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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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从小学就开始谈恋爱的人，樊林自认为已经成为情场老手，像模像样的在沈艺飘旁边做起了暖男。
早上送早点，中午一起去吃饭，下午一起回家......总之就是抓紧任何老师看不见的机会待在一起，然后牵着手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他也就和李哲也越来越疏远，像是那段形影不离的日子根本没有过。
其实这也正常。
“反正你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嘛。”王皓勾着李哲也的脖子总结道。她对樊林一直没有好感，觉得这个不良少年接近李哲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哲也点点头，心不在焉的。
“对了，叔叔是不是......要出来了？”王皓突然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手，语气有些犹豫。
李哲也点头：“就这两天了，医生说他的精神恢复得挺正常的，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了。”
李建民在精神病院呆了六年，抑郁症和轻微的焦虑症。其实可以不用住院的，但家里只有当时才十岁的李哲也，也没有人有精力去照顾他，也就只好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李哲也每个月会去看他一次，见面时他也基本不会说话，气氛沉默得可怕。
而这几个月以来他的病情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
在那个巨大的转折点发生之前，李建民是一个温柔而顾家的好男人，李哲也喜欢骑在他脖子上出去玩。他做饭很好吃，还会写一手很潇洒的毛笔字。而这些年在医院的生活，彻底地改变了他。不过四十几岁的年纪，他的头发却已经花白，眼角皱纹很深，皮肤蜡黄，眼神也失去光彩了。
“出院之后，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没见过你爸呢。”
李哲也看了眼王皓，笑着点了点头。
老爸出来了，就再也不需要住在舅舅家了，他们可以租一间小房子，两个人生活......
一切的苦难结束以后，总会迎来美好的未来的吧。
李哲也把手举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注视着蔚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家后把这个消息说出来时，舅妈难得的对着李哲也露出了笑脸。舅舅也情绪高涨了许多，拉着李哲也的手说：“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舅舅啊。”
只有果果比较诚实：“你终于要从我家搬出去啦！”舅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怎么说话呢这孩子。”
李哲也的父母本不是本地人，在这座城市里只有这一家亲戚，在出事前最多也就是节假日聚个餐的关系。之后他舅舅迫于道德上的原因收养李哲也，舅妈因为这事和舅舅吵过很多次，有几次直接当着李哲也的面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李哲也在这里每天都呆得战战兢兢，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怨言，长大了以后才明白，他们能愿意给自己一个住的地方，不至于孤身一人，也应该感谢万分了。
他吃了晚饭就很快去洗漱了，缩回自己小小的房间，坐在床上发着呆。
自己的东西并不多，真的就像个客房而已，要搬走的话也不需要收拾多久。最重的应该是书，不过很多都可以当废品卖掉......
他又盘算着老爸出院可以做些什么来维持生计，可是想了很久还是一片空白。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实在是想累了，感到有些困，便摘掉眼镜躺上了床。
晚上八点过，小区里大妈们的广场舞还没有散，他便在极富有节奏感的歌声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鼻尖上沾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男孩不舒服地皱起鼻子，头微微向上仰了仰，这样保持了几秒后，他突然大叫：“下雪了啊！！！”
“诶诶诶？？！！”同行的男孩女孩都激动地抬起头，天空中果然飘起了雪花，安安静静地落下来，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也难怪他们这么激动，c城上一次下雪，好像已经是7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天全国性的大寒潮，让全国整体温度都下降了六七度，c城最低温也到了零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男孩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看见路的那头有个骑自行车的人影过来，近了才发现，那是邻居陈叔。他还来不及打招呼，陈叔就急急忙忙地朝他喊：“小也，快去人民医院，你妈妈她……”
男孩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下雪而扬起的嘴角还没有弯下去。
一股浓稠的恐惧感钻进了他的脑子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进行到一半的呼吸骤得停止了。
“滴滴滴，滴滴滴...”
李哲也猛地睁开眼，胸口快速起伏着，额头和鼻尖布满冷汗。闹钟不知疲倦的响着，阳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中照进小小的屋里，细小的尘埃安静地浮在空中。
梦总是做到这里就醒了。
他叹了口气，双腿蜷缩着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眼镜，抽出一张纸仔细擦着镜片。
真希望也只是梦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