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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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安斯蒂斯出现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的大的风波。事实上，在他出现之后没多久，白兰就知道了这件事。
“呀勒，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这样更有趣了，不是吗？”
接到了塞尔瓦托的汇报，白兰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禁不住笑了起来。不明白事情究竟哪里触到了白兰的笑点，塞尔瓦托面无表情的抿了抿唇。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谁出现，都并不会影响到现在的他——即使换成了十年前的安斯蒂斯过来，除了惹人厌的程度更上一层以外，战斗力反而还不如十年后的他。一个完全被看透的人，他还多少可以放心些。
——事实本应该如此的，可是他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塞塞，你怎么看？”
白兰饶有兴致的看着屏幕中交谈的两个人——这一幕在塞尔瓦托看来相当的碍眼，不过眼下他还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去和安斯蒂斯起冲突。
当然——
他所夺走的本应属于他的一切，他一定会让他加倍偿还。
“白兰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这样放任下去我也觉得无妨。”
“与其说介意，倒不如说，故友的这副模样更令在下感到熟悉些。”
微笑着的少年如是说道。
“那你觉得——”
话锋一转，白兰盯着指尖的棉花糖，继续笑着问道。
“十年前后的两个人，会认同彼此吗？”
而此刻，艾维这里。
“对了，安斯蒂斯，你是怎么过来的？”艾维突然想起来自己被送到十年后之前的事情，她朝安斯蒂斯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橙色头发的人？”
“大小姐所说的人，我并没有见过。”
几乎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安斯蒂斯对上了艾维看过来的目光。
“我之所以会被传送过来，其实全然都是意外——原本我只是在替蓝波少爷整理东西，却没想到蓝波少爷突然闹了起来，一不留神就被十年后火箭筒射中了。”
“是这样吗……看来你会过来，应该真的只是个意外吧。”
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艾维低下头，目光又一次放到了眼前的屏幕上。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现在从他们的时代到如今他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时间通道，应该是单向的通道。过去的人可以过来，但未来的人却无法回去。
白兰那里控制的，终究也只是整个时间，而不是个人的时间啊。
不过……
艾维有些犹疑的皱起了眉——脑中突然出现的某个红色的身影，提醒着她，并非不存在个人时间出差错的存在。
“大小姐？”
“……没什么。”
红阑的存在的确是一个特例。对于红阑所说的话，艾维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既然会有十年后火箭筒这种东西，那么红阑所说的那些，也就并不是完全没有可信度了。
“你是在想，关于妾身的东西吗？”
艾维的动作一顿。她侧过头看向了右手边，几秒钟前她所想到的红衣少女，此刻正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双手托腮，好整以暇的撑在沙发后看着她。
换做别人或许会因此感到惊吓什么的，然而在红阑一而再再而三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之后，艾维对此就已经淡定了。
“红阑，白兰都不会约束你的进出的吗？”
“哧，就凭那个小鬼？”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红衣少女嗤笑了一声，不多时，她直起身，一路绕到了艾维的身边坐了下来，盯着艾维的屏幕看了半晌——虽然艾维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但后者相当明显的，一脸无聊的神情，让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每次对上红阑的时候，艾维就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而余光瞥到一旁安斯蒂斯饶有兴致的目光时，艾维就忍不住更加头疼起来了。
“em……这个是红阑，以及，这是我的部下，安斯蒂斯，也是——”
“妾身知道，也是一个十年前过来的小鬼。”没等艾维说完，红阑就径自接过了话头，对于安斯蒂斯来自十年前的事情毫不意外的样子，她瞥了安斯蒂斯一眼，“妾身可以看见他身上的时间。”
——时间，又是时间。
夹在两人中间，艾维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交汇——这让她整个人都莫名的更加不自在起来了。
“我知道你。”
半晌，出乎意料的，安斯蒂斯这样开口说道，而红阑对此仅仅一挑眉。
“是吗。”
她不可置否的这样应了一句——很显然，她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曾经有个麻烦的家伙让我继承了某个麻烦的东西，不过借此我也知道了不少东西。”轻描淡写的将过往一笔带过，注意到了艾维看过来的目光，安斯蒂斯的唇角微微勾起，“不过也就知道个大概，阁下是否真的是我所想的人，我也不是很确定。”
“而且，就我所知的内容来说，阁下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妾身去哪里似乎还不需要一个旁人来置喙。”
毫不留情的把安斯蒂斯的话堵了回去，红阑站了起来。
“波维诺的后人，彭格列那个小鬼已经到日本了——不过，因为入江正一还在和日本方面的基地进行交接，所以白兰那里尚且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一切都要开始了，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红衣少女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真是……每次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艾维有些无奈，但安斯蒂斯的话又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我所知道记载中，红阑是彭格列初代时期的一个人物，据说来自东方的国度，并贵为国师，是类似于我们现在所知的术士的人。”
“但在彭格列初代选择隐退日本之后，她也逐渐从公众的目光中淡出，再没有传出过其他的消息，甚至连死亡都语焉不详，只说是因为施术失败，却也没有道出究竟是怎样的术，失败的结果究竟如何。”
“记载太过于肤浅，以至于连关于她的面容的方面，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留下来，只知道她有一身红衣打扮的习惯。”
“虽说疑点很多，不过那个人是红阑的可能性的确很大。在彭格列之后的记载中，在几次彭格列面临危险境地的时候，似乎都有类似于红阑的人出现，只是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一类的记载都很泛泛，因而也无法确认记载中的人是否就是红阑本人。”
“但是如果是红阑本人，如今出现并不意外，但是为什么这次会站在白兰的阵营，就让人不得其解了。”
安斯蒂斯自顾自这样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某处。
且先不论他从何处得知这些信息，他一连串的话语中所透漏的信息就已经直接影响到了艾维，连带着她也不得不再次重新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妾身不过是个旁观者，没有过去与未来。】
与红阑最初相遇时，她所说的话再一次出现在的艾维的脑海里。
【每一代的彭格列妾身都有过接触，只是这一代的彭格列最接近妾身所认识的那群人，所以妾身想要多看一会。而且因为一些缘故，妾身也有事想要拜托彭格列十代。】
一个想法，在艾维的心中隐约成型。
倘若红阑所说的都是事实，既然她还有事要拜托彭格列十代，那么彭格列十代的死亡必然有疑点。当然，这一点艾维已经在十年后的她那里得到了印证。
但是，既然如此。
【这是彭格列十代必将经历的一环，无可更改。】。
【妾身的存在，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修正既定的进程。】。
【而此次之后，妾身将获得解脱。】
——那么，红阑口中所说的解脱，究竟会是什么？既定的继承，又是什么？她的眼中，究竟能看到怎样的光景？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哦呀，打扰了。”
熟悉的上挑的尾音，将艾维的思绪拉了回来。几乎是同时，她和安斯蒂斯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青年，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微笑神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初次见面吧。”
白兰的目光落到了安斯蒂斯的身上——他的来意很明显。安斯蒂斯对上了白兰看过来的目光，站起了身。
“的确是初次见面……白兰·杰索，是吗？”
“是这样呢。”
白兰毫不惊讶的低下头，目光又一次落到了艾维的身上。
“那么，艾维酱，我可以借安斯蒂斯一会儿吗？”
“……”
艾维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白兰一眼。很快，她又将注意力转回了电脑上，只是手下迟迟没有动作。
“随便你。”
安斯蒂斯和白兰从艾维那里出来之后，白兰似乎并不急于去某个地点的样子，只是慢悠悠的闲逛。
“大小姐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安斯蒂斯的话中意有所指，但白兰并没有去在意这些。
“你的出现，的确并不是计划中的事情，但是看来好像并不是意外呢。”白兰的脚步突然停住，他目光投向了外面——透明的玻璃之外，可以俯瞰大楼周边的整个场景，“既然你已经多少了解了眼下的情况，倒也省了我不少事。”
“是多少了解，不过也仅仅是多少了解了一些。”
不可置否的这样回应了一句，黑发的青年眼眸微眯。
“当然，杰索先生这里有意外的故人的存在，我也是知道的。”
——塞尔瓦托。
对于安斯蒂斯来说，与艾维并不相同，塞尔瓦托于他的存在意义，并不仅仅是一个背叛者。
“这个世界总是无趣的，所以我才会进行这个7的三次方的游戏。不过，在多数情况下，人这种生物，还是多少可以带来一些乐趣的。”
“有的时候，我也多少会羡慕，小安这种目的很明确的人呢。”
白兰并没有选择继续安斯蒂斯的话。他意味不明的这样说道，并看向了安斯蒂斯——两人目光相交之间，白兰突然一眯眼，笑了起来。
“你的眼中，真的是只有艾维·波维诺吗？”
“杰索先生，究竟想说什么？”
“波维诺的事情，因为部下的原因，我多少也有些知晓——包括多年前的那件事。”
“曾经的波维诺是有三骑士，却因为其中之一的背叛，三骑士分崩离析，原本的三角缺了一角。被冠以背德之名的骑士掠夺了公主，却最终被昔日的同伴击杀，胜利的骑士拥抱着公主凯旋而归。”
像是叙述故事一般，白兰低声这样说着。
“结局相当美好，每个人都为了胜利而感到高兴——却无人知晓，背叛者并没有死去。”
“甚至于连公主都不曾知晓，真正背德的骑士，却最终留在了她的身边。”
“……”
安斯蒂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白发青年——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
“骑士有八大美德。”
“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以及灵魂。”
“即使骑士欺骗了世人，对同伴毫无怜悯，利用手段达成目的，获得了并不公正的胜利，舍弃了心中的荣誉——但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将灵魂献给一生的公主。”
“我可以容忍背德之名，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我并不后悔。”
“当然。”
安斯蒂斯的话锋一转。
“若非如此——十年后的我也不会和杰索先生合作，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