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风*音

5、第四章

　　“还看？”有人一把夺过水漾手里的羽毛，“你对着这根毛已经看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我就不知道你在看什么！难道里面暗藏玄机？莫非断开来，里面还有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

　　水漾拉住那人的手，抢回羽毛：“不是武穆遗书也没有九阴真经，是号令天下的新利韧，行不行？”

　　“真的？小美我还不知道世上竟然有拿羽毛号令天下的？”

　　“难道你不知道，早在两千多年前，SL Matthew就用羽毛笔写下了《福音》么？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定义的号令天下？”

　　小美左手搭在水漾肩膀上，神情严肃地说：“水漾，号令天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打完天下后千万记得分我一两个山头啊！”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秦萧突然走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水漾笑得这么开怀而自然。水漾向来性格内敛，刚来立扬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朋友，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渐渐跟汪小美熟络起来。而刚才她芙蓉一笑的模样，更让他想起上星期那片美丽的白色风景。

　　“经理，我们在讨论号令天下的事！”小美开口回答。

　　“号令天下？”秦萧诧异。

　　“就是……”小美刚想继续解释下去，就被水漾拉住衣角，示意她停下。

　　“经理找我们有事么？”水漾问。

　　“哦，对了！小美，老板让我问你康成那里联系得怎么样了，顺便让你过去跟他汇报下上个月的财务情况，刚才税务局的李处长给他打过电话，好像有点事。”

　　“那我先过去。”汪小美和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水漾，明天盛凰正式走秀，下午我要再去中心那里确认下细节，你要不要一起？”

　　水漾迟疑，但想起那双眼眸，不觉地捏紧羽毛，然后点头。

　　“上次预演的问题，中心那里打电话来，说已经确认无误了，所以今天下午盛凰准备让所有模特走场试一次。”秦萧继续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水漾问。

　　秦萧看了看手表，问“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先一起去吃午饭？”

　　“我和小美约好了！我还是等她一起吃饭就好了。”水漾解释并拒绝，“经理，我们下午几点去中心广场？”

　　秦萧也没多说什么，“不用赶，我两点左右会找你。”

　　水漾再次点头，“那我先去工作了。”说完便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水漾！”秦萧忽然叫住他。

　　她回过身，“还有事？”

　　“…………没事……你去工作吧！”秦萧欲言又止。

　　水漾见他没事，便转身离开。

　　其实，秦萧刚才叫住她，是想对她说，上次那个站在羽毛中的她很美。但顾及此刻还在公司，他还是止住没开口。或许在他看来，这个还没接受自己的女孩，只是没有习惯他的追求，没有明白他的心意。只要多一点时间，他有信心可以成为她心里的那个人。

　　可是，为何刚才看着她欲离开的背影，竟有一种永远抓不住，甚至即将失去的感觉？

　　他低头暗自好笑，人都还不是他的，自己竟然已有了这么强烈的占有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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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光十色的彩灯打在模特们身上，一套套时尚的情侣服尽显眼前。这已经是第六次彩排预演了，可所有人都不敢停止或是怠慢，因为盛凰的副总此刻仍旧冷着张脸。

　　一切在旁人看来都已很完美，可盛凰的副总——秋韵就是觉得不满意。她一遍遍地看着，细细思考着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服装没有问题，主题也很明确，舞台道具都很好，那究竟哪里感觉不对？

　　离正式走秀不到二十几个小时，现在才发现仍有地方不对，这对于向来高要求的盛凰是决不允许的，对一贯苛求完美的秋韵而言，更是不允许。

　　一旁秦萧、景修、水漾和其他三方的相关人员都在等待，等待秋韵找出她认为不满意的问题。

　　“右边第三个Model！你和后面的人换下位置，大家再重新走一遍。”秋韵指着台上某个模特说。

　　于是台上所有模特都停下步伐，退回后台。

　　“Ken，你看出问题在哪没？”秋韵问身边的男助理。

　　男助理没有看秋韵，只是盯着T台摇头，同时也继续观察。

　　“都说盛凰的人是艺术疯子，果然是真的！你看他们老板和伙计都在那搞了半天，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水漾听到身后有中心广场的人员在小声议论。

　　景修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没人再敢出声。

　　秦萧看了看手表，本来预计五点前结束的预演拖到七点半。本来盛凰搞这次秀，中心提供场地，立扬提供展台策划以及联系各项人员道具，盛凰只需要到时间拿出服装和专属模特即可，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盛凰过分精益求精的宗旨。

　　第七遍彩排结束后，依旧没有满意的秋韵让大家都先去吃饭，自己则留在现场反复思量。

　　“水漾，先去吃点东西吧！”秦萧说。

　　水漾摇头，看着同样站在展台前未离开的景修，对秦萧说：“我还不饿。”

　　“小姑娘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胃！”

　　“这个展台方案是我设计的，现在人家觉得不好，我怎么可能还有胃口。”水漾多少有些失落。

　　“谁说是你展台设计得有问题了？”秦萧安慰她，“你有听到秋副总说展台不好么？当初是她钦点你的方案的！”

　　秦萧的鼓励并没有让水漾好多少，“经理，你先去吃饭吧！我留在这里看看，也许可以帮忙想到什么。”

　　“你女孩子都不饿，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自己跑去吃饭？”

　　“Ken，你说是不是灯光多了点？要不要把右边那三展红灯先撤掉试试？”秋韵似乎想到什么，急忙问身边的助理。

　　“但是如果灯撤掉，右边的背景色就暗了。”助理想了想回答，“这次的服装大部分是粉色系，如果背景暗了，男模特就更加显不出了。”

　　秋韵再次沉默，随后烦躁地说：“灯光打了就颜色太多，不打又显不出！早知道这个粉色系这么难配背景灯，当初就不该这么早放Chole去米兰赛场，应该逼着她把这些烦人事都打理好了再走。现在倒好，设计师自己不烦心，轮得我们这群人干操心！”

　　“如果能找到办法让背景色亮点就可以了。”助理说。

　　“只让背景亮点……”

　　“映射！”

　　“映射！”

　　两个同时发出的声音在一时间让所有人回头。

　　水漾惊讶于自己的脱口而出，更惊讶于对面那人的同样反应。

　　这算是一种默契吗？她暗自在心里问自己，不禁再度沦陷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景修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同样微愕地看向她。

　　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水漾只觉脸红心跳，心里更像是有千万匹马瞬时奔涌而过，激荡不已。

　　水漾又在他眼中看到了如同上次初见时一般的震惊和温柔，但依旧，只是一刻。

　　那一刻过后，让水漾误以为是错觉的感觉又全体消失不见。

　　“可是，多加两展灯映射背景，背景色是亮了，可服装的颜色也会被打乱。”助理摇头。

　　“不用多加灯，用原先这些就可以。”景修解释。

　　“怎么映射？”秋韵问。

　　“其实，这就好像MAYA RENDEING里的UV一样，只要调试UV数值，就可以改变材质本身的外观。”水漾看向秋韵说道。

　　“什么UV？玛雅渲染？”秋韵不解。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把原先白灯的位置适当调节下，根据你们的要求，可以通过直射某个点而反映射在背景上。”景修帮忙解释。

　　“我知道了，这样就可以让灯光不经过模特，而直接加亮背景。”秦萧听后不禁说道。

　　水漾继续说：“就是这个意思。其实，针对这个粉色系的‘恋人秀’，我当初设计展台的时候就主用白色，而且道具也大都为白色或淡粉色，所以现在只要稍微调试灯光应该就可以。”

　　“秦经理，我现在要想想怎么改灯光，工作人员可能又要晚点了，过会就麻烦你了！”秋韵又进入工作状态。

　　“我会让他们照秋总的意思去做的。”虽然负责安装展台和调试灯光的人员一部分是中心的内部人员，但其他大部分都是秦萧联系来的，所以安排人手、调整工作时间方面的消息也由他通知。

　　听了众人的话，秋韵终于脸色和缓：“看来，当初找中心和立扬，果然没找错。不过，我还是要先看看这样做有没有效果。”

　　“模特们都去吃饭了，大概还要等会回来。秋总，你要不要先去吃饭？”助理问。

　　秋韵低忖，随即看着水漾和景修，笑着说：“水小姐，景经理，为了大家都能早点回去睡觉，你们两位牺牲下，当回模特，怎么样？”

　　“我？”两人再次同时出声。

　　秋韵坦言：“只是穿套情侣服走个场，同时让秦经理调试下灯光，让我看下有没有你们说的效果。这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你们两位既然这么有默契，一起走个秀应该没问题吧？”

　　“水漾她……”秦萧想帮忙推掉，因为个性向来内向的她一定不愿意做这些从没做过的事。

　　“我没问题。”景修先开口，打断了秦萧的话。

　　秋韵看向水漾，用眼神询问。

　　水漾见景修答应，一时也条件反射地回答：“好。”

　　这声好换来了秋韵的微笑，秦萧的惊异，以及景修再次的复杂眼神。

　　秋韵看向水漾，满意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对了，水漾小姐，你要不要考虑来盛凰？”

　　水漾不免一愣：“秋总，我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去盛凰做什么？”

　　“一窍不通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感觉和天赋。当初我选你的方案，就是觉得你的色彩搭配、T台形状和前后情节道具设计都比原先的方案有新意。最后那些白色羽毛是你为了压轴那两套衣服特意加的么？”

　　“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特意去设计什么，只是我之前看过这次秀的大部分衣服，看到最后那两件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羽毛，就算你现在问我，我还是说不上原因。”

　　“你大概不知道，Chole说她设计这些衣服的时候，天天都对着她家那两只白鹦鹉！”秋韵又看向秦萧，继续说：“秦经理，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我近期可能会去跟他商量下挖角的事哦。”秋韵笑着说，然后看着景修说：“景经理也一样，谢谢你刚才的建议。”

　　“没什么，大家都是希望这次秀能够成功。”

　　秋韵赞许地看了看景修，然后对身边四人说：“那好！大家再加把劲，盛凰这次能不能成功，就靠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