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此之脆弱》张邪真

5、生命如此之脆弱

　　6
　　阿明已经黑暗散去，曙光乍现
　　而我，由于巧云的迟迟不出现
　　我的世界如同这断电的屋子
　　能够照亮屋子的除了阳光还有灯光
　　而能够照亮我的世界的除了巧云还是巧云
　　于是我看到所有光亮都会不可思议的想到巧云
　　思念以成垓下之围
　　我已经四面楚歌
　　我已经不会为我的的思念找任何理由了。

　　在一个晚上阿明请我喝酒，理由是他要办喜事了
　　我很替他高兴，当然还有由于思念。
　　所以喝了个酩酊大醉
　　回到了家，照惯例还是要找生命如此之脆弱小姐聊天。
　　“你终于来了”
　　“等我很久了吗？”
　　“因为跟你讲话很高兴。”
　　“吃药了吗”我问
　　“还在等她吗？”
　　“我不想在扮那该死的雇佣摩托了。”我醉意正浓
　　“你什么，你在说一次。”她似乎很惊讶
　　“我是说，我装雇佣摩托等她真的很难堪。”
　　“等了几天？”
　　“五天。第六天没去了”
　　“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你不是说过了吗，她喜欢我。”
　　“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把我们以前的讲话在重复一遍吗。”我又发了过去。
　　“她看到什么呢？”
　　“她在医院门口看到我和一个女孩子。”我醉意减退，觉得今晚的生命如此之脆弱小姐有点奇怪。
　　“那女孩子是？”
　　“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我象是被审的囚犯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她见过几次面在哪里见面”
　　“今天有吃错药吗。”
　　“你不能正经一点的吗。”她似乎很生气
　　“有知道这些的必要吗，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是我们僵了好久，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复。
　　等了许久终于盼来了两个字
　　“随你”
　　“就四次吧，分别是在西南火车站、K345列车上、丰台百货及医院门口。”
　　我好象在口算一样，很轻易的就说清楚。
　　但是因为这几次的见面却产生一段不知是该与不该的感情
　　而感情也绝不是几加几，和几乘几的问题
　　无论是该也好，不该也好
　　它的发生真的很玄之又玄
　　“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看在我们有那么多相同际遇的分上。
　　“她叫什么名字？”
　　“朱巧云”
　　她突然不在回话了，大概是过了四分钟
　　“我认识她”她回了价值连城的四个字。
　　我浑身的酒气被这惊喜一轰而散了
　　差点轰散我的肢体
　　因为我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脚扭了一下
　　而这扭到的感觉是甜的
　　我连忙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怕把屋子给拆了
　　让爹妈餐风露宿
　　“我现在能见她吗？”我赶紧发了过去
　　这时每一分种都是一个世纪
　　游鸿明一定是和我一样的际遇
　　要不，他不会写出《一天一万年》那么的脍炙人口
　　“你想见她吗？”
　　“我等她等假的吗？”
　　“现在。”
　　“就现在。”
　　“可是很晚了。”
　　“我已经没有白天了，无所谓。”
　　“你非见不可。”
　　“你要我以死明鉴吗？”
　　她又沉默
　　“这样折磨人很舒服是吗？”我又发了过去
　　“你不要下线，丰台电力宿舍，213宿舍。”

　　我驱车以舒马赫的F1速度很快地找到了电力宿舍
　　可是我又保证又发誓依然被门卫挡在门外
　　后来一通电话替我说服了这防人不妨贼的门卫
　　我记得走进门的那一刻我还特意看看了门卫隆起的肚子
　　确实好笑
　　大概是一点三十五分，我站在了213宿舍的门口
　　刚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以为席林迪翁是巧云的室友
　　因为里面传来的一首好听得要命的歌曲，不，应该是好听得要命的歌声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on.
　　Far acroo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
　　You have come to show.you go
　　…………
　　我在门外足足站了四分钟
　　因为我不想让门铃声坏了这天籁之音
　　那是一种罪过
　　就在她开门的那一刻除了她撩了一下头发之外
　　都静止了
　　略施粉黛，一袭白衣还有一种莫名的气质
　　她依然不变
　　“请进”她先开口
　　“哦”我走进了她的房间
　　“喝什么？”
　　“随便”
　　“你的那个朋友不在吗？”
　　“她刚走。”
　　“哦”我又点不自在和紧张
　　“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吗。”她边冲咖啡边问到
　　“不久，四分钟而已。”
　　“为什么要等四分钟后才敲门呢？”
　　“我不想让门铃声破坏你的天籁之音”我的言语有点正常起来了。
　　“既然是天籁之音又怎么会让区区的门铃声影响呢？”她继续冲咖啡
　　不过她的脸从我进门时就毫无表情。
　　“你喝酒。”还没等我说话她又说了
　　“是，不过只喝一点点。”
　　“你抽烟？”
　　“是，不过只抽一点点。”
　　我的语言能力很快的又被这两个问题压制住了，
　　接下来的对话让我想到班上那“七侠”的回答
　　“喝吧”她把咖啡递给我
　　“好。”我用双手接了过来。
　　“随便坐”
　　“好”
　　“不要那么拘束。”她似乎感受到我的不自在，然后又撩了一下头发
　　“好”
　　“晚上留下来吗？”
　　“好。”
　　“不……不……不。”我吓了一跳
　　“你只会说好吗？”她挤出一点笑容，以说明刚才只是玩笑
　　“好久不见”她又说。
　　“是的，一个多月了。”
　　“你的记性很好。”她说道
　　“不，我记不起自己的生日了。”我终于有恢复了语言的表达能力。
　　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看了我一下
　　然后说道“是四十三天。”

　　她走到电脑前然后做了下来，我的视线也随着她转向显示器
　　“无言，那么巧，我的网名也叫无言。”
　　“是吗，还有更巧的。”她只是淡淡的说。
　　她将鼠标的箭头指在无言的人头上。静止数秒。双击。
　　然后再把鼠标箭头指在聊天记录。又静止数秒。单击。

　　我明白了
　　她流泪了
　　所有的物体都静止了
　　时间是流动的

　　“无言曾告诉生命如此之脆弱先生，他很喜欢一个人，并等了她五天是吗？“
　　她泪并没有停止
　　“生命如此之脆弱先生也告诉无言，她也喜欢一个人，也有等过他。”
　　我坐在她的床沿上双手将咖啡杯子拱在手里
　　视线依然在银幕上
　　而她的视线是在鼠标
　　大约是三分钟后，她站起身来
　　她将头靠在我的左肩，我的左边肩膀湿了一块
　　我则将头靠在她的右肩，因为散发着馨香的头发扎在右肩
　　7
　　从此我的生命有了光热还多了一种香气
　　一种莫名的香气就像她的气质
　　我轻易地戒掉了烟和酒，
　　原来我并没有烟瘾和酒瘾
　　换句话说，只有在思念我才会想到抽烟和喝酒
　　如今无须思念了，自然不会抽烟和喝酒了

　　这段日子我的幸福就像爆发西方世界爆发经济危机的产品
　　不同的是他们过剩的产品是扔掉
　　而我是细心的收藏
　　有了巧云的光和热，关心和呵护
　　做任何事情多像有使不完的劲
　　就算是辅导那七个加起来一百分的“七侠”
　　我可以一讲就两节课
　　要是换成以前我就会说：“再不注意我就死给你看。”
　　有一天校长通知了这样一件事情：
　　“由于教委要对我校进行新一轮的两基检查。所以以下这几位老师辛苦了
　　柳泳、周戍仁、王猛、李冰心、欧恒力……”
　　结合了古今中外的学者文人果然是阵容强大
　　看到我这阵子出格的表现，也有幸得到校长的垂爱

　　所以这两个星期我都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因为巧云就是我的世界
　　巧云会偶尔打电话过来
　　“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她总会关心的问。
　　“没怎么样，偶尔填错学生的性别。”
　　“天啊，怎么会填错性别呢。”
　　“因为，没有灯光嘛？”
　　“你们那边断电了吗？”
　　“不，是我断电了。”
　　“你有病。”
　　“你是我的电源。”我说道
　　“那你就是电灯了，是吗？”她说道
　　“可以这样讲。”
　　“电灯不发光除了没电源外，还有没有导致不发光的原因，”她问到
　　“有，电钨丝断了。”
　　“那就对了，你的钨丝断了。”
　　原来巧云无时无刻都在告戒我工作应该认真负责。
　　因为自己才是能否取得成功的关键
　　电源断了可以再接，一旦钨丝断了就很难再接上了。

　　茶余饭后无聊睡觉前总要打个电话
　　就好象天主教做事情都要先祷告一样
　　这是正常恋人会做的事情
　　不过我们说的只是戏言
　　不像祷告那么虔诚，一般都是这些废话
　　“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你会怎样。”
　　她就会说“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如果我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就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你想不想我呢。”
　　“望断千帆皆不是，肠断白频洲。”
　　“晚上睡得香吗？”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你的痴情真的很让我感动。”我会假哭两声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
　　“那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会说“被子记得盖。”
　　我则说“你也一样。”

　　两个星期的时间就在我的扳手指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