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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章 王母寿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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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不知那是父王留给我的定亲珠子,若是知晓了,我又怎会让你送了去给王母,不知的,还当我有什么癖好呢!”
后山,那柄墨玉骨扇被夏姜摇的呼哧哧地响,闻言,侧目剜了过去,“还好没信了你的,若不然真不知闹出多大的笑话,我度朔虽小,还不至于拿了东海的东西去献佛……”说罢,掐指算了一算,微感欣慰地道:“此时,九桃怕是已到了大殿……”
“九桃怎的也过来了?……你,你真的让她拿了桃花酿来?”年煜曲指掐算了几下,也顾不得蟠桃宴上的那些事,惊得两颗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来。
“咚嗡……”
昆仑山巅传来一道钟声,余音绵绵,整座山都仿佛颤了几颤。
“那是……”
“天帝?”
两人相视一眼,又看向那笼罩着山巅宫殿的万丈金光,这阵势,除了九重天上的天帝也只能是紫宸宫的桃止上仙了,可三界传闻,自桑都山一役,桃止上仙便甚少出了紫宸宫的。
“主子……主子……”是九桃。
还不及问九桃怎的知晓他们二人在此地,便听九桃气喘吁吁地道:“是……是……是紫宸宫的桃止上仙……”
若说起来,夏姜也曾在九重天上任过万把年的仙职,虽管的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上头的那些事还是有些了解的,比如哪位上仙瞧上了星宿阁主,死追了七世硬是改了那劳什子的“天命注定”修得正果,再比如妖界花神被哪位了不得的上仙苦苦暗恋,等等……八卦!
可偏偏,对这位声名远扬的桃止上仙,她竟知之甚少,更甚者,她连桃止上仙是何模样都不知晓,这真是枉费了她天庭“第一八卦”的称号。
今日,她便要瞧瞧这位三界第一“风流人物”的桃止上仙是个何等模样,惹的那些九重天上的仙子们魂牵梦绕,苦苦痴想。
昆仑山巅,瑶池之中的金莲摇曳生辉,一朵朵的在风中花枝招展,似一个个身姿优美的仙子在轻舞着。
“人呢?”
大殿之中,王母端坐上位,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那一壶桃花酿的缘故,乐的合不拢嘴,一双眼睛也笑眯成了一条缝隙,厅中身披霓裳的仙子正翩翩起舞,犹如仙鹤般轻盈柔美。
在坐的诸位仙官儿也都配合着赏舞饮酒,津津有味的啃着仙桃。
“不知!”年煜也瞧了一圈儿,哪里能瞧见桃止上仙的影子,便寻了邻座的仙官儿,问:“适才桃止上仙不是来了么,现下他人呢?”
邻座的仙官儿也不知谋的是什么职,夏姜瞧着那矮胖的身材,只觉和土地有的一拼,可土地官衔甚低,是没得资格来这蟠桃盛宴的。
那矮胖仙官儿捧着一颗仙桃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闻言,侧目瞧了一会儿,方恭敬回道:“桃止上仙来要了那桃花酿便去了……”
“山主……”
九桃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拉了夏姜的衣袖,道:“山主怎的不等我把话说完便走……咱那桃花酿还未呈献给王母便被桃止上仙给截了去。”
夏姜与年煜又看向那矮胖的仙官儿,此时,他耸了耸肩,又啃了一口仙桃,才道:“事虽如此,可话却不能如此讲,那桃花酿,三界皆知,本就是桃止上仙的,又岂能说是被桃止上仙给截了去的,难不成你们竟还真把桃花酿当了自家东西,随意处置,当真是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
夏姜活了万把岁,还是头一遭有人说她不成体统,还是个不知来路的莫名仙人,眼下被他评手论足一番,心里自然气不过,她今日定要让这些“三界皆知”的事变一变规矩,她即是度朔山主,那桃花酿又出自度朔,她定要亲自处置了那桃花酿。
“山主这是要去哪里?”九桃来不及扯住,夏姜便一股风地飞出了瑶池。
年煜“唉唉”地叫了一阵,也没能唤住,“八成是去寻那桃止上仙讨东西去了……”言罢,又转身瞧了瞧,蟠桃宴盛况依旧,谁也没觉出此处事故。
“那可如何是好,依山主那脾气,可别惹出什么事来啊!”九桃望了望九重天,那地方她可没本事上去,只好央着年煜前去瞧瞧,生怕夏姜吃了什么亏。
“你这山童倒是对自己主子上心,她都不怕给自己招了什么事,你倒担起心来了。”年煜心中虽也担忧,却还是耍嘴皮子地去逗一脸着急的九桃。
“你去还是不去,若不去,我寻了其他仙人去……”说着便要朝那盛宴中心走去,年煜忙拉住,赔笑道:“可别,王母寿宴,你这一去,岂不是搅了局,说不准你主子在上头没惹出什么事,你倒在这里惹出了事端累及了她。”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我这就去,你且回度朔等着便是。”年煜哀叹一声,临行又嘟囔道:“我这是什么命,怎的被一个小小山童给治的没脾气。”
九重天上,年煜还算识门识路,南天门上的天兵见了他,也都恭敬地拜了一拜,一番询问,只说除了桃止上仙回了以后再没见着有什么人物来。
年煜掐指算了一算,却是无迹可寻,望着云雾之中的层层宫殿,她当真没来?在南天门徘徊许久,年煜想了又想,瞧着那些宫殿望了又望,还是断了去星宿阁的想法,适才掐指夏姜并不在那处,还是别给林瑶添乱的好,猜着或许她寻不到路,找不到人,便自行回去了呢?
如此折腾下来,已是一天,遥遥银河繁星点点,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已换了一波,可年煜还是没等到有什么人出来,倒是参加蟠桃宴的仙官儿们打道回府时,在南天门与年煜寒暄了一阵,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恭喜之类的话,便笑盈盈地离去了。
翌日,度朔山中桃花依旧,花香四溢,九桃在山门口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地往远处眺上几下。
“了不得,了不得……九桃,你家山主果然了不得……”
远远就听见年煜的声音,待他驾云立在了身前,九桃便问:“什么了不得?可寻到我家山主了?”
“自是寻到了,只是你家山主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嗯……足以流传万世了。”年煜说的阴阳怪气,配上他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真是太……欠揍了。
“你又想什么坏心思,我家山主到底惹了什么事?”
“你家山主?你家山主睡了九重天上的桃止上仙,你说这算不算大事。”说罢,年煜便忍不住哈哈捧腹大笑起来,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夏姜去讨个东西怎能做出这等……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桃止上仙有病在身,她竟强了人家,这事传了出来,三界怕是要热闹一阵了,天庭第一八卦的度朔山主,此时总算卷进八卦的漩涡中要热闹一番了。
到了晌午时分,九桃才见着夏姜。
“山主……”九桃担心地问,可一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发问。
“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嗯……怎么强了桃止上仙的?”年煜嘴里嗑着瓜子,摇着二郎腿晃的很是发贱。
夏姜意兴阑珊地瞅他一眼,哀怨地坐在一旁的矮椅上,懒得理他。
“怎的?”年煜顿了一顿,将手中的瓜子扔回碧玉盘子里,凑了过来,“不满意?”
“你……”九桃忍无可忍,直接过来在年煜的脑后扇了一记。
“你……”年煜头一遭被人扇了后脑勺,可瞧着九桃,心里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唉!……”夏姜幽幽地长叹一声,她望了一眼年煜与九桃,只说了两个字:“狗血!”
可不是,想她夏姜何时吃过亏,吃的头一亏便是把自己给完完全全地搭了进去,到头来还怨不得别人。
昆仑山巅,夏姜遥望着苍穹之上的九重天,那里,没有天帝御批,地界的仙人们可没那个胆量上去。适才,心中憋着一股气,冲冲地奔了出来,眼下,昆仑山上的冷风将那股气吹的散了,夏姜心中倒是生了几分犹豫,犯得着为了那口气,去触天帝的威严么?
思来想去,夏姜觉着,这事太不划算,可若是不去,那岂不是在年煜九桃面前太失面子。摇头叹气了一番,夏姜想了一个注意,待蟠桃宴散了,她遁了身藏在哪位九重天上的仙人身上,等到了九重天便悄无声息地潜入紫宸宫,拿了自家的桃花酿,待回了度朔,他们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拿了这东西……
这事,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念了诀,化作一片绿叶轻飘飘地挂在枝头,只等着哪个仙人路过了,落在他的肩头,随他一道去了九重天,将那事给办了。
等了许久,山巅冷风呼呼地扫过枝头,夏姜只觉面子这东西着实害人不浅,正徘徊着要不要作罢,便见远处云雾之中缓缓歩来一人。
那时,夏姜只觉周遭尽失了颜色,无端地记起在星宿阁主的戏文上瞧过的一句话:有一公子,当世上无双。
夏姜瞧的出神,一个不注意便被那冷风旋下了枝头,打着转儿落在了那公子的肩头。
“莫不是许久不出门的缘故,昆仑山巅的绿叶竟也通了灵性?”那人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谦谦。
那刻,夏姜犹如度朔桃花沐浴了春风,竟一时没了想法,犹如醉酒。
夏姜记不得她是如何被那人带到了九重天上的,当身上传来隐隐的灼痛时才惊了醒,一番窥探才知已然到了九重天上,此时,她被那人存在随身的香囊里,周身尽是桃花香味儿,原来这位绝色仙人竟喜欢桃香,夏姜想起自己的度朔桃林,不知怎的,竟想着若是这仙人去了度朔可会喜欢那里?
这想法一出,夏姜猛然一怔,随即摇头直觉可笑,她这般想法,当真骇人,若让年煜知晓了,定要被他好好嘲笑一番。
寻了时机,夏姜便离了那位仙人,一路躲躲藏藏终是寻到了紫宸宫,依旧是一片绿叶,借着九重天上的徐徐温风轻而易举地越过红墙,入眼的粉色让夏姜心中一震,这紫宸宫中竟也植着桃花?
三人抱粗的树干一直伸到了楼阁顶部,枝叶遮了大半个院落,满树的粉色在温风拂过之后纷纷洒洒铺了整个院子,夏姜落在枝头,瞧着树下景色,一张躺椅,一张石桌,椅上搁了一张叠放整齐的薄被,桌上置了一鼎熏香炉,那炉中正燃着香料,是沉水香。
“上仙回来了?”
院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只听一道温温的声音懒懒回道:“嗯……”
“上仙怕是累了,还是歇息一会儿罢!”
视线所及,夏姜只瞧见一角蓝衣划过门栏,那天奴模样的小童手里捧了一个陶壶也跟了进去。
夏姜落在那人的枕头,瞧着近在咫尺的沉睡脸庞,看着看着便觉得一股睡意袭来,稀里糊涂地便没了知觉,连自己化出了真身也不知。
待夏姜一觉醒来,入手的丝滑触感让她意犹未尽地又好好摩挲了一番,身体又往那处冰凉凑了凑。
“放肆!”
一声高喝,震得夏姜心神都猛颤一下,睁眼便见一脸怒气的天帝正喷火般地瞪着自己,天帝身后的仙官儿个个低垂着头,一副惶恐模样。身侧传来一声闷哼,夏姜这才瞧了过去,这一瞧,当真吓的夏姜差点魂飞魄散。
她是做了何等禽兽不如的事啊,怎的把桃止上仙折磨成了这般模样,白玉一般的身体上除了适才摸的那块,其他地方红痕交错,血迹淋淋。
关键是,她也没穿着衣服。
“这……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