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黎明未至》莲花郎面

83、大脑封闭术

　　83、大脑封闭术

　　几天后，莉莉安的就业咨询也开始了。

　　“请坐，贝克莱小姐。”斯内普在办工桌后指了指，他完全无视坐在一边的乌姆里奇，“你对自己今后的职业有什么想法？”

　　莉莉安用一种乏味的口气回答：“取决于今后的……状况。”

　　“比如？”斯内普追问。

　　比如黑魔王赢了，她就要像五十年前一样被他关在里德尔宅的地下室做研究。比如邓布利多赢了，她也许就能摆脱那个同生共死的誓约，在霍格沃茨某个冷门院系申请一份稳定的工作。

　　莉莉安随口说：“比如离开魔法界，去麻瓜大学接受高等教育。”

　　“大学是什么？”乌姆里奇插嘴问。

　　莉莉安没有回答，斯内普也没有管她，他继续追问莉莉安：“很方便的选择不是吗？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任何O.W.Ls成绩或者N.E.W.Ts成绩了。你只需要伪造一份大学入学考试的成绩单……”

　　“我从来没有伪造过任何考试成绩，教授，我会去考试的。”莉莉安坐得很端正，“如果……这里的事情结束。”

　　斯内普看了她很久：“你确实适合学术研究，不管以后在麻瓜世界生活，还是在魔法界工作，你都会有很好的发展。”

　　“这是五年来我听你说过的唯一一个奉承，教授。”莉莉安脸上缺乏表情，“咨询结束了吗？”

　　“是的，你可以离开了。”斯内普低头开始写记录，“乌姆里奇教授，你也可以离开了。”

　　乌姆里奇感觉有些无趣，整个过程中她一点乐子也没找到。

　　等她关上门，斯内普才从书桌里翻出另一本记录。

　　“……周期记录：
　　出现了与战争相关的自厌倾向及随之而来的逃避心理，
　　可能是受圣诞节钻心咒影响，也可能与接下来不断逼近的任务有关。”

　　*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骑扫把离开了霍格沃茨——当着乌姆里奇的面。

　　当时莉莉安也在场，她刚从教室回来，准备去魔药补习室检查一下学生们的状况，结果发现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韦斯莱双胞胎一唱一和地向乌姆里奇告别，还承诺韦斯莱魔法笑料店会给任何意图驱逐她的学生打折。

　　当时围观的几十上百个学生，齐刷刷地鼓起掌来。

　　莉莉安看见橙红色的光从拱形窗户里照进来，被窗棱分割成一条条不规则的线。

　　这对长得一模一样地红发男生先后跨上扫把，他们像白鸽一样起飞，消失在了灿烂的夕阳里。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画面都一直漂浮在莉莉安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那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也希望能像他们一样飞向自由，无所顾忌。

　　“莉莉安，波特找你。”露露的声音将莉莉安过分发散的思绪拉回。

　　她往魔药练习室门口看了一眼，哈利就站在门边，神色阴郁不安。莉莉安让他进门，然后避开那些好奇的视线，将他带到教室侧门的货架后。

　　莉莉安指了指货架：“你要拿点无梦药水吗？前几天魔药练习的时候剩了一大堆。”

　　“谢谢。”哈利心不在焉地回答，“莉莉安，你知道大脑封闭术的，对吧？”

　　“稍微了解一点。”莉莉安皱起眉，“你跟斯内普的课程结束了？”

　　“我……”哈利支支吾吾，发生过的事情都写在他脸上。

　　“你不打算上了？就因为偷看他冥想盆的事情？”

　　哈利懊恼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估计他也不想再看见我了……真是太糟糕了，这几天我做的事情没一件是对的，邓布利多因为我被赶出了学校，大脑封闭术也因为我告吹了。”

　　“我们不久前才在天文台说过这事，哈利，这不是你的错。”

　　“至少偷窥冥想盆是我的错！”

　　“我教你大脑封闭术吧。”

　　“你……”哈利似乎惊呆了，“你什么？”

　　莉莉安平静地说：“你来不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哈利再次哑口无言。

　　“我们得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练习。”莉莉安一边计算几个课外活动的时间，一边说，“你今晚凌晨能去占卜课教室吗？有求必应室已经暴露了。托费伦泽的福，乌姆里奇很少检查占卜课教室。”

　　“没问题。”哈利使劲点头。

　　他离开的时候，莉莉安还顺手塞了两瓶隆巴顿做的无梦药剂给他，告诉他这是绝对合格的。如果隆巴顿知道有人愿意喝他做的魔药，肯定会信心大增。

　　这天凌晨，结束德拉科几人的个别辅导之后，莉莉安直接前往占卜课教室跟哈利见面。

　　他很准时，披着隐形斗篷老老实实地站在门边。莉莉安过去之后先把门打开，点燃几根蜡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玻璃瓶依次摆在树凳上。

　　哈利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打开教室门的？它锁上了，开锁咒没有用……”

　　“不是开锁咒没用，哈利，它可以识别教职工的魔杖。”

　　“那你为什么可以……”

　　“我们开始吧，时间紧迫。”莉莉安不想细谈这个，“你跟斯内普学到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哈利有些不开心，“他一直让我清空大脑，然后不停用读心术迫使我练习。我用铁甲咒把他推出去过几次，此外就没有任何进展了。”

　　莉莉安点点头：“意料之中。”

　　哈利脸色更抑郁了。

　　其实斯内普要教哈利是很难的。撇开他们的个人冲突不说，伏地魔可是要求过斯内普向他反馈教学进度。教得好会让伏地魔不高兴，教得不好会让邓布利多不高兴，两边都不讨好。再加上哈利最近也到了容易胡思乱想的年纪，清空大脑从客观上来说就不容易做到。

　　“你知道什么是大脑封闭术，对吧？”

　　“差不多吧……”哈利含糊地回答。

　　莉莉安只好跟他从头讲起。

　　“大脑封闭术是针对摄神取念的一个冷僻分支。有些人可能会用读心术来验证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你很诚实，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说了谎，那其他人对你进行摄神取念的时候，你就必须隐藏那些与谎言矛盾的情绪或者事实。”

　　哈利发现斯内普讲的跟她其实差不多。

　　“我觉得你在大脑封闭术上应该还是有天赋的。”莉莉安上下打量着他，“去年你挣脱了假穆迪的夺魂咒，对吗？这说明你有坚定的意志和良好的自我掌控力，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

　　“我可不觉得。”哈利消极地说。

　　“大脑封闭术需要长期的练习，你才刚开始学，觉得难是正常的。”

　　这似乎没能让哈利感觉安慰，莉莉安只能告诉他：“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注意不要用魔咒攻击我，我的条件反射比斯内普更激烈，可能会伤到你。如果有什么记忆你不想让我看，我会知道，并且主动退出，明白了？”

　　“明白。”哈利觉得跟她学比跟斯内普学要自在多了。

　　“摄神取念。”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场魁地奇比赛，哈利骑在扫帚上欢呼，格兰芬多赢得胜利。很快她又看见乌姆里奇禁止哈利参加今年的魁地奇训练，也不许他上场，他觉得沮丧失望。乌姆里奇又引起另一串不愉快的记忆，包括禁闭和在手背上写字，那些痛感极为真实，莉莉安可以感觉到哈利内心燃烧的愤怒。

　　她撤回了意识。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阻止我进入的意图。”

　　哈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我忘了……”

　　“你不能忘，哈利。从我开始阅读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试着把我推出来，好吗？我们再试一次。”

　　接下来她看见了大量关于乌姆里奇的记忆。她是怎么逼迫特里劳妮和海格的，又是怎么迫使学校的社团一个个解散的。她还看见乌姆里奇在麦格课上唧唧歪歪，结果被麦格毫不留情地斥责回去。

　　莉莉安又停下了。

　　“哈利。”她抬高点声音，把哈利从走神状态叫回来，“你没有反抗。”

　　“我……”哈利尴尬地说，“我不知道，这就跟读一本书似的，不看到头我根本不想停下。”

　　“这样下去我可能就要尝试一些让你不适的记忆了。请再试一次，好吗？”

　　这次进入的时候，莉莉安开始挖掘更隐私的东西。

　　她发现三强争霸赛期间哈利开始暗恋张秋，还试图找机会约她去圣诞舞会，不过张秋当时跟塞德里克在一起，所以拒绝了他的邀请。她还看见这学期情人节，哈利跟张秋一起去咖啡厅，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张秋很嫉妒赫敏，而哈利则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自己跟赫敏是“亲密”的朋友关系。

　　情商该有多低才会跟女朋友说这话……

　　莉莉安刚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股拒绝的力量，她发现哈利可能不是很乐意她查看这部分。

　　有进步。

　　她继续让意识延伸，认真地搜索关于张秋的其他细节。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连亲吻拥抱都几乎没有，最近一次记忆也不太愉快。邓布利多军的告密者是张秋的朋友，哈利为此跟她大吵一架，然后再也没有说过话。

　　莉莉安把这些全部看完了，然后她停止摄神取念，耐着性子告诉哈利：“有一点进步，至少我能感觉到你的阻挡了，朝这个方向努力吧。”

　　哈利脸上的阴郁终于消失了一点，他似乎更加积极地尝试清空大脑了。

　　不过莉莉安没告诉他，按照这个进步速度，等伏地魔变成化石他都不一定能把大脑封闭术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