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悔[SW]》冰の物语

54、病

　　雨仍旧在下，不算大也不算小，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进了门脱掉湿淋淋的衣服随手扔进洗衣机里，简单冲了一下澡，金东万才感觉有些口渴，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余下几罐啤酒，空空如也。金东万掏出一罐打开仰头一饮而进，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流入胃里，久未进食的胃部立刻针扎般地疼。

　　挣扎着走进厨房，橱柜里幸好还有一些速食面，接好了水打开炉灶，厨房里慢慢暖了起来，金东万盯着锅里的水渐渐翻起了气泡由小到大沸腾翻滚着，将面饼和调味料一并扔进锅里，辛辣的香味立即冲进鼻间。金东万不太会做饭，从前是母亲准备三餐，后来变成了崔贞淑，再后来又有了申彗星，回想着过去出神金东万仿佛有些痴了，着凉后微微泛红的脸色被水蒸气熏染得酡红一片。

　　吃过了饭，金东万疲惫的身体终于得以喘息，一头栽倒在床上，尽管四肢早已困乏不堪，金东万的大脑却异常清醒，闭着眼睛大脑中的记忆反射在眼前挥之不去。不知过了多久，金东万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那是入睡前的征兆，昏沉中金东万仿佛感觉到申彗星正坐在床边凝视着他。

　　金东万费力想要睁开眼睛分辨眼前的景象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然而终究还是抵不过浓浓的睡意，放弃了抵抗坠入梦乡。申彗星坐在床边，灼热的视线悉数落在金东万的脸上，只是眼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沉重让人不忍正视。

　　接到李珉宇的电话，申彗星没有片刻迟疑便赶了过来。许久未见，他没有料到金东万最近的状况竟然是这么糟糕，整个房子死气沉沉就像没有人生活的痕迹，冰箱里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看到地上那些横七竖八地倒着的空啤酒罐，申彗星的眉头皱得愈加的深了。

　　走进卧室申彗星的心顿时沉了沉，灰暗的天色衬得室内格外地昏暗，金东万的身体陷在床上瘦削得让人心疼。申彗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动作轻巧得唯恐惊醒睡梦中的金东万。金东万睡得并不安稳，眉前紧锁，眼球在眼睑下来回不停滚动，呼吸粗重而急促，仿佛陷入某种未知的梦魇里。

　　轻轻抚上金东万的脸庞，手指所触惊人的烫，申彗星心里一惊立刻俯身下去，嘴唇贴上金东万的额头，异常的温度。一股无名火腾地窜起，申彗星不禁在心里暗自咒骂着。起身到盥洗室缴了一方浸过凉水的手巾敷在金东万额头，又仔细给他掖好被角，申彗星出了门。

　　清晨五点，雾霭蒙蒙，由于下雨的缘故地面空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尽管如此空气却清新异常，吸入肺中透着丝丝的甜沁人心腑。然而此时申彗星却无心留意这清爽的雨意，心急如焚地驱车就近来到一家24h药店买了一打感冒药水，朝柜台扔下钱便立刻匆匆离去。时间太早超市尚未营业，申彗星只能到便利店买一些简单的食品调料，大包小包地拎进车子里，迷你便利店几乎被他倒空。

　　赶回公寓，还来不及将食材放进厨房，申彗星将手中的袋子往地上一放，只拿着感冒药走进了卧室。金东万没有醒，熟睡中头偏向一侧，额头上的毛巾也掉到了枕头上，脸色仍旧绯红，呼吸却平缓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全身发烫的缘故身上的被子被他掀到了一边。

　　申彗星轻轻将药袋放在床头柜上，重新拉起被子盖住金东万的身体，再度俯下身额角轻触金东万的额头试他的体温，明显的热度并未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蹙紧眉头，申彗星拿起枕边的毛巾重新沾湿放在金东万的额头上。温柔地摸了摸金东万的脸庞，申彗星站起身去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