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文豪野犬/新双黑】KILL AND KISS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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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你有见到芥川同学吗？”
被人善意提醒着，中岛敦回过了头。
确实是呢，茫茫的人海里，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前，唯独不见了芥川龙之介。
“去找他！”
老师这么命令道，但班上的人大多无动于衷，只是意思意思地走上两步。
只有中岛敦真正动了起来，真正地去寻找了那个不在班群范围里的少年。
那个少年在某个角落里，独自一人。夏日的清风拨动了他耳边的垂发，黑发末尾凸显存在的白色透过眼睛，把讯号传达到那个人心里。
——在那里
中岛敦伸出手，穿过迷雾般的黑色人群抓住芥川，那个正拿着画板端坐在椅上的少年。
“让人头疼的家伙。”中岛敦无奈地抱怨着，把手搭到芥川的肩膀上。“喂，该回去了吧？大家都在担心你……”
“这些不过是骗人的话吧？”芥川的目光直至停落在中岛敦身上。“我知道。”
没有怜悯，没有悲伤，如同冷酷的杀手，芥川说出足矣中伤自己有令人不忍的真相，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静如止水，丝毫没有要因此而改变的意思。他微微侧身，肩膀离开了中岛敦的手心，拿起铅笔，继续在纸上描绘着笼中的白虎。
笼中的白虎啊，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副瘦小羸弱的病态。它闷闷不乐地呆在铁笼里，发着人类难以明白的低唔声。
中岛敦想，莫不是芥川在白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芥川的学习成绩确实是级里数一数二的，但因为身处于某个“牢”里，他一直，一直是以病弱的旁观者身份呆在班里。
咯哒的一声，铅笔被安置到了一旁。中岛敦好奇地把头探过去，却发现了眼前一亮的东西。
“嚯哦！是笼中那头白虎吗？好厉害……看起来很威风呢！”
“我试着想象了它还是兽中之王时的样子，然后把想到的画到了这里。”
“嗯嗯，很棒呢！真希望它能快点打起精神来。啊，能画出这个的话，真不愧是芥川。”
“如果后面是无异议的吹捧的话，那我宁愿当做听不见。”
“嘁，你倒会挑啊。”
中岛敦撅噘嘴，无法反驳只能干巴巴地望着他。芥川看着是有些奇怪的变化，但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很快就被平复下去。
“喂，芥川。你喜欢虎吗？”
他坐到芥川旁边，缩缩脖子盯着笼中的白虎。芥川把目光悄悄转移到中岛敦头上，那条长到脸颊、白中夹黑的鬓毛上。
瞧，中岛敦的这条毛发，意外地像白虎身上的皮毛。
“是啊。”
芥川简略地回答，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紫金瞳的白虎睁开了眼睛，它在注视着笼外的少年，那个和它一样，有一双紫金色眼睛的白发少年。
——《KILL AND KISS》
明明是多穿一件衣服便会流汗到榨干的夏季，中岛敦却给自己套上了件连帽衬，有事没事室内室外，都还戴着一定略显土气的灰白色鸭舌帽。
“怎么了嘛中岛，你不热吗？”
“你们懂什么，中到这身可潮了！那谁，现在当红，也爱这样穿呐！”
同班的人哄堂大笑地调侃，中岛敦只能陪衬地笑一笑，怎么也不肯摘下帽子。
“敦君这是要向那个书呆子看齐吗？”
有人这么说，搓搓中岛敦让他把视线往芥川身上转中岛敦顿在那里，感觉心里像踩空了似的。
明明教室里吵吵闹闹的，明明他和芥川只有几个位置的距离，他和芥川却像进入了异空间一样，感觉处在了一个安静又独立的空间里。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心中的自问自答带着妨碍气氛的理性。
“才不是呢”，很想用这句话来反驳身边的同学，但是这句话要当着芥川的面说出来，老实说他做不到。
“那个，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敷衍的话，也如同把芥川丢在了那个不带好意的空间里，中岛敦飞快地离开了那个氛围古怪的教室。他在走廊的转角理正自己的帽子，生怕被人发现地遮掩着什么。
“呀！敦君的头上怎么长了兽耳朵？”
“哇啊——”
背后传来的声音杀了中岛敦一个措手不及，软趴趴的帽子掉摊到地上。原来藏在帽子里的还真是一对兽耳，而且还是白虎的耳朵。
中岛敦像伏罪的小偷迅速蹲下了身，手也意识下地放到头顶捂住兽耳，但那仅凭一时的意识胡乱摆放的手指，根本藏不住这个秘密。
不过，那熟悉到足以让中岛敦信赖的声音还是让中岛敦稍微大胆地抬了抬眼睛，仰起头来一看究竟。
是一名身材高挑的褐卷发男子，长袖校服的领口下，包裹皮肤的绷带若隐若现，他笑得有点像天真的小孩，机灵灵的，同时又不掩一种摸不透的深邃。
他叫太宰治，是中岛敦所信赖的学长——虽然大部分人都评价他是不靠谱的麻烦制造机。
可他确实知道，知道那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中岛敦现在是什么状况，该怎么办。
“没事的敦君，不过是是得了一种名为‘Animal Killer’的病罢了，这种东西在三十天后便会自动消除。”
他与中岛敦放课后相约僻静的图书馆，他坐在凌乱不堪的书堆上，翘着二郎，手里拿着本古怪的《完全自杀手册》，一副古灵精怪的博学者模样。
“啊啊，是这样呀，搞得我快吓死了。”
中岛敦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还为此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是最坏的情况。”
太宰治平静地补充道。
图书馆回归了无人发声的死寂，昏鸦哇哇地在红云下叫嚣，扑打翅膀落下了漆黑色的羽毛。
“会得这种病的话，敦君一定是有了暗恋的人吧？你会出现兽化的症状，长出暗恋人喜欢的动物那种耳朵和尾巴。”
“听着敦君，三十天之内，让你暗恋的人爱上你。这样的话，不仅你的身上的兽化会解除，而且你暗恋的人也会相安无事。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到了第三十天，你会变成你暗恋的人所喜欢的动物，用你的利齿尖牙杀死你所暗恋的人。”
——症状解除，再次苏醒之时
——恐怕你见到的，便是暗恋者的血肉了
太宰一副懒态地盯着下方的中岛敦。
“怎么会……”
中岛敦凝神屏息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虎爪的幻象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记得芥川说过自己喜欢的动物是虎，虎的话完全可以将芥川咬杀得毫无反驳之力。
不过，他真的有那个能耐吗？
三十天，让一个同性的人喜欢上自己？那个人还是芥川，怎么可能！
他干咽着，惊慌得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猫。他从未想过要去让谁喜欢他，更未想过强迫一个人以活下去为目的爱上他。这种三十天的限时求爱游戏，无论邀请上选“YES”还是“NO”，感觉最后的输家都是他。
也许游戏的结局早被戏剧性地设计好了，他和芥川只不过是表演悲剧的丑角罢。这么想着，中岛敦揽上了沉甸甸的负罪感。
“当然，也存在着第三方的解决方式。”
咔擦的一声徘徊在房间里。
太宰治举起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枪，毫不动摇地把枪口对准了中岛敦。
“反正敦君暗恋的人死掉的话，敦君也不打算活下去对吧？与其要悲剧地殉情，不如就这么提前了结掉自己——至少这样，你暗恋的人能够活下来，理论上。”
“杀掉他，还是你，或者你们两个活下去，又或者你们两个一道死去。”
——敦君，其实你才是掌握了游戏结局的人喔
待续，Thanks~!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文豪野犬/新双黑】KILL AND KISS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