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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雪崖剑——百里永荣】 ...


  •   ◆

      冷镇

      当冬天微暖的阳光,透过浓重的棉布帘缝隙晃进铺子时,就有一欣长男子掀帘走了
      进来,在那一瞬间内,铺子内阳光溢满,亮堂堂的一片。

      雪崖就是在那个寒冷的清晨等到了那个男子。

      那是一位黑衣男子,黑色的长发,以及黑色的眼睛和衣服,额前络下的刘海,挡住了右眼,脸无暇如玉,平静若冰。

      老乌正在里屋喝茶,倚在炕上,斜抽着一管烟,把整个小房间弄的乌烟瘴气。听见有响声一手拿烟一手掀帘出来。

      老乌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有着一双细长而眯的丹凤眼,薄而单的嘴唇,这让雪崖想起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就似铺外花圃间盛开的蔷薇,美丽而有棱角,一不小心就会刺的人满面流血。

      老乌看看雪崖又看向那名男子。[客官,来买剑么?]

      男子有着轻而沉稳的嗓音,[店家,我要墙角的那柄黑色的剑。]
      他说这话的时候,雪崖才恍然间醒悟过来,‘咚咚’猛烈的敲了几下。自己等的那个人终于到来了。

      老乌却说,[客官好眼力,可是,]老乌顿了下,抬眼细细打量说话的男子,[那是一把不好的剑,客官可要想仔细了。后果可不是我们这种小店小铺能付的起。]
      说着老乌起身去取那柄通体墨黑长剑。

      老乌的话对年亲男子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他只是轻轻的重复了刚说出的那句话。脸上依旧的无表情让雪崖在猜想这是是自负的象征或者是——无畏的冷漠惯性。

      老乌大笑,雪崖在这无名的店铺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她笑,笑声震的铺内的器皿‘嗡嗡’作响。心血澎湃。

      笑毕老乌把剑小心的放在了他的手中,[既然这是你选择,那么我就把雪崖给你。]
      雪崖瞧见男子的手修长而苍白,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柔的暖意,让人愕意没有血色的手掌下,竟然有如温泉般脉脉的炽热。

      ◆

      我是雪崖剑,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午后,我遇见了我要等待的人。
      百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短的在冗长的一觉醒来,似乎百年千年就已过去。长的,梦里梦醒也等不到将要守护的那个人。
      ‘我住在这里,’这是黑衣男子跟雪崖说的第一句话,雪崖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个有着‘百里名庄’匾额的庄子。一座拥有众多楼台水榭,美轮美奂的庄子,离山下的镇子有过百里。

      [不要看这里很华美,其实这里空虚的很。]他说这句的时候,就坐在庄内那块没有经过规划的那片土地上。有溪水缓缓的从他的脚边流过,头上的树荫撑开一把天然的伞,有冬天微热的阳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影。把他端正的五官映衬的更加的俊朗。

      [对了,我是不是忘记了跟你介绍,我的名字。]男子停顿了下,好像在思考什么,忽然哈哈哈的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跟我们不一样,虽然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世间万物都是能相通心意的。]末了男子停住笑容,很正经的说道,[我是百里永荣。]

      [店家说你是雪崖剑,那么我以后你就叫雪崖吧。]百里永荣压低声音,在他觉得如果雪崖剑会开口说话时,就该会是这样低沉的嗓音吧,然后一个人笑的很欢。

      百里永荣?雪崖在他笑的像个小孩子的时候,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在他笑的时候,雪崖看见他的落寂,那是一种掩藏的很深的孤单。

      从他的自言自语,雪崖了解到百里庄一个偌大的庄子,除了百里永荣和几个煮饭打扫的仆人,并无其他的人,庄子的主人是女人名叫百里幻雪,她是百里永荣的娘亲。

      只是他们并不怎么见面,只有每月的十五可以想见,而见面也只是为了下达命令,这让雪崖很难想象这该是怎么样的一种境况。
      但那样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

      ◆

      百里庄
      见面那天天气很冷,风似乎特别的大,刮的树枝‘咯咯’作响。
      永荣似乎很喜欢黑色,今天他又换了一身的黑衣,外面披一件同为黑色的无襟长衫,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把头发绑住。

      [今天是和娘见面的日子,不知道她会不会——]百里永荣话说了一半,把后面的吞了下来。
      在百里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雪崖一次都没有见过,百里永荣口中的那个娘亲,看起来似乎像传说中的人物一般。那个只会给百里永荣下达命令的女人。

      百里永荣抱剑在怀,推开门,霎间强大的风带夹着枯倦的树叶,侵袭入室,形成一股强烈的气势。
      他的袍子随风飞舞,犹如一只巨大的蝴蝶。
      百里幻雪在雪崖看见她的第一眼,刹那间有种时空逆转,人物错乱的惊愕感。
      穿着青缎子的长衫,湖蓝银的罗裙,挽了个素雅的发髻,斜插三两只薄玉簪,耳边插了朵苍白玉色茶花,脸素微寒,全身的素冷却挡不住眼角的那颗泪痣延伸的媚态。

      恍惚间时光倒回到了那个战乱的年代,艳丽红妆的女子一剑刺进诸葛骁勇的胸,殷红的血色洒满红色的喜房。
      [换剑了?]她那双细长的眼看了下雪崖剑,淡淡的问了句。
      [是的,娘。]永荣的声音柔和而恭敬。

      百里幻雪‘哦’了声道了句,[瞧着并不讨喜,但剑还是好剑。]
      雪崖以为她还会说点其他什么,比如温存一点的母子之间的问候,毕竟一个月才见一次面。
      但是没有。他要做的只有无条件的接受百里幻雪的命令,然后在下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完成。

      正如百里永荣说的一样,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不会超过三句,雪崖在心里轻轻的数着,一,二,那第三句是该是什么?应该是进入主题了吧。

      她端坐着双手交叉的稳妥的放在膝上,湖蓝银的罗裙底色衬着白皙细长的手指,非常的美丽,让雪崖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位貌可倾国的消融夫人。

      [荣儿,帮娘杀一个人吧。]她说这话的语气很清淡,如一杯泡浊了的茶没有任何的余味,淡了。
      这边还是低头乖顺应承下来,一出房门,百里永荣的脸冷了起来,比这寒冷镇子凛冽的冬风还要寒上几分。
      雪崖抬眼静静的望着男子,也许他的面如寒冰就是这样的吧!

      ◆

      冷山坡
      [要杀的男人名叫柳无任,]在百里永荣说这句话后,就是一阵长长的叹息。[我好希望他他的剑法比我好。。。]
      今天的风就如同那天一般,很大。
      在这样的日子里,狂风总是肆虐的让人心里发狂。
      在小山坡上,永荣见到了那个男人。正如名字一般的斯文,柳无任看起来于一般的书生并无大异,脸色苍白,看似弱不禁风。

      但那墨色眼眸中绽放的笃定嗜血的光彩,却是一个死士所具备。
      没有寒暄,更没有眼神上的交流。
      两剑相绞,同是利器,便传来震耳的剑器交鸣声。
      永荣的身上的寒气,在使剑的时刻骤然屏发,雪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令自己熟悉的冷然气息。

      这股气势万夫莫挡,只是多年前的镇国诸葛大将军,而现今却是一个杀人工具。
      百里永荣一个完美的转身,剑尖轻而快的划过柳无任的颈脉,发出细小甚微的破声,那熟悉的殷红颜色的液体,争先恐后的飞涌出来,然后顺着狂风四处飞散。

      年轻的书生不相信的骤然倒地,刚才还是光彩四射的眼睛,现在睁的大大的,闭不上。。。是的是他不相信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年轻的岁月,还是悔恨自己技不如人看不见他使剑的瞬间,或是今早离开时行色匆匆未和娘亲告别。。。无人从之得晓。
      百里永荣握着剑背对着,一动不动,寂静的就像死过去了一般。只有狂风卷起落叶孤单的飘零在天际。

      我想我对今生的百里永荣不够了解,他没有前世的霸气,也没有前世的说一不二,更没有前世的睿智和冷厉。今生的他,幽冷且容隐,无奈苦闷。
      雪崖望着百里永荣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

      百里庄
      几月之后
      时光的匆匆有时并不能消除去人内心沉积的心思,却也因为这么短暂的周而复始而让痛苦没有发泄的情境,且积压的难以忍受。
      比如百里永荣,所以雪崖担忧着他,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受不了而爆发?
      今天虽然没有风,但天气干冷。那河边的溪水都纷纷开始解冻,空气中透着丝冷意,也可以闻到一股芬芳的春天的气息。

      雪崖抬头望了眼百里永荣,黑色的发带隐在墨色发中,他的脸安静的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知道他的内心却如同江海倒回般动荡不安。
      因为今天是十五。

      永荣站在琴房的门口,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从内飘出的断断续续的几个轻灵的音符看似要慢慢的归为静止,永荣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琴声就嘎然而止。
      [娘。]
      透过垂地珠帘,那妇人坐在琴后,修长的手指压在琴弦上。眉头微蹙。[等急了吧!]妇人抬眼瞟了眼百里永荣,[这么浮躁怎成大事?]
      百里永荣低下头,[是孩儿冒犯了娘亲,希望娘亲不要怪罪。]
      [罢了,罢了,终归是羽翼丰满由不得娘亲了。]百里幻雪站了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荣儿,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你要去何方,做何事,权有你自个儿做主,娘不会把你困在着小小的百里庄内,叫你受委屈的。]
      百里永荣微微吃了一惊,却也能马上就收回了欣喜的神色。[全听娘的吩咐,不知道那。。。]

      百里幻雪微微一笑,掀开垂挂及地的珠帘子,笑吟吟的看着百里永荣,[她叫蝶梦飞。]

      雪崖看见百里永荣的脸色一变,握住剑的手,微微的颤抖。雪崖不清楚这个叫蝶梦飞的人和百里永荣有着怎么样的关系,为何一听她的名字,如此神色大变。

      [是个女人,荣儿你会怪娘破了你立下不杀女子的誓言么?]百里幻雪叹息传了过来,似鬼魅惑言一般。

      百里永荣闭上了眼睛,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娘亲最后的愿望,孩儿定当竭尽全力。。。]

      ◆

      天气回暖,彻底的春暖花开,百里永荣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他向前面的那条小溪望去,这已经是第几次呢?
      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的,那是不是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从另一边发出清细的脚步声,永荣顺眼望了过去,是一个女孩,确切的说是个漂亮的女孩。
      高挑的身材,墨色青丝垂挂至腰,春天的风吹的她的脸颊粉嘟嘟,这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
      最后百里永荣把目光落在女孩身后所背着的那柄长剑时,脸色变了,他是多么的希望女孩只是个过路的。

      可是,永荣,哪有一个女孩会背着剑,独自一人走上这个人烟稀少的山坡上来呢?
      看见这样的永荣和那样花朵似的女孩,雪崖不免伤痛。

      百里永荣同样的的寡言,就算内心惊涛骇浪,脸色却如常般的冷漠,他缓缓的抽出了剑,同那女孩拔剑而立,两双同样澄亮的眸子对望,一股强势的气势平底而起。

      两柄长剑激出火花,‘叮叮当当’打了几个回合,雪崖知道自己曾几次轻抵蝶梦飞那纤细而美好的颈,却都被强大的力量回拉了回来。

      ‘砰——’刺耳的兵刃相交声,只见雪崖剑,腾空而起,‘嚓’的一声,削泥如地。

      雪崖呆呆的看着永荣,永荣也呆呆的看着他,雪崖知道,这次,永荣第一次的失手了。而也是最后一次了。
      女孩也愣住了,看着百里永荣好一会,抿抿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道,[三日后,我还会来的。]

      然后高挑的身影慢慢的消失掉,就像刚从树上掉落而下的白色花瓣一般,顺水漂流,一瞬间离开了触目而及的视线。

      雪崖有时候常在想,为什么今世的百里永荣没有前世的豁达和强硬的气势?
      世间的事有那么容易明白,和看的透彻的吗?,否者为什么活了几千几百万年的自己为何要因为一个恩情,跟随着他追着几世几轮回。难道这样就看清看透了一切了吗?

      风柔柔的午后,永荣坐在庄内的草地上,在这有阳光的午后,雪崖觉得现在所要的幸福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经历了整个寒冷且冷酷的严冬。
      [小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女孩,虽然我一度的认为那不过是我苦中作乐时恍然间产生的梦境一般。]百里永荣的话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言语中还有种让人难过的成分在。
      雪崖静静的立在百里永荣的身边,抬眼细看蓝天上的白云。

      [虽然我们的相处只有一天,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百里永荣说这样的话的时候,雪崖看见那在春季绽满树梢的不知名的小白花瓣,纷纷扬扬的从树梢上飘落下来,他的肩头零碎的积了一片。[要是没有她我大概会因为娘亲而对世间上的女子都退避三舍吧。]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在我受不了娘亲严厉的训练企图放弃时用微笑拯救了我。。。从那以后我立誓不会对女子动手。。。]
      永荣的声音很轻,细若蚊咛,一滴水映着阳光的琉璃掉落在草丛内。应该就像那骄阳,滚烫而灼热。

      ◆

      今夜残月在空,百里永荣看着空中皎洁的月色,淡道,[再过两天又要和她见面了。我是不是最终还是得完成娘交代的事情,而不得反抗,或是是我麻木了?那些信念已经不重要了,那只是一个梦?还是——其实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样的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无法确定答案的百里永荣喃喃自语道。

      相约的天气依旧晴朗,百里永荣起床后,换上了仆人昨天刚从镇子上取回定制的新衣。依旧黑色,只是比往日精细的多,衣襟和袖口及下摆绣着银丝所绘制的精美纹案,雪崖望着倚在窗口绑发的百里永荣胸口有股难以名状的堵塞感,压的透不过气来。雪崖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他了,就像失去诸葛一样。同样的那么的抗拒,却又是那么的注定。

      在小溪边百里永荣等到了那位青丝飘飘的女子,她望着百里永荣的眼睛里,少了份冷漠多了缕探究,雪崖不可仰制的猜测,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丁点觉得百里永荣眼熟似曾相识?

      [我们可不是比武切磋,上次你放我一马,我就领受了,这次可不行,你也该知道我们是不能不完成上边交代的任务。]看起来那么的鲜艳那么水灵的年轻女子一开口却是这样让人不想接受的话语,百里永荣没有回答,只有静静的站着望着女子那张娇美的容颜,等待着对方的先手。

      这个年纪不是撒娇的偎依在娘亲的怀里,眯眼细瞧娘亲手中的女红,来和娘亲手中的那副鸳鸯戏水,或是牡丹齐放来做个比较。
      也可以是独窗思念远方人,心中惴惴不安的等待他从远方归来。

      利剑出销声,把百里永荣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蝶梦飞拔出了背后的剑。
      百里永荣寒了脸。
      剑鸣声连绵不断,一招一式都变幻莫测,早在第一次百里永荣已经占了上风了,何况是现在,他的剑法完美且凌厉,一阵轻微的女子‘唔—’声,雪崖剑刺中女子心脏,殷红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百里永荣看着这股颜色,第一次心慌,在还没从激烈的心跳中回来,蝶梦飞的剑刺也进了他的身体。
      百里永荣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他并不吃惊那把在自己身体中的剑,因为已经看见女子耳下的那粒痣,没有了遗憾,只是在倒下之前他想再喊她一次。一如当年。

      在听到他喊她小名的那一瞬间蝶梦飞睁大了眼,随即微笑着,这样的笑容美丽且残忍。
      血,温暖而灼热似百里永荣的泪,‘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还是会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就此沉睡,等待着你前来叫醒’。雪崖最后望了眼百里永荣,闭上了眼睛。

      ◆

      尾声
      [乌婆婆,乌婆婆,我想来看看你家的——]
      [怎么了?兔子宝。要下雨了吧,快进来快进来!]老乌倚在窗前,烟杆上没有烟,她把玩着,抬头瞧了眼,有点大雨将至的黑色的天空,伸出脑袋对从窗前经过的兔子宝招呼道。[婆婆这有好吃的糖粒儿。]

      兔子宝是个虎头虎脑的约摸五岁小孩,穿着红色夹棉袄子。一蹦一跳的跑进铺子,在内转了一圈,拉着老乌的衣角,[乌婆婆,我喜欢的那把剑怎么没了。你不是说我喜欢,等我长大了就送我的么?婆婆是骗子。呜呜——]

      [什么剑啊!]老乌宠爱伸手摸摸兔子宝的那圆圆的脑袋,[乖,不哭说给婆婆听听。]
      兔子宝比划着,[就是原来挂在那边墙角的那把黑黑的长剑啊,可漂亮的那把。]
      老乌眯起了眼,朝兔子宝指向,[乖,那是一把不好的剑,所以婆婆把他扔了。]
      [不好?]兔子宝歪着脑袋,天真浪漫的问了句。

      [是的,不好,雪崖剑虽是万年的利剑,千年的心,能通灵性。但被雪崖剑守护的主人都是生生世世不得善终。这是很可怕的事!]老乌说着用手中的烟杆轻轻的敲了下带着虎帽的兔子宝。[他会让你和你娘亲分开,和隔壁的小铃铛不能一起玩。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离开娘亲。]兔子宝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明白呀,乌婆婆。为什么那么好看的剑是把不好剑。]
      [婆婆也不明白啊,也许兔子宝你长大了就明白了呢!呵呵。]老乌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兔子宝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笑道。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雨丝,细碎如牛毛的雨丝飘满了整个山镇。似乎是某人在轻轻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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