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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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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的会客室里,一张能容纳下十几人的长桌,现在只坐了三人,并且还是分布在头尾还有中间,彼此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不睬地枯坐了个把小时。严副官在一旁站着,心里泪流满面,脸上也快哭出来了。他家司令要是再不来,这场子他可撑不下去啊!
“小副官,过来。”林信勾勾手指。
严副官心中叫苦,毕恭毕敬问:“林总理有何吩咐?”
“没什么吩咐,你家司令属什么的?”
“这个……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可能属马的。”
“属马?”林信轻轻拍打严副官的脸皮,假笑道:“我看是属虎的吧?占了个山头就是大王,把我们当猴子了吧,三催四请的还不愿意露个脸,你说是不是啊?”
严副官额冒冷汗,“总理说笑了,司令他绝没有怠慢您的意思,正马不停蹄的往这赶呢。”
“他没有?他可是个吃熊心豹子胆的人,斐师长可是最清楚了,是吧?”
严副官真的好想哭,他最怕和林信打交道了,这不阴不阳的语调能刺死人。
斐长闻把茶放下,“金司令何止胆大,架子也不小,有什么他不干的事,那肯定是嫌钱少了。”
“呵呵……”严副官干笑一声,“斐师长也爱说笑,司令他确实比较喜欢钱,不过他经常教育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看看,这位副官真不愧是金司令的心腹啊!”斐长闻说。
严副官陪着他笑,额上的汗已经快滴下来了。
“好了,你们别为难人家了,冲他撒气有什么用?”唐纳修开口了,对着严副官和善地笑笑,“麻烦你再去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金司令路上有事耽搁了。”
“哎!好,好,我这就去。”严副官太感激给他解围的人了,虽然暂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不过看那面慈心善的模样,肯定是个大大的好人!
严副官走后,会客室里又陷入沉默。
其实这也正常,因为林信、斐长闻、唐纳修三人,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谁也不认识谁,各自背景经历也毫不相干,除了相互寒暄也无话可聊。
先说林信吧,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国家副总理,中央政/治局里的把手,竟然屈尊降贵来到夷昌这个小省城,虽然是奉总统命令来的,可是山长水远舟车劳顿,心中早有怨念。
至于斐长闻,生性刚强软硬不吃,他就是军部的一把利器,被派来保护并协助林信。
唐纳修——算是他们之中最为亲切和善的人了,也是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出自名门贵族,米罗帝国的未来首相,关于他的传闻全部可以用来做正面教材了,身残志坚,迫使皇室还政于民,带领战败后的国家走出阴霾。
唐纳修的来意其他两人也不清楚,都是总统安排的,估计是想用这个人对付奈良吧。斐长闻和唐纳修,这两人对奈良都抱有类似的执着和情感,一个是恨之切,一个是爱之深。
因为这些人的到来,金万通安逸的好日子就要结束了。
这点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早就到军营了,只不过没有进会客室,而是打电话到有交情的军部领导那儿,探探那些老东西的口风,看能不能问出些东西来。他不怕这些人冲自己来,就怕他们不是那么简单,他一直没有忘记总统交代要他找宝藏的事,也多次试探过奈良,可是对方好像压根不知道宝藏的存在。
很可惜,金万通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见客。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车子坏了,让各位就久等了,金某先在这里赔个不是。”金万通一进门就热情满满地打招呼:“林总理,斐师长,好久不见啦,你们能来我这真是太好了,让我有机会尽尽地主之谊……咦?这位先生好眼熟,咱们可有见过吗?”
唐纳修无法起身相迎,只能伸出手道:“你好,金司令久仰了,我是唐纳修。”
“哦,我知道,我知道。”金万通连忙快步上去握住那只手,洋洋大篇的赞美着,“首相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啊!多少人说起您来都竖起大拇指,您的功劳太大了,要不是有您冒死兵谏,帝国军怎么会轻易投降,也许现在还到处打仗呢。”
唐纳修淡淡笑了一下,“金司令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寒暄完毕,林信早已等得很不耐烦,因为他金万通熟识,说起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金万通,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
金万通装傻,“为啥啊?我也想知道呢。”
林信哼了声,“你和郑司令是怎么回事?听说差点打起来了,总统被惊动了,派我来彻底查清楚。”
“那事就是个误会。林总理,我一直好端端的呆在驻地呢,别说明目张胆的,就是偷偷溜出去也没有过,你要查,是不是该先查带兵上门闹事的那位司令官?”
“我该怎么查用你教吗?”
金万通磨磨牙,这形势只能伏低做小,“林总理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不该多问,罪过了。”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你只管配合我们。”林信把玩手中的钢笔,眼神在会客室里转悠了一圈,又落回金万通身上,“金司令,我们也是熟人了,你刚说要尽地主之谊,就安排我们住你家里吧。”
金万通马上找借口推脱,“我家在郊外呢,你们进进出出的多不方便,还是住酒店吧,我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吃喝拉撒全都不用操心。”
“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为你们着想,你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还是我来安排吧。”
“那就别啰嗦了,不就借住几天,我们其中哪个像贼了?”
金万通真想把林信掐死在这里算了,真会给他找事,他看对方非去不可的样子,只能退而求次说:“这样好吧,林总理和首相大人,我可不敢怠慢两位,你们想住哪就住哪吧……至于斐师长,你我都是军人,肯定还是呆在营地最自在,你就别跟着他们折腾了。”
林信还想再争取一下,金万通瞪了过来,用眼神警告他适合而止。林信也不愿意闹得太僵,他不信金万通敢对把自己怎么样,估计是斐长闻的身份让对方顾忌了,不想往家里带,他也不能太勉强。
金万通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林信在他眼里就跟个小娘们差不多,唐纳修有身有残疾,不怕他们弄出什么乱子,但是斐长闻他是绝对不能不防的,他可不愿意引狼入室。
他们几人之中,斐长闻的身份地位最低,也是最没有话语权,所以只能乖乖接受安排。金万通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爽了,大手一挥,暴露出土鳖本色,“走,给你们接风,尝试一下咱们夷昌最有特色的野味,不许客气,都给老子放开肚皮大吃大喝!”
野味,顾名思义就是平常吃不到的稀奇古怪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还有各种林子里的昆虫,煎炸烹煮炖的弄了一大桌子。金万通这个主人家吃得嘴带油光津津有味,不时闷一杯烧酒直呼过瘾,林信和唐纳修压根没动筷子,因为根本下不了口,只有斐长闻没那么讲究,尽量挑些看得顺眼的菜肴来吃。
吃完这顿饭,金万通已是面颊发红浑身酒气,不过他酒量好,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让严副官把斐长闻送回军营,自己则带上另外两人回家。
金万通叫来香兰,把她引见给客人,又说:“就当是自己家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内人。”
香兰露出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你们是贵客,别喊我金夫人了,叫香兰就好。两位的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在楼上,我领你们去看看,若有不满意之处请马上告诉我。”
“不急。”林信打量周围,意有所指道:“一路走进来看到不少警卫,金司令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宝贝?不然怎么弄得像个铁桶似的滴水不漏啊?”
金万通打哈哈,“有你们两位贵宾在这里,我肯定要下足功夫了。”
林信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金司令,我可否随处参观一下?”唐纳修问。
金万通点点头,“当然,除了三楼以外,您可以随便走。”
“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金万通拒绝得干脆,“我也不是不欢迎两位入住,实在是家里不太方便,如果你们非要住得自在些,我看还是去酒店最好了。”
林信和唐纳修对看了一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万通安置好客人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去找奈良,要好好解释清楚,毕竟家里无端端的多了两个外人。他路过楼梯口,对撒出去又重新调回来的警卫耳提命面,你们一定要坚守阵地,不准任何人擅自闯入。他随后来到奈良房间,在里面没有看到人,顿时揪紧了一颗心,大步冲入浴室。
浴室里也空无一人,金万通脸色变了,本来醺醺然的几分醉意褪个干净,明知奈良肯定还在家里,可见不到人他就是心慌意乱。也许去其他房间了?金万通打算一间间房的找,他刚转身踏出浴室,才从这个角度看得到阳台上有人。
金万通大松一口气,心里恨骂:“该死的窗帘,吓死老子了!”
奈良正俯身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两手交叠,嘴里叼着烟,眼睛看向莫名的远方。
“奈良?”金万通走过去,满怀关切地问:“怎么一个人呆这呢?哪不舒服吗?”
金万通得不到回应,目光顺着奈良的后背从上往下扫,停在了挺翘的后臀上,从这个视角欣赏,真是非常圆润充满肉感的屁股。他舔舔嘴唇,很想就地把奈良脱光打上一炮。
奈良不用扭头,也能感受到那两道热烈又猥琐的视线。
“我有事要和你说,是这样的,家里有客人来小住几天,你不用去管,也别在意,我会尽快把他们撵走。”金万通还盯着奈良屁股不放,借着几分酒意壮胆,张开五指轻轻地抓了上去,“宝贝儿,这里想我了没有?”
奈良对他的骚扰已经麻木了,不理会,“你又要把我关在楼上?”
“不是,我是怕有人打扰你,才让人守着不让他们上来,你想去哪都行。”
奈良知道金万通说的去哪都行只限于屋内,不可能会放他出门,其实,他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金万通还在摸个没完,的那只手让他很厌烦,转身,冷言冷语地下令,“张嘴。”
金万通知道准没好事,心中却略有带着一丝期待,老老实实地啊了声,张大嘴巴。
奈良对准他红色的口腔,扬手把烟头扔进去,就像扔进垃圾桶一样。
金万通舌头被烫了下,痛得很,烟头在他嘴里嘶的熄灭了,声音清晰可闻。奈良面无表情看着金万通,完全不觉丝毫异常,这所作所为,不过是无聊至极的一个小小消遣,“好吃吗?”
金万通忍痛咀嚼起来,没能把烟头嚼烂,勉强吞了下去,结结巴巴道:“好、好吃……”
奈良抬抬下巴,“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