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悔[SW]》冰の物语

6、第二眼

　　“啊，你醒了！”耳边的声音有些熟悉，申彗星缓缓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呀，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申彗星慢慢地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就看见金东万紧张地盯着自己。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给你准备了醒酒药，也煮了粥。你要不要喝？”看见申彗星看向自己，金东万连忙出声询问。

　　金东万脸上小心翼翼的关心让申彗星的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浸湿了鬓角。

　　少年的心是脆弱且敏感的，眼看着金东万的神色越来越慌张、眼中的担忧也越积越多，申彗星突然用被蒙住脑袋厉声吼着：“我不用人可怜，你给我出去。”沙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棉被，撕裂得让人心痛。

　　默默地看着将自己蜷成一团的申彗星，金东万不发一语。将醒酒药和稀饭放在申彗星伸手能够得到的地方，金东万转身向门外走去，双脚踩踏地席发出空空的声响敲击着申彗星的心。

　　听着金东万离去的脚步，申彗星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在金东万即将开门的那一刻，申彗星猛然掀开棉被，朝向金东万哭喊着：“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无声地叹了口气，金东万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温暖的笑容，缓缓走回申彗星身边坐下。

　　后来每当回忆起这一刻，申彗星都会觉得金东万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太阳，甚至比世间的太阳更耀眼，让他人生中阴云密布的时候不曾失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金东万就那么坐在申彗星的身边，不出声也不上前，脸上的笑容就那么一直挂在脸上没有消散。不知过了多久，申彗星的哭声渐隐。

　　“哭够了？吃东西吧，肚子饿了吧。”金东万看着申彗星胡乱地抹着脸抬起头来，伸手拿起粥碗递到申彗星面前。

　　“嗯，有点饿了。昨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接过粥碗，申彗星狼吞虎咽地大口喝着。

　　“还要么？锅里还有。”金东万说着，走进厨房端着熬粥的锅出来放到申彗星面前。

　　很快锅见了底，申彗星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放下碗。

　　金东万又不发一语地端起空了的锅和碗走进厨房洗刷起来，填饱了肚子申彗星突然觉得天好像没有塌地也好像没有陷。单手撑着身体站起来，申彗星也向厨房走过去。

　　倚在门边看着金东万因为洗碗动作而起伏的肩背，申彗星就那么自然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和梦想破碎的苦痛。狭小的厨房，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申彗星沙哑的声音间夹杂着陶瓷碰撞的清脆声。

　　申彗星一直讲着，金东万就一直听着。直到申彗星的故事结束，金东万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擦干手上的水渍，金东万回身走到申彗星面前。抬手撩起申彗星低头时额前垂下的发，金东万仰头看着眼前一双惊讶中略带羞涩的眸，就那么笑着，“别低头，只有抬起头才能看到前方有路，只有抬着头才能看到身边有那么多的幸福追随着你。”

　　申彗星第一眼就知道金东万的笑容有着多么大的感染力，温暖的笑、晶亮的眸，申彗星的心就这么柔软了下来。明明是那么憨厚的脸，却总是让人感到圣洁得美丽。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东万呐！”看着金东万的笑容，申彗星也就那么释然了。

　　“啊，对了，你不回店里么？会被骂的吧。”突然想起了什么，申彗星有些抱歉地看着金东万。

　　“没关系，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穿好外衣，金东万拎起装外卖的铁盒蹬上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啊，对了，吃的我都放在冰箱里了，钱你的朋友已经付了。我走了，再见！”

　　关上门，金东万的脸消失在黑暗中。

　　熄了灯失神地回转身躺下，申彗星疲惫地闭起双眼陷入沉睡，胸膛的起伏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