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后遗症 ...
-
49、后遗症
莉莉安在帮助伏地魔结束进餐之后就立刻以“监督重生药剂进展”为由逃去了利巴修家。她觉得自己能对着那张脸说出“我还爱你”已经是极限了，跟他躺一张床上这种事情她连幻想一下都觉得——
啊，无法形容。
总之，她情愿去墓地里跟老冈特躺一个棺材。
此时，利巴修宅邸大厅，亮堂的灯光下。
“别抖了，你这样我根本看不清血管。”利巴修抓着她的手臂，正努力把一管魔药注射到她的身体里，“我年龄大了，眼睛本来就不好……”
“啊！！！”莉莉安发出尖叫，抖得更厉害了。
钻心咒的余韵迟迟没有过去，她浑身疼得可怕，血管好像被融化了似的，皮肤一旦被划破就有血疯狂地往外涌。当时她在里德尔宅的地板上挣扎，还搞出不少外伤，小腿有一处就被拨火棍烫了。
利巴修赶紧离开她身边，高高举起手里的魔药：“这是最后一剂，要是再把它打碎，贝克莱小姐，你就只能忍着痛过半个月了。”
钻心咒是有后遗症的，莉莉安只对弗林特施展了一次就让他整整一周没法正常上课。伏地魔在这上面的造诣更是无人可以超越，她当时痛得意识模糊，差不多已经忘了他用过多少次。整理房子的时候她凭借意志力还能正常行走，到了利巴修家，离开伏地魔的视线范围，她差不多已经完全瘫痪了。
莉莉安没劲挣扎，她痛恨地伸出胳膊：“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注射……”
利巴修走过去，重新开始找血管：“这几年药剂师协会的新发展。”
莉莉安怀疑地看了看利巴修浑浊的双眼，说实话，她这不觉得这个老头子可以把她纤细得可怜的血管看清。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莉莉安警惕地望向门口，她突然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到来，利巴修打开了大半个房子的灯。如果今晚刚好有凤凰社的成员在附近监视，那对于他们来说这肯定很奇怪，因为利巴修平时都睡得很早。
“先扶我离开这里。”莉莉安挣扎着想站起来。
选在大厅处理伤势是因为这里宽敞明亮，而且离壁炉不远。但是现在看来确实失策了，她应该去更隐蔽的地方。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更急促了。
莉莉安怕凤凰社的人以为利巴修出了什么意外，直接硬闯，只得示意他去应一声。她想给自己施个幻身咒，但是双手的抖动抽搐让她无法正确挥杖。她只能拖着身子往沙发后面躲了躲，幸好她很小巧，完全可以藏住。
利巴修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对外面说：“是谁？”
他在莉莉安手底下工作了大半年，虽然在魔药学方面没有多大进步，但在为人处世上却精明了一点点。现在，他把那种警觉与困倦混合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不过这说不定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莉莉安想，任谁大半夜被她的惨叫声惊醒都不会有多轻松愉快的。
门外的人回答：“西弗勒斯·斯内普。”
“哦，我的天……”利巴修回头，目光带着求助。
莉莉安则在沙发后面发出无声的哀嚎，连看都不想看他。
真的，有些事情一旦坏了就肯定会坏到底。比如她一见面什么都没做就被伏地魔甩了半打钻心咒，又比如好不容易躲到利巴修这里处理伤势却正好碰见凤凰社派斯内普值班。
她用左手稳定住右手，努力想施展幻身咒。这根魔杖是未注册的，并不怎么好使，要用它执行幻身咒这种强度的无声魔法已经够难了，更别说她的手还抖成这样。
“斯内普？你大半夜来这儿有何贵干？”利巴修见莉莉安没空理自己，只好继续隔着门跟斯内普交谈。
“我看您这么晚了还开着灯，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莉莉安心想，你才是那个麻烦。
利巴修和蔼地笑了笑：“没什么，我白天煮了一副魔药，刚刚差不多到时间加新材料了，所以……”
“哦？是什么魔药呢？”
莉莉安在后面听得头疼，换了她，肯定已经把门拍在斯内普的鹰钩鼻子上然后给他一句“与你无关”让他滚蛋了。
利巴修比她好说话，他有条有理地解释了一遍这个临时编造的魔药，甚至还跟斯内普探讨了一会儿它的改进与修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莉莉安已经很难维持意识的清醒了，但她知道现在昏过去不是什么好主意。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等我处理完那副魔药，就该去睡了。”
忘乎所以地聊了近半个小时，利巴修总算想起莉莉安还蜷在沙发后等他救助。
“哦？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进去观摩一下。”
利巴修被这个人的厚脸皮程度惊呆了：“这……我……恐怕不太方便……”
斯内普往前探了探身子，利巴修立即将他挡住，可惜这个动作太过紧张刻意，斯内普可以毫不费劲地猜出他在房子里藏了什么，而且不是什么好东西。
“利巴修先生……”他用魔杖抵在利巴修胸口，“请稍微后退一点。”
利巴修举起双手，他跟着斯内普慢慢转头，前进，走到沙发面前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可是那后面什么都没有。
“听着，斯内普，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叫傲罗来了。”利巴修顿时有了底气，他大声说，“现在，立刻从我房子里出去！”
斯内普看见桌上有一剂浅红色的魔药，从那上面黏着的标签来看，可能是治疗烧伤或者镇痛的。他还想进行更深入的检查，但硬闯有点不合适。也许他应该先联系凤凰社，然后让他们派傲罗来搜查。
“快点出去，我不会重复第二遍了！”利巴修大声叫嚷。
斯内普一边思索着，一边道歉，然后一边往外走。
在大门即将合拢的那一刻，他看见沙发边上有一闪而逝的亮光，很熟悉，样子有点像……有点像莉莉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它轻轻地颤抖着，还沾了黑红色的血，因为幻身咒而显得模糊不清，更接近一个视觉错误而不是实像。
斯内普把手卡在了门缝之间。
“又怎么了？”利巴修紧张地问。
“在这种情况下……”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莫特拉鼠触角汁和白鲜都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你说什么？”利巴修不明所以。
“我说我们刚刚讨论的药剂，利巴修先生。”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中。
利巴修关上门，挠着头说：“可是我们刚刚讨论的那副假药跟白鲜、莫特拉鼠触角汁根本没有关系。”
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哦，天哪，贝克莱小姐，你还好吧？”
“感谢你在我变成白骨前想起我还躺在你客厅地板上。”莉莉安没好气地说。
一定是梅林保佑，她在斯内普走到沙发面前时成功地施展了无声无杖的幻身咒，她相信连邓布利多都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了。
利巴修仿佛想通了什么：“白鲜和莫特拉鼠触角汁！我知道了！”
莉莉安记得斯内普的办公室口令就是莫特拉鼠触角汁。
利巴修走到莉莉安身边，重新拿起那剂用来注射的魔药：“别乱动，等我把这个给你用了就去熬点缓和剂。”
莉莉安已经没力气乱动了。
被利巴修扎了好几下之后，这一管淡红色的药水终于全部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感觉那些被破坏的血管正在一点点修复，之前流失的血液也逐渐补充回来，就连腿上的烫伤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钻心咒的痛苦还在延续。
利巴修把莉莉安扶到沙发上躺下：“我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暗示我这个。”
“哪个？”
“制造钻心咒缓和剂的材料。”利巴修说，“他是不是瞧见你了？”
“我不知道……”莉莉安疼痛难忍，“你不能对无声无杖魔法指望太大，如果它们都很强力的话，那巫师们到底要魔杖做什么？而且我更倾向于他瞧见了你桌上的注射剂。”
没等利巴修说什么，莉莉安愤怒地接道：“如果刚刚来的不是斯内普，不是个食死徒，而是穆迪或者其他凤凰社的人，那我就该以这个状态准备决斗了……你想看我表演无声无杖的阿瓦达索命咒吗？嗯？”
利巴修看出莉莉安很恼火，他只能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去准备缓和剂。
“你一定要在天亮前把我叫醒，明早我得回孤儿院。”莉莉安在他背后叮嘱。
原本她是让小矮星服用复方汤剂替她留在孤儿院，但是现在伏地魔需要他照顾，所以莉莉安只能亲自呆在孤儿院应对凤凰社的监视。
至于斯内普……
如果他刚刚认出了自己，并且直接把她抓起来，那么莉莉安可以理解，因为凤凰社不会乐于看见本该滞留孤儿院的她伤痕累累地出现在魔药大师私宅。如果他选择暂时无视莉莉安，那么她也可以理解，因为即便负伤，她也是强大的，斯内普多半不会惊扰她，而会等来了足够的援手再把她拿下。
如果他认出了自己，没有抓她，没有无视她，甚至为她提供了缓和剂的配方……
“共事……”莉莉安抬起手挡住眼睛。
同样游走在凤凰社与食死徒的夹缝里，他们在今后很长时间内将会怀着同样的目的进行同样工作。
这种情况下，相互帮助是可行的。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后遗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