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烟火》天脉

2、第一章

　　朝中，群臣议事，人声鼎沸。诸臣讨论的是一日前的杀人案。

　　黑刹盟二十名弟子聚集在天阴山脚下进行武道切磋，所谓武道切磋也就是对打。黑刹盟的这种习武方式代代相传，为江湖孰知。对打地点一般极为隐秘，是约定数量的弟子同时出行随意决定的。去回的数量严格核查，绝无差错。但是一日前，此二十名弟子死于天阴山下，脖颈无一例外的被暗器所伤。单纯的割开皮肤不至于死亡，可是杀人犯所发的暗器切开大动脉，并穿颈不过。一击致命，力道精准，令人发怵。

　　死者都是被同种暗器杀害，这种暗器是骨针。形状类似两个圆锥的合体，两端有螺旋状的骨面。骨针制作不便，体积较大，发射时会因自重而与预计轨迹发生很大偏差，并不是暗杀的绝妙武器。二十枚骨针可真算大规模制作了。一人作案的可能性小，多人同时作案是众臣首选。倘若有众那即是江湖门派之争，一群江湖人士明争暗斗，为此缴命却引发臣子议论纷纷，可能有人就要疑惑了：江湖的杀人案不是多了去了，为何会在庙堂会引起轩然大波呢？

　　近年来，世间动荡。云渊帝在位时为抓住权利，费劲心思拉拢江湖势力。大臣们跟风做仿，形成不同前朝的江湖与朝廷交杂的复杂局面。云郁帝即位后，此风仍存。江湖的动向与朝廷也开始紧密相联。几年暗地相争，形成了云郁帝暗卫成立的天府帮顶级帮派以及鼎力的朝臣封裂青溪派、朝臣严玖戚黑刹盟和朝臣王玮斯九州联盟三股势力。

　　朝廷拉帮结派的风气的确令人不齿，但是自从云郁帝登位远征，将胡人击溃圈至边境，天下的势力也一变再变。虽然不是一统局势，隐隐形成以云国为首的五大权势来划分天下。拉拢帮派看来也是一种对策，故而对这样的事，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湖的事拿来说说成了家常便饭，它们处处涌动着线索、权利、金钱和求而不得的欲望。江湖与庙堂的结盟明面看是权利的归一，从本质上却成为玩弄手段、上行下效的扭曲表达。群臣中自然有看不惯的，但迫于形势只好明哲保身，缄口默言。

　　“众卿可有眉目？”

　　那人黄袍加身，斜倚在龙椅上，右臂搭在椅上，以手揉眉。

　　讨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但无人出列。这事很棘手，因为杀的是江湖人。虽然它不同于民间死伤案件，但江湖势力也属于朝廷一部分，很多人甚至是朝中重臣，放手不管只会更糟。

　　“严卿，盟中议事如何？”

　　严玖戚出列，回道：“禀陛下，臣写信询问，盟中回复臣言众长老正商议调查，还未有结果。”

　　“此事甚重，朕以为不彻查难以服众，故朕将此案移交刑部。令刑部尚书齐若谷主审，严玖戚协同办案，务必查清核实真相。”

　　“退朝！”

　　人如流水涌出，脚步却沉重杂乱。中车杀人案后六个月，天阴杀人案再次震惊无数人，前者的作案者是一不出名的小型帮派的三流弟子，当时几乎没人相信。然而证据确凿，审问过称中他自行领罪，无可置疑。后者又隐藏什么样的真凶，这两者间是否有必然联系呢？

　　明暗之中，一双双眼睛正伺机等待……

作者有话说

　　画饼用的时间有点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