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悔[SW]》冰の物语

15、不放手

　　宽敞的客厅里，金东万安静地坐在申彗星家那副一眼看上价格不菲的沙发上。淡紫色的绒布，摸上去柔软细腻。谨慎地只坐着半边屁股，金东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水壶不安地呼呼作响。不知申彗星在做些什么，金东万觉得偌大的房子里仿佛只剩自己的呼吸声与水壶的响动相互呼应。无措地挪了挪身体，金东万有些后悔出现在申彗星面前。

　　原本金东万像平常一样跟着工头为客户运送从卖场预订的家具，在申彗星打开门的一瞬，金东万就认出了他。

　　那个五年前经常跟自己撒娇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白皙的脸庞早已褪去了年少的青涩，脸部的轮廓也开始散发着成熟男子的气息。看着他跟工头礼貌地交谈、看着他唇边翩翩的笑，金东万知道这五年来申彗星被保护得很好。

　　偷偷地凝视着申彗星的侧脸，金东万决定不去打搅申彗星的生活，或许这么久他早已认不出自己。经过申彗星身边的时候，金东万的心里还是紧张的，然而什么事都没发生。果然是忘了吧，金东万伤感地想着。

　　因为是弼教，金东万比平常更加细心地安放好床垫，仔细检查过没有任何疏漏，金东万答应着工头的叫唤走出卧室。迈出卧室门，金东万立刻低下头装作整理手套的样子，擦肩而过，金东万害怕看到申彗星眼中的陌生，于是低着头匆匆地离去。

　　坐上运货车，金东万不时地瞄向后视镜，直到车子发动的一瞬金东万远远地看见狼狈地冲上街头的申彗星。急忙喊工头停车，金东万也顾不上被工头责骂，只推说自己忘了拿东西就立即跳了下去。工头大声地咒骂了几句，运货车绝尘而去。

　　远远地躲在伫立在街边的硕大的广告牌后，金东万看着申彗星慌乱地好似在找寻着什么，许久，申彗星停下了动作，垮下的肩背弯成绝望的姿势。

　　远远望着申彗星的背影，金东万心中的激动和不舍逐渐占了上风。从藏身之处走出来，金东万移步上前来到申彗星的身后。一分钟，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金东万等待着申彗星缓缓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申彗星眸中的震惊，金东万徐徐笑开去。

　　申彗星依旧躲在厨房里，思索片刻金东万起身向厨房走去。在门口站定，金东万看见申彗星正专注地盯着水壶不知在思考什么。对着申彗星的背影，金东万欲言又止。

　　突然，水壶尖锐的哨音响起，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突兀。申彗星一惊而醒，连忙伸手关掉煤气。提起水壶，申彗星转过身来正准备泡茶，抬头看到门口的金东万，申彗星险些将滚烫的水壶扔到地上。歉意地笑了笑，申彗星率先开了口。

　　“对不起啊，东万呐，等了很久了吧！”

　　“没有，才过了五分钟而已。那个，弼教啊，啊，不是，彗~彗星啊，我得先回去啦，那个。。。。。。”

　　直视着申彗星那张依旧精致的面庞，金东万的话语变得不连贯起来。

　　“东万呐，叫我弼教，不要改变，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喊我弼教了。”

　　金东万的话让申彗星的眼中的笑意逐渐变成哀伤，垂下眼帘看向金东万低着的发心，申彗星絮絮地说着。

　　“弼教啊。。。。。。”

　　艰涩地唤了一声申彗星的本名，金东万将未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申彗星的眼神是那么地尖锐，金东万知道申彗星大概已经猜到自己后面想要说的话。

　　“东万呐，你又要走了么？五年前你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知道都是我害的。这次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这个你拿着，我家的号码我已经输进去了，其它的电话你不要接，只接我的就行，我不会让你再消失一次的。值不值得，由我来决定。”

　　申彗星果断的语气让金东万没有拒绝的余地，伸手接过申彗星递来的手机默默看了一眼，金东万随即紧紧握在手心里转身离去。

　　关上门的瞬间，金东万听到申彗星的声音从缝隙里飘了出来，“金东万，记住，我不会让你再次消失的，绝对！”

　　前行的脚步顿了顿，再次起步的时候金东万苦笑着在心里念着面对申彗星时没有说出口的话。

　　“弼教啊，你这是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