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悔[SW]》冰の物语

13、重逢

　　“喂，您好！请问您是申彗星先生么？您预订的床垫货已经送到，如果您现在有空我们将派人给您送过去！”

　　“对，我现在有空，好的！”

　　一番应答，一整天没有日程的申彗星决定留在新家等待家具店将一周前就预订好的床垫送上门。

　　新房子位于江南一座电梯公寓的十一层，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外带一间储物间。

　　仔细收拾好房间，申彗星轻舒了一口气。点上一颗烟，申彗星推开窗走上阳台。双手撑在阳台围墙上，申彗星低下头俯看着脚下微缩的街道，午后两点街道上很静。由于高度的关系，路上偶尔经过的行人和车辆看不太清楚。申彗星倾探出头，嘴角燃尽的香烟灰粉断裂掉落，被风一吹，粉身碎骨。

　　香烟燃尽，申彗星重重地吐掉最后一口烟，转身回到房间。电话铃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放下听筒，申彗星在门口摆放好拖鞋，打开门等候着。

　　“申先生，您要的床垫我们给您送来了。这是订单，请您仔细看好后签收。”

　　申彗星伸手接过订单，仔细核对着。

　　“对不起，请让让！”搬运工侧抬着厚重的床垫，经过申彗星慢慢挤进房门。

　　低头验看订单的申彗星没有注意到床垫另一侧一张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脸庞。

　　“对，没有错误。这是支票，辛苦了！”

　　签好订单，申彗星将交付订金后余下部分的支票递了上去。

　　“谢谢申先生，感谢您照顾我们的生意，欢迎下次惠顾，那我们就告辞了！赫才，东万，走啦！”

　　听到工头嘴里喊出的名字，申彗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惊愕地睁大双眼。卧室里传出一声应答后，随即走出两个人。走在后面的人一直低头整理着手上的白线手套，直到与申彗星擦身而过。

　　眼前那张烂熟于心的面孔，那副散发着熟悉气息的身体，让申彗星忍不住想要扑过去放声大哭出所有的委屈和伤心。

　　然而，什么改变了，又有什么消失了。终于，申彗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跟在工头身后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颓然地坐在门口，申彗星的胸口阵阵发紧，双手胡乱地插入发里，申彗星紧紧地抱住头，紧咬的牙关里是压抑的呜咽。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申彗星猛然跳起身冲了出去。等不及乘电梯，申彗星冲开楼梯间的门飞奔下楼。

　　连滚带跑地冲到街上，申彗星急切地寻找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前后左右来回焦急地张望，送货车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望着空空的街道，申彗星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许久。直到街道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敲击着水泥地面啪嗒作响，脚步声在申彗星的身后停住。

　　一分钟，长得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申彗星终于鼓足勇气缓缓转过身体。眼前的脸，微笑着，一如既往。

　　颤抖着双唇，申彗星努力克制着哭音，颤声轻唤。

　　“东万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