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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6 ...

  •   二人在悦来等葛老板回来。
      张惹侧卧于榻上,闭目养神。信南则抱着剑端坐在椅子上,坐得那叫一个端正挺拔。
      张老板猛地睁开眼:“你这几日休息好了么?”

      三人出行,葛明只订了两间房,这几日信南每晚都是在一旁打坐。
      张惹曾于某晚问他:“你这样一整晚不累么?老了不会风湿么?”
      恩,张老板手无缚鸡之力,当然是不知道打坐比睡觉来得有用多了——光就“休养生息”这一功能来说。

      信南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从一而终:“无碍。”

      “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同眠么?”张惹继续问,不依不挠的,为显得语气更加认真,甚至放弃慵懒的卧姿坐了起来。
      信南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嫌弃你?那我一早把你辞退了!”张老板的作风一贯悠闲,稍微加重一点语气就显得咄咄逼人起来。
      “跟我这三年,我可曾在任何时候嫌弃你?”他翻着老账,顺便想想这几年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信南手上没,提前做好防御,免得等会吵不过。

      仔细想想,工钱都及时到位,福利年年不拖不欠,投喂一次不少,自己这个老板那是相当称职的。
      哼。

      汴河比京城稍热,信南今天穿着丝质的月白色长袍,墨黑的发直直垂在肩头,衬得脸庞尤为英武。
      自小练武者,要求“下盘稳”“身形快”,故多为五短身材,车言、姜巷都是这样,但信南的身量却称得上修长笔挺,是张老板所有的员工之中最“不用费心打扮”的类型。

      此刻他的唇由于张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微微抿着:“需要我喝百日散吗?”
      百日散,张惹随身携带的一种毒药,防身用。其功效是让喝过的人百日后丧命;如想避免死亡,须得在百日内找到他本人现配另外一种药服下,且之后每百日都得服一次续命。
      换句话说,此毒无药可解。说是防身,用来控制人也够了。
      此刻的信南不明白自家老板的愤怒从何而来,想着表忠的话这样也算是非常到位了吧?
      ——那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死法之一了。

      可是。
      “我问你话呢,提百日散作甚?”张惹没有理会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表忠,只当对方是拿性命威胁自己别乱发脾气,总之二人的想法是不在一个位面了。

      “我……”
      我当然想啊,只是。

      “说啊,到底愿不愿与我同寝?”老板又发了话,语气却是温柔了些,像魅惑人的海妖,想引诱他说出那个答案。

      “……我愿。”信南的脸像河边落日,层层叠叠泛上红霞。

      ======

      信南紧张得要死,舔了好几下嘴唇。

      由于这个时代的背景设定,他无法知道自己是由于肾上腺素、睾酮素和多巴胺的高水平分泌导致血液流速加快,身体释放了更多热能以致表皮水分迅速蒸干,由此引发了“饥渴”的生理感受。
      但张惹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

      “你在想什么?信南。”大老板下了床,往桌子那边走着。

      信南一声不发,抱着剑的双手微不可察地震颤了一下。

      “我知道,我知道。”
      张惹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只有面前的人能听到,往前轻轻一探头:“你在想:我的外袍底下是什么样子?”
      说罢将外袍褪下,信手扔到床上。

      信南的手失了气力,随身携带的剑“咣”一声掉到地上,他忙不迭地低头捡着。

      张惹的脑袋又往前凑了一点,几乎贴着信南的耳朵,声音几不可闻:“你还在想:那里衣底下又有什么呢?”
      这件里衣上的结还是早上信南给系的,完美的蝴蝶结,一整天都没散开。
      现在大老板打算亲手将它解开。

      “老板,”信南抓住张惹的手腕,“你别……”
      他在想措辞。
      “别撩我我遭不住”,还是“别这么主动我受不了”?
      细想来,自家老板没什么藏着掖着的时候,从来没有。不像自己,连跟在他身边的原因都讳莫如深。
      如果这时候自己叫停,大概老板也不会继续,呃……主动下去了。
      只是这样,怕是要拂了自家老板的好意?

      于是他说:“你别动了,我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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