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29 ...
-
“很意外？”
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红阑，艾维摇了摇头。
“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
其实当时不论换做是谁在场，安斯蒂斯也好，塞尔瓦托也好，结果大概都是这样。当然，也许不同人的目的会不相同，但是达成的结果是一样的的话，那对艾维来说，也就没什么差别了。
——距离艾维从梅洛基地“回来”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
在白兰开启传输系统之后，艾维就被安斯蒂斯带进了传送范围。白兰的那句“Buona notte”，触发了红阑之前在艾维身上下的暗示，这也是艾维没有反抗的原因之一。
当然，不仅如此，即使并没有被控制，艾维大概也不会如何的去反抗——毕竟，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而她也还有需要确认的事情。
传送的目的地并不是密鲁菲奥雷总部，而是红阑所在的那座无人的城市。而据红阑所说，这里应该就是白兰所说的那个Choice的游戏场地。
在艾维回来的当天，红阑解除了艾维身上的术，也就是说，关于和红阑第一次见面当天的事情，艾维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十年后的艾维和红阑有交易——红阑帮忙引导十年前的艾维成长，而十年前的艾维则需要协助红阑做完两件事。具体是什么事情，红阑并没有说，只是告诉艾维，时间到了她自然会知道。
艾维的匣子并非出自伊诺千堤，肯尼希或者威尔第中的任何一人之手，匣子的使用者是她，创造者亦然。
……所以说，匣子的模样才会是小时候的她吗。
艾维不由得再一次在心底质疑起了关于十年后自己的恶趣味的问题。
艾维的匣子并不包括在现有的已知343种匣子中，算是一种独立于多数种类之外的特别存在，有些类似于彭格列匣——而彭格列匣也是由彭格列技术部门自研发出来的，当然，其中也有波维诺的一部分研究成果。
艾维所持有的这个匣子最大的特点在于，这个匣子包括了大空匣部分，但同样包含了艾维自身所拥有的另外两种波动，雷和雾——原本的艾维只发现了大空和雷的属性，却并没有发现其中所包含的雾属性。
由于大空调和的属性，两种火炎在使用匣子上只能出现偏向的问题，除了直接放出火炎以外，并不能直接体现于匣子本身，而是在匣子的能力之中。而艾维除了大空之外的两种火炎强度虽然不算低，但是绝不会是第一首选的火炎，在这样情况之下，她也并未打算持有复数数量的匣子，所以在匣子本身的设计上进行了改动，具备了兼容另外两种火炎属性的功能。
就好比梦境需要雾的构筑，但却因为带有大空的调和，而无限接近于作用对象本身对于某种完美平衡存在的期望，而梦境中所呈现出的内容也会直接影响作用对象的记忆，记忆影响梦境，梦境改变记忆，最终达成的平衡，可以模糊人对于事物变更的感知。梦境形成了属于艾维的领域，依靠雷而稳定，但却与现实交错，一旦陷入领域，鲜少有人能在这个领域中感知到任何的误差。
雾本身的构筑依靠精神力，但包含在大空之炎中的雾本身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谎言——除非精神力达到或高于艾维的程度，亦或是像纲吉那样拥有超直感的一类人，才有可能在匣子中发现不对之处，从而寻找到打破领域的着力点，但艾维作为领域的基础，对领域中所有的事物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艾维想，也可以在本就凶险的领域中误导对方，将对方困死在这里。
因为雾和雷的存在，连带着大空本身的存在也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突出，掺杂了别的属性的并不纯粹的大空，或者更准确的说，充满了谎言的大空——
不过，这个匣子发动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达成的越完美，构筑的梦境就越凶险——而发动的最基本的条件是，对方停留在视线中至少七分钟，或者是取得对方身上的一部分，例如毛发，血液等等，亦或是得知本名。只要有其一就可以发动，而这三种条件中，构筑成功率最高的就是本名。
——本名，即为出生之后所获得的名字，是一种据说镌刻在灵魂深处的，不会改变的印记。
……简直就像诅咒一般的能力。
艾维垂下眼帘。
她似乎有些明白，十年后自己几乎不动用这个匣子的原因了。
而这个匣子如果由艾维以外的人打开的话，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就会触发匣子的自我保护机制，像艾维一样被拉进领域。
“那么，有一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确认一下。”艾维抬起头看向了红阑，“十年后我所制定的程序的运行基础，是不是就是基于这个匣子？如果匣子有相当程度上的自我意识，那控制火炎的使用应该不成问题。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而十年后的我在交换之前有留下足够支撑运行一段时间的火炎，那么这段时间以来，我会被单方面关闭通道的原因是……火炎用尽？”
“妾身倒是没想到你会猜到这个程度。”红阑挑了挑眉——她虽然没有直接回答艾维的疑问，但是也算是变相的默认了艾维的话。
“虽然可以用十年前后的时间差，时代的不同，来解释我无法解释那个人工系统的存在的原因，不过说到底，整个循环链也就只差一样东西。原本我还在思考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不过在确认了匣子的存在之后……一切就都可以串起来了。”
“对了，红阑，你认识津嘉·布莱德吗？”
突然想起了当初在梅洛基地发生的事情，艾维这样问道。红阑的动作在听见津嘉的名字有一瞬间的停顿，很显然，两个人的确是认识的。
“有过一些交集，但是也不能算作认识——只能算是故友认识的人，总之当做无关紧要的人吧。”
红阑有些漫不经心的这样解释了一句，似乎没打算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津嘉看上去可不像是无关紧要的样子。
在心底默默这样想到，艾维也没有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看红阑的态度，这里面恐怕还是有些事情，而这些于艾维本身倒的确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这样看的话，多数疑问就已经被解决了。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艾维下意识看了红阑一眼，而后者也注意到了她看过去的目光。
“你对妾身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暂时没有了。”将到嘴边疑问压了下去，艾维终究还是决定晚些再去追究这个问题。
——红阑和白兰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在这种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不免有些拆台的意味在里头。但是从一开始，艾维就对这个问题持保留态度。就像艾维对于白兰的定义，他绝对不会是个慈善家，并且不会轻信于人，为什么独独红阑会成为例外？就好比真·六吊花的事情，红阑应该是除了白兰和真·六吊花以外的第一知情人，白兰不会不知道红阑的身份——关于红阑本身的资料，那都是些稍微查一查就会知道的内容，而更深一些的内容，恐怕除了红阑本身以外也没有人知道了——既然知道，他就不怕红阑会透露给彭格列吗？
……不过红阑的确没有透露任何消息给彭格列就是了。
这也是艾维纠结的另一点。
红阑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太过于奇怪了。在她几乎见证了彭格列整个发展史的漫长人生中，她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艾维不知道——而至少现在，红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
其实从梅洛基地回来，艾维除了考虑匣子之类乱七八糟的问题以外，也同样需要考虑另一件事情——原本因为梅洛基地的情况而被刻意忽略的，这个时候又不得不再次放到表面上来的那件事。
从红阑的口中，艾维得知，是十年后的她决定了自己和安斯蒂斯的交换，但是红阑并没有告诉艾维十年后的她这样做的原因。
而塞尔瓦托之所以会再度出现，也是因为红阑而非白兰，这也就是说，塞尔瓦托的多数意志是出于他自身和红阑的指令，而非白兰。
——且先不论红阑是怎么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情况下，救回一个艾维他们已经确认死亡的人的，红阑对着艾维所说的那句“时间未到”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她口中所说的，需要安斯蒂斯和塞尔瓦托作出的选择，又是什么？
艾维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神神叨叨的术士来——而红阑做到了。虽然她的确解决了艾维的很多问题，但是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习惯真的不是什么好习惯。
“说句实话，连十年后的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欺骗过你啊。”只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已。
十年后的艾维坐在艾维的对面，语气相当的理所当然。
艾维自然听出了十年后的自己话语里的意思，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艾维重新开启匣子之后，和十年后的自己的联系通道也被打开了。程序中本来就缺了匣子这个最关键的一环，她的工作能推进到确认系统循环链缺失一部分这一步，已经基本是在没有匣子前所能达到的极致了。
不过，将匣子这种几乎作为独立存在的科学和漫长研究道路形成的主体科学结合起来的想法，实在有些异端的意味——至少在艾维看来是这样。
而更加令人无法解释的是，根据因果关系来看，这样十年后的自己启发了十年前的她，而十年前的她造就了十年后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除非她的匣子没有被做出来，否则这段关系，看上去就已经形成了一段既定命运的循环。
思维一路跑偏到了天边，半晌，艾维才终于回过神来，再度看向了十年后的自己。
“为什么要调换安斯蒂斯？”
在红阑和安斯蒂斯身上都没有得到解释，艾维自始至终都很在意这个问题。替换安斯蒂斯对于十年后的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那真正的原因只有可能出于安斯蒂斯自身，或者说艾维的自身……总之必定是两个人之间问题。
“事实上，你会发现很多事情是不存在原因的。”不明所以的接了这样一句，十年后的她就这样低下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落到手心，唇角微微勾起，“有的时候，是别人意义上的不存在；而有的时候，是你自身意义上的不存在。”
“不过，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什么理由的话，那大概是……选择吧。”
——又是选择。
艾维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红阑这样说，十年后的她也这样说，可是谁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定论来。安斯蒂斯需要选择的究竟是什么？和艾维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她们知道这个选择迟早有一天会发生，那么她们是否也已经看到了结局？
艾维的脑中有着一连串的疑问——可是十年后的她并没有要解释下去的意思。
“时间未到。”
她笑着对艾维这样说道，一如红阑对艾维说的那样。
****
因为怕有的小可爱不看作者有话说，所以把这部分放到正文里。
关于匣子的解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这里姑且解释一下。
就是艾维本身的属性波动里有大空，雷，雾三种，但是因为大空调和的属性，另外两种属性是包含在大空之炎中的，也就是无法分离出来的那种。
我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Xanxus拥有的岚属性来源于愤怒之炎，并非独立存在的，所以我就这样猜测，拥有大空属性的人是不是因为调和所以其他火炎不会作为显性出现，最终就这样设定了。
最开始的艾维只发现了雷和大空属性，雾是隐藏着的，但是比重却并不小。
梦的构筑是雾，坚固是雷，调和是大空，隐藏在笑容下的杀机。
而被拉进梦里的人的记忆会提供梦境的构架，而梦境会根据人的期望构建一个平衡的完美世界，并且影响记忆本身。大空可以模糊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也就是说两边会互相影响。梦境即为部分的现实。
不过这一切影响都取决于艾维和领域所作用的对象的精神力的数值，并且匣子的发动条件并不算简单，所以并不是无敌的存在。
总的来说就是我给艾维开了个大，但是也要加个限制条件。这里有些借鉴我另一本的设定，所以以后如果看到类似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x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