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say you love me》雨思缇

1、say you love me

　　那时候，彷佛是很久以前，她眨着眼睛带着开朗的笑容跟他说，“哪,说你爱我。”他并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期待和好奇。
　　他转过身，“不要。”淡淡的回答。平静的表情没变，风稍稍吹起他乌黑的发丝,散在他白皙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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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她第一次跟他说话是在猎人考试的时候。
　　那时在军舰岛上她在他跟西索说话的时候出现。
　　穿着一身改良式和服,散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她笑意吟吟悠闲的坐在树上。

　　伊尔谜．揍敌客从小就接受最优秀的杀手教育。杀手需要具备洞悉他人心理的能力，而他似乎从小就在这点上有天份。打击他人心理是他最擅长的。

　　然而她出现在伊尔谜面前。
　　他发现他没办法明确的掌握她的想法，一切都只能猜出个大概。
　　这是非常难得的。就算是高手也还是会透漏出一些明确的情绪和思想。

　　她在他面前笑着。
　　他第一次分辨不出一个人笑容的真假。

　　在伊尔谜眼里她是一个谜。
　　伊尔谜的世界是非常单纯的。在他的世界里有活人和死人，有要杀的人和不用杀的人，有委托人和目标，但完全看不透的人她是第一个。
　　她介于一切的中间，一切都是未知数。脸上永远挂着笑，但谁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是和他一样的面无表情？

　　第一眼看到她时没想那么多。那时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他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旁边的人。
　　他记得他看到的时候无法克制的微皱了一下眉头，头上的钉子碰在伊启发出喀咑一声。她站在角落跟奇犽有说有笑的谈的很开心。

　　他上下打量她。
　　纯白的装束，银白色的头发，同样也是银白色的双眼配上白皙的皮肤。他不记得有哪一族的人是这副长相。
　　她腰上系着一把挺长的日本刀，纯白的刀柄，纯白的刀把，纯白的刀鞘，纯白的一把刀。

　　过白的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黑和白是两个会相冲的颜色。他突然想起不知道谁曾说过这句话。

　　她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树上。
　　脸上有着兴趣和研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光采。她带着笑跟他打招呼，几乎完全忽略了她身边的西索。

　　伊尔谜脸色木然的注视着他，没说话。
　　倒是西索显然很有乐趣的在旁边代替他跟她搭上话。
　　而他只是睁着漆黑的大眼听着他们交谈。

　　她瞇着眼笑说你们好，找到猎物了吗？她说很高兴总算可以跟你们说上话。
　　他感觉的出西索觉得这个显然不怕他们的小女生很有趣。
　　她说要不是因为奇犽我早就来找你们了。

　　然后她在他凌利的眼神下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很喜欢奇犽，但我对你更感兴趣。

　　但我对你更感兴趣。
　　伊尔谜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她在他发呆的时候转头对她身边散发出强大杀气的西索说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连念都不会没办法跟你打的。

　　伊尔谜没遇过哪个人拥有跟她一样的气质和气势。一个奇特的存在。飘浮着的态度，彷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她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他抬头。
　　她眨着无色却不会让人觉得无神的双眼笑着说，“哪，说你爱我。”
　　他直视着他，感受到西索看戏的目光射过来，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和好奇。

　　他静静的开口，“不要。”他转过身，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他深黑的发丝，散在他白皙的脸上。
　　然后她笑了。

　　女孩轻轻跳下树，跑过他身边。
　　错身而过的同时带起他一丝丝的黑发，她轻声说，“期待我们下一次的交谈。还有，你那么美的那张脸插满钉子实在是太可惜了喔。伊尔谜。”

　　他突然觉得西索的笑声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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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伊尔谜很确定他没在猎人考试前见过她或是跟她类似的人，而西索在猎人考试时都是用集塔喇苦来称呼他的。
　　但她很明显知道他是谁。而且是冲着他而来的，她的目标是他，伊尔谜．揍敌客。

　　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他已经用揍敌客家的情报网查过，但符合条件的一个也没有。
　　就像他当初想的，像她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一样。

　　除非她是流星街出来的。
　　但他觉得她不像。
　　她身上有的是谜，但没有像流星街的人那般黑暗的气息。
　　还有流星街出身的人一定是踏着尸体走出来的，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血腥味。有的只有淡淡的水的味道。

　　一个谜。
　　有着纯色的外表和一个灿烂的笑容。似真似假，让伊尔谜看不清本质的美丽的笑容。

　　奇犽走出考场大门的那一刻他看到她的表情。嘴角稍稍向上，他似乎在她脸上看见宠溺和无奈。他别过头。

　　在宣布解散后伊尔谜站在走廊看着她以她一贯不快不慢的步调走出门，长发在背后摆动，头不曾回过一次。
　　白色的身影和门外的阳光融合在一起，型成炫目的光圈像彩虹般跳跃。

　　伊尔谜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她纯白的一切染红。
　　染红。让她的眼睛不再只有洁白，让刺目血色的红染红她的一切。让她在也笑不出来，没办法再牵动嘴角绽露出让他看不清真实的笑。

　　这样他就不用再为那笑容感到困惑。

　　然后在他完成委托回到家看见她站在大门口前等他，于是他就为了五亿戒尼跟着她到山脚下的小咖啡馆陪她坐了一个小时。

　　她说奇犽走了，你知道吗？她说当杀手好玩吗？………….

　　她用汤匙搅拌着她点的摩卡咖啡，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偏着头眨着眼睛说，“哪，说你爱我。”

　　伊尔谜看着她不回答，黑色无焦的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然后，“不要。”他回答，挖了一口他的巧克力蛋糕送进嘴里。视线没离开过她的脸。

　　然后像上次一样，她笑了。跟她随时露出的笑一样开朗、清澈。

　　伊尔谜依旧是死着一张脸，但他在心里皱眉。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

　　一个小时。他们坐了一个小时。他们闲聊了一个小时。
　　到她走，伊尔谜都没搞清楚她到底叫他到咖啡馆坐一个小时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除了闲聊，多数是他听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其它什么都没谈到。至少有拿到五亿戒尼。
　　但他就是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她在听完他的回答后就走了。带走他的号码留下“下次见”一句话，不紧不慢的消失在人群里。

　　他们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约在咖啡馆见面。不管他人在哪里，隔天他就会看到她还是一身白的出现在离他最近的一间咖啡馆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们从来都只是闲聊。他听她说一些发生的事，说她有时跟在奇犽身边奇犽的事。偶尔他会跟她说他接了几个委托赚了几亿戒尼。

　　没有理由的伊耳谜从第五次见面开始自动给她打八折。

　　离去前她总会重复问同样的问题，他总会重复同样的回答。
　　她总会笑。还是他无法渗透的笑。

　　伊尔谜会看着她在他回答“不要“后露出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越来越讨厌。

　　他发现他的目光会追逐着她的笑然后想办法去分辨里面所隐藏的一切他所没发现的东西。

　　然后那天伊尔谜坐在友克鑫的一家露天咖啡馆吃着蛋糕看到她带着笑走过来，发现这一切对他来说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3.有一次伊尔谜问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笑着说不多，刚刚好，该知道的都知道。
　　他不知道刚刚好是多少，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奇犽的念又进步了。

　　她笑着说“说你爱我。”他静静的说“不要。“
　　这对话已经演变成一种习惯。有次他想说只要有五十亿戒尼我就说。
　　但话语耿在喉咙，他只能眨眨眼睛看着她转身不见。

　　奇犽难得的回家，他在旁边看着妈妈兴奋的尖叫，奇犽却突然把头转向他。
　　“小雨其实很强喔，你知道吗？“奇犽说。

　　结果妈妈空欢喜一场，奇犽回来洗澡换衣服顺便叫糜基做一附溜溜球给他就走了。
　　伊尔谜看着奇犽转身走出家门不理会妈妈在他后面愤怒的尖叫，奇犽走出去到看不见，头也不回的身影重迭她每次转身离去的样子。头发摇摆，不快不慢的消失在视线中，头不曾回过一次。

　　不知道。他想。
　　我不知道她很强。我没在咖啡馆以外的地方见过她。我连名字都是今天才知道她叫雨。

　　她说我喜欢雨。很喜欢。印象中她似乎的确这么说过。

　　他想追出去。跟着奇犽到她在的地方。问他妳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妳叫雨？问她妳的实力到底在哪里？跟她说妳说的没错，奇犽进步了，不过还不够，离合格还差的远。
　　然后她会笑。一定会。就像她平常一直在做的那样。
　　似乎很久以前开始伊尔谜就忘了要去分析她笑里的成分。不过他不在乎。现在他只是单纯的在看她的笑容。

　　最后一次在咖啡馆看到她时，夕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照在她脸上。
　　反光让他看不见她的嘴，她的笑在光下软软的融化掉。“哪，说你爱我。”
　　她的白眼直视他的黑眸，他看到她眼中闪着他无法补抓、让他不安的波动。

　　伊尔谜回视这个叫雨的女孩。谜一般突然出现迷惑着他的女孩。

　　黑与白是两个会互相冲突的颜色。他突然想起这句话是当时的一个目标在死前说的话。
　　他没开口，面无表情的睁大幽暗的双眼回望她。

　　“伊尔谜，”她的嘴角稍稍向上勾起。“哪，要如何我才能触碰你的心。”
　　不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在夕阳下她的白发变金发，全身镀着一层淡金色。
　　白色其实是很容易被染色的。他想。

　　最终他还是无法回答。
　　毕竟他终究只是一个杀手。杀手没有多余的感情。

　　“嗯，你不用担心。我喜欢奇犽，但我对你更感兴趣。”
　　当时她这么说。脸上漾着让他困惑的笑。坐在树上她的长发飘扬，看起来就跟她的名字一样透明纤细，彷佛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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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接到奇犽电话时刚好是他没有任务的时候，所以他很快的就去了。

　　在NGL的入口处看着满身是血的她伊尔谜的脸色平静，就跟平常一样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只有无神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零点三毫米。

　　白色是很容易被染色的。伊尔谜想。不管是金色黑色还是红色。
　　“是吗？”他说。连他自己也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了一眼奇犽便转身就走。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想起那时候，彷佛是很久以前，她眨着眼睛带着开朗的笑容跟他说，“哪,说你爱我。”他并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期待和好奇。
　　他转过身，“不要。”淡淡的回答。平静的表情没变，风稍稍吹起他乌黑的发丝,散在他白皙的脸上。

　　他停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
　　这一切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不足为提。
　　伊尔谜直视前方，柔顺的黑发在他背后飞散开来，脚步不停，头不曾回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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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在那之后过了多久伊尔谜不知道。
　　他回到揍敌客家照样的过他的生活。

　　山脚下的哪啡馆已经被夷为平地。到现在还只是一块空地和一堆破碎的砖瓦。
　　不过当然不是他做的。他从小就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做冲动的事。
　　犯人理所当然的是西索。
　　当时他站在瓦砾堆中笑着说哎哎我是为你好怕你触景伤情耶～
　　不过他想西索只是趁着这个机会捣乱搞破坏玩玩罢了。

　　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咖啡馆倒下，一副事不干己的样子。
　　不管那咖啡馆在不在都跟他没关系。反正也不会再有人约他到咖啡馆扯些有的没有的了。
　　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变的不存在罢了。就跟杀死一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奇犽自从那唯一得一次之后就没有联络。以前有她跟他说一些奇犽的情况，只是现在没有了，如此而已。
　　只是妈妈成天在他耳边尖声要他去看看奇犽顺便叫他回家让伊尔谜觉得很烦。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少了个人对他露出否定他擅长的心理的笑。

　　开朗的清澈的干净的纯净的笑。属于她的笑。
　　现在除了西索他只会重复看到许多人对他露出其实都一样得虚假的笑。不管他们演技多好他都一样看的出来那背后真实的嘴脸。
　　可惜西索是个怪人加变态，只会发出一些哼哼哼之类让他听了起鸡皮疙瘩的冷笑或是奸笑。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什么。杀手没有多余的感情，生活里多个人少个人都不会有差。

　　但不久之后伊尔谜就体认到做人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早。
　　在接到委托杀掉一个身穿白色裙装的女人后他看着血渐渐的染红白色的布料，他无法阻挡心里冒出来的那股痛快感。顺手他再补上两颗钉子。

　　看吧。
　　费了很大的劲才压下想勾起嘴角的冲动维持面无表情的他想。
　　白色是很容易被染色的。不管是金色黑色还是红色。

　　他终于了解为什么西索到现在提到“真可惜呀那个小果实死了～”的时候还是会露出戏谑的眼神。

　　然候某天他完成委托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他看到她站在大门口前阴影处，黑色笼罩她的全身，但在黑暗里她还是那么的洁白，甚至有点发光的错觉。
　　伊尔谜朝大门口走去，在她身后一尺处停下。

　　她回过头看见他，瞇着眼笑了。
　　那笑颜完全没变，好似当初躺在血中的那个人不是她。

　　伊尔谜突然想起偶尔绵绵细雨落在身上的感觉。清新、温柔。空气中飘散着水的味道。

　　“是吗。”他说。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肯定句。
　　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那不重要。

　　她眨了眨他好久没见的白眼笑着说，“哪，伊尔谜，说你爱我。”

　　他的大眼深邃幽黑没有丝毫反光，视线留连在她的脸上，她纯白的眼睛。脸上还是一脸平静面无表情，但他心里绝对没有脸上那么清冷。

　　良久，他走过她身后推开试炼之门回头淡淡的说，“推的开的话就进来吧。咖啡馆已经被西索毁了，但我家里还有我昨天才买的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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