵有毛病，就是这个警察说错了嘴有毛病？仔细打量这个警察，活灵活现的一脸正气，不像是有毛病的人。晓菲小心地问：“警察同志，刚才风大我没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请出示你们的结婚证！”警察一字一字地厉声回应，并把结婚证三字加重了语气。

　　“嗯？”如果刚才是因为有风而认为自己耳朵有毛病的话，那这次晓菲可是真听清了，警察说的就是结婚证，晓菲立马断定是警察的嘴有毛病，柔声提醒警察说：“您是不是要看身份证啊？”

　　“结婚证，就是结婚证。”警察皱起眉头，看样子有些生气。

　　彻底晕倒！这个警察难不成是脑子有毛病？别说是她和北仔正在逛街，就算真是两口子，也不能随身携带结婚证啊！非逼我拨110啊！晓菲刚要张嘴反驳，只见北仔已经出拳打在了警察的肩膀上，嘴里还骂：“够了！还没完了！”警察被打得倒退一步！不过北仔出拳仿佛很轻的样子！完了，出拳再轻也是犯法，而且这是袭警啊！晓菲大脑飞速运转，提心吊胆！接着警察的一句话让她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了胸腔。

　　警察嘿嘿笑着说：“姑娘，对不起哈，跟你开个玩笑。”然后转头向北仔，使了个眼色：“老北，this is 你女朋友？”原来警察跟北仔认识。

　　北仔没说话，扭头微笑着看了看晓菲。此刻，晓菲担心的不是北仔袭警了，而是北仔回答“不是”或者“你误会了”之类的话，不过幸亏北仔没作任何回答。

　　“哈哈，不说我也不问了。”警察哥哥面部表情丰富的又使了个眼色，一转话题，“老北，最近酒吧的生意怎么样啊？”

　　“还那样。”北仔答，又问警察哥哥：“这么晚了你还在大街上溜达什么？不快回家陪老婆。”

　　“这不执勤呢嘛！为了你们能在大街上安安全全顺顺当当地谈恋爱，我再辛苦也值了！为人民服务！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回见！”警察哥哥摆手走开。

　　“冬子，有空去酒吧坐坐。”北仔对着警察背影喊了一句。

　　“嗯，没问题。”警察哥哥边走边回过头来回答，结果差点撞倒前面的行人。

　　“没吓着你吧？”见警察哥哥走远，北仔扭头问晓菲。

　　“没有，我哪有那么胆小！他是你朋友吗？”晓菲问。

　　“嗯，高中同学。”北仔说。

　　“他说你的酒吧生意？你开了家酒吧？”晓菲心里高兴，以前问你做什么生意你不说，这次被警察哥哥无意中揭了老底喽！

　　“对，我和高鹏莽子一起开的，在解放路上。”北仔回答。

　　“那我们现在去酒吧看看好吗？”晓菲对北仔他们三人开的酒吧充满了好奇。

　　“你明天不上班么？”北仔反问。

　　“上啊。”她答。

　　“那还是等周末吧！时间不早了，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走吧，我送你回家！”北仔说。

　　“嗯，好的。你老家在山东？”晓菲问。

　　“嗯，你还知道什么？”北仔想，应该是杨帅告诉她的吧？

　　“我还知道你叫牛锐！”晓菲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说。

　　“是的，还有呢？”北仔点头浅笑。

　　“没了，就知道这些。”晓菲说。

　　“我的老家在济南，小时候每年都回山东几次，那时候爷爷还健在，后来爷爷走了，就很少回老家了！”北仔说。

　　“哦。我还没去过济南呢！听说那里的泉水很有名呢？”晓菲说。

　　“是啊。济南有七十二名泉，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北仔浅笑。

　　两人一直聊一直聊，直到北仔送她回到租房楼下，然后开车离去。这晚，她彻底改变了对北仔的看法，他外表冷漠只是一种假象，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性的面部表情，就是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脸上自然出现的神态，也就是人在不经受喜怒哀乐时脸上固定的表情，晓菲称之为标志性表情。而北仔的标志性表情就是没表情！他外表看上去冷酷狂傲不可亲近，但内心却截然相反！也许这只是北仔的一种习惯而已！

　　第二天上午来到办公室。杨帅送她的红色郁金香还放在桌子上，只不过鲜红的花瓣周边有些焉了。晓菲找来一个玻璃水杯，接满水，把花插进水里放在电脑旁，别说，还挺好看。想起杨帅昨天临上出租车前说过的话，她脑子一动，上百度搜了搜，心里就开始发慌了，送红色郁金香，杨帅这是在向她表白爱意呢？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她很喜欢杨帅，也仅仅只是把杨帅看作弟弟而已，现在她该怎么办呢？也许，是时候找杨帅谈谈了，她不想耽误杨帅的前程！

　　她拨通了杨帅的手机，杨帅挂掉了。一会儿回了条短信：“正上着课呢！什么事？”

　　“我找你有事，晚上见。”晓菲回道。

　　“好啊，哪里见面？”杨帅问。

　　“就在江枫师大排球场好了！”晓菲回。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