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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一夜星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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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玖兰枢床上醒来的事仿佛就是一场梦,那天之后,星宫白再也没做过这样可怕的梦。
白天有精神听听老师讲课,没精神趴下睡觉,晚上躲在高处和支葵千里远矢莉磨一起吃甜食,顺便看黑主优姬满校园地找偷懒睡觉的锥生零,而她……每次都在黑主优姬找到前用甜食拐带锥生零。
这样的生活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圣巧克力日。
星宫白大开眼界,那一群疯狂叫着夜间部部员名字的女生,还有想爬墙送巧克力的:“原来正常的高中生活应该是这样的么?”
黑主优姬被疯狂的女生们逼得没地方站,只能站到围墙上。站得高,看得远,也看到了几个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的女生,“那边的女生,不准爬墙!”
“说什么胡话呢!”锥生零瞪了星宫白一眼,接住那个爬墙送巧克力不成反倒掉下墙差点摔伤的女生。
还以为会摔伤结果被人接住,接住她的人还是看起来特别不好相处的凶狠锥生零,女生愣愣地道谢:“谢谢。”
锥生零把人扶好,对着一群心有余悸的女生恶声恶气:“继续违反规则,节日取消。”
不用总是这样故意吧?
黑主优姬无奈叹气,正想喊星宫白,人已经不见了= =
圣巧克力日带来的麻烦不止打了鸡血想要给心上人送巧克力的男生女生们,骤然增加的守护与巡逻任务,还有……突然对巧克力感兴趣的两只美型吸血鬼。
支葵千里打了个哈欠,“星宫,你的巧克力呢?”
远矢莉磨伸出手,定定地看着她:“巧克力”。
星宫白不舍地从口袋里掏出三颗用锡纸包裹的圆球。
简单的银色锡纸,空中散发的微甜气息,舌尖分泌的唾液,无一不昭示着巧克力球的美味。
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相当迅速地一人一颗塞进嘴里,巧克力一入口,不约而同地露出享受的神情,“好吃~”
巧克力一如既往地带来饱腹感,与以往甜品不同的是,这次的巧克力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是吃了还想吃的上瘾感。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第三颗——
“不给。”星宫白急忙揣入怀里,紧紧护好,“这是锥生的份。”
支葵千里:盯——
远矢莉磨:盯——
“……你们有日间部送的巧克力。”
支葵千里:盯——
远矢莉磨:盯——
“…………锥生没人送的。”
支葵千里:盯——
远矢莉磨:盯——
不是他们非要为那一颗分不匀的巧克力球争来夺取,问题是,要是让优(小)雅(气)的纯血之君知道星宫白在圣巧克力日给锥生零送巧克力……呵呵,月之寮会提早入冬。
在这一点,天然的支葵千里与面瘫的远矢莉磨统一战线,坚决不让同(美)伴(食)落入他人手里!
为此,使用一点小手段也是可以的。
星宫白万万没想到两只贵族吸血鬼会为了一颗巧克力球而施展能力,在支葵千里的尖牙咬破指尖的同时,她召唤贪狼,一瞬间,消失无踪。
血鞭刚冒头的支葵千里:“……”
雷电才酝酿的远矢莉磨:“……”
两只相视一眼,转身就走: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小白踩着幽蓝的火焰在林间飞蹿,星宫白没感觉到追来的气息,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吸血鬼对甜食有这么执着!
小白看到熟悉的人,呜咽一声,急速停下,巨大的狼头蹭着少年的裤腿。
星宫白:“!!!”
“玖兰前辈好。”QAQ小白,你认错人了!我们是去找锥生零,而不是夜间帝王,纯血之君啊!
玖兰枢拍拍小白的脑袋,小白自觉消失,他上前一步接住没料到式神会突然消失而楞住的星宫白。
“去哪?”
许是玖兰枢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得没有一丝危险,让星宫白忘记了那个可怕的梦,乖乖回答:“找锥生。”
“做什么?”
“巧克力。”星宫白从口袋掏出被保护好好的最后一颗巧克力球。
圣巧克力日,巧克力。
饶是来之前就料到不会有自己的那一份,玖兰枢依然……被气了个半死。
支葵有,远矢有,锥生有,他没有!
“星,我的呢?”
对上那双微泛波澜的酒红色眼眸,星宫白不知怎么就心虚起来,明明她没错,“我、我只做了四颗。”
玖兰枢看着她。
星宫白的声音更小了,缩了缩脑袋,“我吃掉了。”
总共做了四颗,支葵千里一颗,远矢莉磨一颗,锥生零一颗,自己一颗,就!是!没!有!他!的!份!
脾气再好的男人也无法在醋海翻天的那一刻控制住,别说,玖兰枢的脾气不怎么好。
所以,这一晚,黑主学院的第三位风纪委员缩在纯血之君的怀里承受来自所有吸血鬼的别样注视。
星宫白:QAQ我错了饶命!
玖兰枢看到锥生零的那一刻就知道星宫白做了什么,锥生零身上那股正缓缓转换和他们相近的气息消失了。
计划有变。
然而这计划中的变素是他分别十二年之后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所以他态度极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舒服的姿势,抱着人好好聊。
“星,你想救锥生?”
被强制塞到柔软的大床,冰凉的怀抱,星宫白还以为会睡不着,谁知睡意一波又一波地到来,眼皮重得随时能阖上。听到玖兰枢的问话,她轻轻地应声:“嗯。”
“要救他,得找到绯樱闲。”
“嗯。”
“你希望他成为我们的一族?”
“……嗯。”
“那你呢?”
“…………嗯。”
回答的时间越来越慢,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是星宫白在犹豫,而是她濒临睡着的边缘,意识模糊,无法好好回答。
玖兰枢不再打扰,抱紧她,感受着与他截然不同的温度,好似这样便能抓紧这份有限时光的温暖。
房内,残余着谁的叹息。
十二年前的小团子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十二年前的小正太已成长为布下惊天一局的少年。
棋局,一旦开始,只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