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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Gently Go ...

  •   一天一个相当奇怪的想法跳入我的脑中,最后我还是抽出了时间来写。
      弃权声明:哈利·波特宇宙和所有相关材料都是J.K.罗琳、bloomsbury和华纳兄弟的所有物。我没有办法附属于JKR、bloomsbury或者华纳兄弟,并在没有他们的了解和许可下使用他们的材料。

      哈利慢慢地走入明亮的光中,突然发现自己再一次站在云雾弥漫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好吧这真是出乎意料”,他大声地自言自语。
      “哈利,在你这么多年的漫长岁月里,你一定有想过不是吗?你是否会再次回到这里?”被遗忘已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哈利开心地笑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说话的人。
      “邓布利多教授,”他带着真诚的喜悦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先生。”
      哈利走近时,邓布利多也报以微笑,从迷雾中走出,就像是他正随着每一步的前进而变得越发充实。
      “我想已经没必要再称呼我为先生了,哈利,”教授说,“毕竟,我们现在都老了。”
      “对于我来说,您永远都是先生,”哈利笑道。“并且我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很老。”事实上,哈利感觉非常愉快。虽然不像他上次站在这个幽灵世界时的十七岁那样的年轻,但也绝不是他“真实”年龄的104岁。他甚至连胡子都没了,那感觉可真奇怪。
      “确实,”邓布利多严肃地表示同意。
      哈利抑制住突如其来的问“你过得还好吗?”的冲动,去问一个死去已久的人那样的问题未免也太迟钝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先生?”他转而问道。“你是来陪同我,带我去往下一次伟大的冒险吗?”
      “啊,所以你已经这么快就认为这是真的,而不只是'发生在你的脑子里’了吗?”邓布利多用一种轻快、揶揄的语气说道。
      哈利又笑了起来。
      “不,先生,但正如你所指出的,那并不重要,不是吗?我在这里,你在这里,即使你只是我想象中的虚构事物,我们也都还在这里。”
      “我看你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智慧了,”邓布利多说。
      “只是一点点,”哈利谦虚地说道。“只足以让我知道自己有多傻。”
      “这已经使得你远比许多圣贤都要更加智慧了,我的孩子,但我的确有一个目的,就像我上次一样。我到这里来再次给你一个选择。”
      一个年轻点的哈利会感到震惊和困惑,但这个哈利不是。
      “多有趣啊,”他说,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就好像他正在变老。
      “继续说吧。”
      “此时此刻,你正在睡梦中慢慢死去,”邓布利多说,他的语气使这个消息尽可能地显得温和一些。“但是魔法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即使你如此明智地选择不去行使你所拥有的圣物的权能,它们仍与你的魔法紧密相连,确切的说,是你的灵魂。”
      哈利叹息,带着老人的疲惫,他决定在站台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你已经意识到了吗?”邓布利多问,领会到哈利对此显然缺乏惊讶。
      “我一直能够感觉到它们”哈利解释说。“即使我再也没用过老魔杖和复活石,甚至把我的斗篷给了詹姆之后,我还是一直能感受到它们的魔法,它们的力量,在召唤着我。我试着去忽略它,不去想着它,但它一直在那,存在于背景之中。”
      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泪光,他走到哈利的身边坐下,继续说了下去。
      “而你仍选择不去伸手拿它们。我真希望我能有你一半那么好,哈利。”
      “所以那意味着什么?”哈利问。“这怎么给我一个选择?”
      “你可以前进,”邓布利多说,指着一辆现在已经清晰可见的幽灵化的白色霍格沃茨特快,就在不远处等着。“又或者,你可以回返。”
      “回去?活着?”哈利问道。“我又可以选择不再死去?”
      “某种意义上,”邓布利多说。
      “某种意义上?什么,作为一个幽灵还是别的什么?”哈利惊骇地问。“那太可怕了。”
      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未遇到过任何为自己以那种形式存在而开心的幽灵。那绝不是他所希望的事。
      “不,哈利,不是作为一个幽灵。你看,你不能回到你现在那样的生活,但你可以回到一种不同的生活。”
      “这下你可把我弄糊涂了,”哈利说,孩子气地在座位下前后摆动他突然变短的腿。“你总是擅长这个。”
      他随后意识到他现在比谈话开始时,甚至是几分钟前都要年轻得多。
      邓布利多又笑了起来,使他更加增辉,他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哈利,你可曾想过是否在你所知的世界之外,还有世界?你可曾考虑过韦斯莱-格兰杰女士和她关于死亡帷幕的理论可能确实有其实际意义?”
      “平行现实假说?”哈利问,皱着眉头思考着。
      从赫敏研究神秘事务司里死亡的帷幕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七十年了,她提出了许多有关小天狼星命运的可能,包括她最喜欢的一种可能,那是一条单向通道,通往其他宇宙、另一种现实。
      然而,这些想法并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果,最终她转向了更富有成效的领域,和更多的孩子。
      “她的研究确实耐人寻味。”哈利承认。“她论证了魔法扭曲周边现实的方式,并且魔法越是强大,现实越是扭曲。然后她试图证明帷幕是魔法界最强大的造物之一。”
      哈利停住了。
      邓布利多什么也没说,而是继续期待地看着哈利。
      “赫敏的想法是帷幕最初是作为一个通往别的世界的通道而被制造,但它实际上反而通向了其他的现实,而入口的建立释放了足以杀死所有制造它的巫师的能量,一并摧毁了他们所在的城市。当其他巫师调查事故现场时,他们发现了现实中的‘孔洞’并且能够从中看到其他世界。在其中的一些世界里,他们看到他们自己,又或者别的版本的自己,回看向他们。”
      哈利笑了,想象着那些古代的巫师们的感受会是如何,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最终那些‘孔洞’‘枯竭’了,而只有帷幔里的那一个留存了下来,但从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并且任何进去了的东西也没有再出来过。赫敏相信这是因为帷幕连接着所有的现实,而不仅仅是某一个,并且只要给予足够的能量,它就可能以某种方式被控制。”
      “我看韦斯莱-格兰杰女士从未失去她那灌输给你知识的能力,这能力比你以前任何一个教授所能希望的还要成功得多,”邓布利多赞许地笑着说。
      哈利吃吃地笑着,突然发现自己甚至比刚才更加年轻。他的脚如今几乎碰不到地面。
      “她也还是那么专横,”哈利说,如果不看他脸上的笑容的话,他完美地让自己听起来点像在耍脾气。
      随后笑容从他脸上消逝。
      “直到最后,”一个停顿之后,他补充道,他突然感到非常悲伤,并且衰老,如此的衰老。
      “但那足够了,”他说,以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抚摸着他新近恢复、非常熟悉的胡子。“你是在说圣器强大得足以做到这一点,来控制一个与其他现实的链接?”
      “如果真是那样呢?”邓布利多严肃地问。“如果你能选择一个不同的现实,时间过得更慢,但其他方面与你记得的完全相同,那会怎么样?如果你能穿越过去并成为那世界的一部分,而且是在过去的岁月里,那又怎么样?”
      “就像是用一个超级时间转换器,”哈利说。“却不用担心造成悖论,因为我不是来自那个世界的未来?”
      “是的,”邓布利多回答。“又或者你会找到一个现实,那里你父母活着,而伏地魔不复存在?或者甚至是这样一个现实,你可以向年轻的格兰杰小姐表露你青年的情感,而不是选择尊重你的朋友?”哈利一言不发,他陷入了沉思。
      “我还会是我吗?我会记得一切吗?”
      “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让你不会那样,”邓布利多说。“即使你会取代另一个你,或者填补一处由你的缺失而在那个世界留下的空白,你的记忆和思想仍将是你的,我们不是一个连接着灵魂的记忆与思想的集合又能是什么呢?”
      他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他们的胡子在偶尔的微风中飘荡,薄雾在他们周遭盘旋。
      “不,”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哈利说。
      “不?”老教授问道,疑惑地扬起眉毛。
      “不。我不会那样做。”
      邓布利多看起来很惊讶。
      “难道你心中就没有遗憾吗,哈利?”
      “那可不少,”哈利赞同地点点头。
      “难道你不想纠正一些错误,弥补一些你和其他人所造成的过失?”
      “比干什么都想,”哈利说。
      “那为什么你要放弃这个机会?”
      “因为已经轮到过我了,”哈利说。“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冲刺,是时候继续前进了。任何其他事情都会是对那些我留在身后的人的背叛,还有那些在我之前离去的人们。”
      “但你不会改变任何已经发生的事情,”邓布利多争辩道。“所有的事情将一如往昔。”
      哈利摇了摇头。
      “回去,即使是到达一个不同的现实,都会使我所有的决定,还有其他每个人的决定,变得毫无价值。我这就等于在说他们还不够好,我们所作出的所有的工作和所有的牺牲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已经有过机会。我不知道我做出的错误决定是否比那些正确的还要多。我不知道我让许多人的生活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坏,或者我是否真的起了任何作用。见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或者好祖父。”
      “我所知道的,我绝对确定的,是我不想搞清楚这一切了。我不想知道我究竟把事情搞得有多糟。我不想让每个错误、每处过失对我而言都显而易见。”
      “如果我这样做了,如果我‘再来一次’并且做的更好,或者可能更坏,那只能使我更加后悔于我的错误和失去的机会。然后呢?也许在那之后我会得到另一次机会,而我再次尝试,来弥补那些我失手的时光。也许在那之后我还会重来,又或者我会太过疲惫而直接放弃。”
      “我不会是那种人,阿不思,”哈利说着,站了起来,年龄的重负从他身上消逝。“我有许多的遗憾,但我曾带着它们活着,如今我也将带着它们死去。”
      “你确定?”邓布利多问道,也从长椅上起身。
      “不,”哈利笑道,伸出他突然间粗短的小手臂牵起老教授的手。“不完全是,但不管怎样就让我们这样做吧。让我们再一次搭上列车。”
      邓布利多微笑着握紧了哈利的手。
      “非常好,我的孩子,”他说,眼睛愉快地闪烁着。
      然后两个人转身向列车门走去。引擎里冒出的白雾在他们周围越积越浓,遮盖了一切。
      “罗恩会在里面吗?”哈利问,他孩童的声音在雾中回荡,“他在等着我吗?”
      “我不知道,小哈利。我不知道。”
      “我想他会的,”哈利说,带着一个十一岁男孩全部毫不动摇的信任。
      哈利波特于夜色中逝去,他苍老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Finite Incantatem 咒立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Gentl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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