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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杨柳迷离晓雾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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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后守着的崆峒弟子忽而回到殿内,向燕千翎行礼报告,殿后的黑衣人不知为何都离开了,他们小心上去查看,发现少林的西门与东门都有数十人把守,树上也布有弓箭手。
众人均知少林北面靠着的是峭壁陡崖,对方这是封住了所有可以离寺的路。杨逍却暗想,少林寺千年古刹,难道就没有个把秘道?
燕千翎奇道:“他们人数众多,即使现在强攻,我们也未必能抵挡,他们在等什么?”
“只怕未必,”聂日升说道,“在这里,他们的阵型施展不开,攻进来讨不到好处。”
群雄中有人忽然大声叫道:“我看,他们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
“就是,少林寺里的食物,老子是如何都不敢碰了!”
殿内立时你一言我一语地嘈杂起来,说着说着,就有人提出横竖是个死,不如先杀了下毒的百晓生和他的爪牙。这一煽动,登时就有部分人拨出兵器将百晓生、心鉴师徒、峨嵋派门众以及龙啸云一干人等围了起来,与围护看守的华山、崆峒两派弟子对峙起来。
李寻欢怒斥道:“到了这种时候,你们还在内斗?!”他挡到林诗音身前,又朝面前的武当弟子道:“乾灵子道长以性命与鞑靼人相搏是为了什么?为了中原所有武林同道。他如此大义,你们呢?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武当众弟子被他说得羞愧难当,默默收起剑回到乾灵子旁边跪下。
杨逍道:“你们现在杀了他们有什么用?不过是杀了鞑靼人的几条狗,再说,他们现在还有用。”
立刻有人问:“他们有什么用?”
杨逍不语,径直走向心鉴,各人见他走过来都给他让了道,杨逍给心鉴解了穴,问道:“少林是不是有下山的秘道?”
心鉴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在哪里?”
心鉴摇头道:“这个只有方丈知道。”
几经询问,心鉴终于说出实情。心湖方丈本与周义交好,对周义的死心存疑惑,对百晓生没有尽信,在李寻欢与杨逍出现之后心湖方丈对百晓生的目的更加生疑,百晓生便让心鉴用迷药将心湖方丈与其他少林僧人全部擒获。百晓生知心鉴想当少林方丈,便以事成之后助他登上方丈之位作为交易条件,让心鉴为其办事,也为鞑靼人办事。
杨逍问:“在灵州府与我对掌的是你?”
心鉴点头,说道:“我们本想在那里伏击你们二人,只是没料到你内功有如此修为,一对掌老纳便知没有胜算。”
“周三算前辈四肢被折,也是你下的手?”
心鉴没有回答,只是叹气,这时心鉴身后弟子忽有一人欲动,站在他旁边的华山弟子即时将他按住,心鉴转头向三名弟子摇了摇头:“朗光、朗圆、朗澈,此事皆因为师参不破贪念,被心魔所惑犯下大错,此间了结后我自会向方丈陈明原委,你们莫要多言,一切等方丈定夺。”
群雄听罢既感愤怒又觉可悲。
杨逍心想这三僧人多半也脱不了干系,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问:“心湖方丈和其他少林僧人在哪里?”
“他们都被关在西面的山洞中,钥匙就在百晓生身上。”
聂日升闻言吩咐弟子前去搜百晓生的身,还真搜出了一把钥匙。
心鉴对杨逍说:“山洞位置隐敝,老纳可以为施主领路。”
李寻欢担心有诈,上前拦住二人,道:“我与你们一起去。”
杨逍还没说话,燕千翎却先道:“不行!”随即快步走到二人旁边低声道,“你们两位不能一起离开,单凭我和聂少掌门管不住其他人。再说,你们都走了,若是外面的鞑靼兵忽然发起进攻,那可怎么办?”
杨逍也道:“燕掌门说得对,除了几大门派,其他都是亡命之徒,有你在这里他们才不敢乱来。”
李寻欢只得留下,目送着杨逍和心鉴转到入殿后。
心湖与其他少林僧人平安的消息大大安抚了众人,均暂时收起了兵器,回到自己的兄弟朋友旁边,受了外伤的很快便包扎完了,因中毒而受伤的只要不运功倒也没有恶化迹象,只是经历了一场打斗,没有食物还忍得了,口渴却是难忍,不少人叫喊着要去找水喝。
李寻欢和几位掌门却担心连水里也有毒,心鉴的一名弟子朗澈这时说有口井的水是山上下来的泉水,是流动的,不会有毒。
有人惊疑不定,但也有人觉得反正自己没什么内力,就算有毒也毒不倒自己,便招呼了几个人同去取水。
林诗音见龙啸云嘴唇干裂,心中不忍,便也跟随一同取水去了,李寻欢看着她苗条的背影一时又怔忡出神。他看得出林诗音对龙啸云十分关怀,龙啸云会仇视自己也是因为深爱林诗音之故,自己在他们二人成婚后就远走关外,一来是逃避情伤,二来也是想要避嫌。只是他心中始终挂念林诗音,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她是不是过上了自己当年希望她过的生活。
取水的一行人很快就回来了,林诗音也在其中,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给丈夫喂水,龙啸云眼里更是只有她。
没多久,杨逍带着心湖与一众少林僧人回到大雄宝殿,群雄一见顿时个个面露喜色。
李寻欢迎上前向心湖方丈行礼,心湖还了一礼,李寻欢打量了心湖方丈一番,惊喜道:“方丈没有中毒?”
心湖微微一笑,说道:“老纳在调息时察觉经脉略有滞,便立刻运功将其排出,本想暗中调查下毒之人,不料被百晓生先察觉到了,才着了他的道。”
“那心鉴禅师……”
心湖凛然道:“心鉴身为戒律院首座,竟为夺方丈之位勾结鞑靼犯我国境,又残害武林同道,这等叛徒我已当场击毙。”
李寻欢暗自吃惊,但这本属少林清理门户,他也不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