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罪·狮之耀》天使天使

4、狂潮

　　1984年9月24日
　　见鬼！我们真的要碰上暴雨天气了！克多夫找上了我，他让我与他们一起争夺日烈号！他们疯了吗！？虽然我表面上答应了他，但我决定谁都不帮，这样无论谁是胜利者跟我都没有关系了。
　　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百慕大海域，除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没有什么异常。不对！我昨夜在甲板上看到了一个人身鱼尾的影子，当我拿手电筒去照时却又什么也没有。那是传说中的人鱼？好吧，我觉得是我喝太多了。
　　——摘自《水手梅塞的日记》
　　轰隆隆。
　　日烈号迎来了本次旅程的第一次雷雨天气。伴随着轰雷和暴雨，黑夜也悄然降临。海浪开始咆哮起来，日烈号颠簸不已，似乎随时能被这狂风暴雨所撕碎。
　　黑色的影子从汹涌的海面里探了出来，它们爬上日烈号，锋利的爪子在栏杆上留下划痕。
　　“跟上！”随着一句呐喊，影子们猛地缩回了大海，紧接着伴随一连串的脚步声。
　　砰！
　　第一发子弹响起。正在房间里的李文道从风雨的咆哮中听到了夹杂在其中的号角，他知道日烈号的叛乱已经开始了……
　　克多夫带领着叛乱的水手们冲向船长室，手中的油灯在夜里参差不起地摇晃。船长室还亮着灯，也并未见有其他水手阻挡，似乎船长尚未意识到叛乱的开始。
　　“那就好办多了。”克多夫一边嘀咕着一边用脚踹开船长室的门。他们举起手中的来福枪，但发现船长室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在进行无声地嘲讽。
　　克多夫恼羞成怒地从人群中揪出胆小鬼梅塞，冲他大喊：“你不是说傍晚的时候看到迪本默进去然后再也没出来过吗？”
　　梅塞北孔武有力的克多夫吓得腿都软了，口齿不清地说：“真……真的，我……我亲眼看到他……他走进去，一直观察到刚才……都……都没见人出来。”
　　“哼！”克多夫吧梅塞粗暴地推开。他知道迪本默是一头狡猾的老狐狸，如果这么简单就被他抓到了机会，那他也就不叫迪本默了。
　　“克多夫！迪本默来了！”
　　“克多夫猛一甩头，气势汹汹地闯入了暴雨中，提着手中的武器。
　　迪本默站在不远处，身后跟随者几名水手，包括雇主真武寿。两活人在黑夜的暴雨中对峙，双方都没有率先出手。空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对方。
　　“能告诉我理由吗？”迪本默身上的大衣沾满雨水，令他看上去有些疲倦。
　　克多夫放声大笑：“为了日烈号，为了钱，还有使命！”
　　“使命？”迪本默时常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大，随后又逐渐眯了起来。他伸出手抚摸无名指上的银戒指。：“也就是说，有人指使你？”
　　“随便你怎么想，老家伙。听着，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今天会是你的死期！”克多夫将手指按在扳机上，双方人马都跟着做好战斗准备，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我所有的秘密？”迪本默淡笑着摇摇头，“你觉得我会有什么秘密？”
　　克多夫正要回答，突然船体激烈地摇晃，所有人都在霎那间失去平衡。
　　“动手！”迪本默猛地下令。
　　大副亚伯等人纷纷向克多夫的人马扑去。由于巨大的海浪不断袭来，船身还在不断地摇晃，枪械根本无法发挥作用，于是每个人都拔出了小刀向对方扑去。
　　鲜血混杂着雨水洒在甲板上。迪本默摇摇晃晃地坐在一个木箱上，冷漠地看着这场惨烈的肉搏战。
　　那名笑嘻嘻的日本雇主也参与了混战，他身手十分了得，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利用格斗技能制服敌人，仿佛船摆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迪本默坐在那里沉默着，似乎没注意一个影子悄悄地站到他的后面。影子用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
　　迪本默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维达列，想不到连你也会背叛我。”
　　“很抱歉，船长，我也是迫不得已。”维达列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表情充满不安。
　　船身再一次大摇晃，迪本默趁此机会猛地起身，动作快的惊人，维达列还未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迪本默制住，手枪坠下。迪本默根本不像一个步入暮年的老船长，却像一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谁也未注意到，在那一瞬间，迪本默微张的眼睛迸射出一丝血红色的光。
　　水手艾伦一拳打翻了另一位水手，对方立马站起身扑向他，两人扭打在地。日烈号突然地倾斜，艾伦与那人一下子滚撞到栏杆上。那名水手找到机会，把艾伦按倒在地，两手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
　　艾伦疯狂地挣扎，雷电的闪光照亮了他因为窒息而发紫的脸。艾伦用膝盖踢中了对方的腹部，把他顶开。那人撞到栏杆上，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把那名水手扯入了大海，水手发出惨烈的叫声。
　　所有人都因那声惨叫而扭过头去。
　　“那是什么鬼东西！？”艾伦还傻傻愣在那里。
　　“人鱼！是人鱼！”不远处的迪本默扶着栏杆走了过来，“它们是百慕大的守护者，暴雨和黑夜是它们狩猎的时刻！”说完，他把头转向克多夫:“怎么样！让你叛乱的人没有告诉你这些怪物的事吗？”
　　“当然有！”克多夫大叫，“人鱼渴望鲜血。只要把你们全部杀了扔进大海里安抚它们就行了！”
　　“真是天真。”迪本默冷笑着，随后大喊，“亚伯！去掌舵！要不然日烈号就要被掀翻了！”
　　“霍夫曼！”克多夫突然愤怒地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迪本默停下脚步，幽幽地回过头去：“你知道了？是你的雇主告诉你的？”
　　“没错，亲爱的霍夫曼上校。”克多夫疯狂地大笑，“第三帝国党卫军上校。你只是一个上世纪残存苟活的鬼魂罢了！”
　　“蠢货。”迪本默摇摇头，他的手下并为因为这些话而动摇。
　　砰！
　　一发子弹突然射过克多夫的眉心。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站在船长室门前并开枪的人。
　　开枪的是那位地质学家的助理伯奈特。
　　啪！啪！
　　另一个人举起手来拍掌，所有人都从愣神中清醒过来。
　　“好了，先生们。”拍手的李文道露出一个微笑，“叛乱游戏结束了。”
　　此时狂风暴雨之下，翻滚的潮水中探出无数的黑影，它们伸手挥舞，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雷鸣声传入众人的耳内，让所有人忍不住全身战栗。此时，叫声变成一声声婴儿的哭声，诡异可怕至极。
　　李文道收敛起笑容，从伯奈特手中接过一把武器：“那么，现在，请各位那好手中的武器，活过今天这个疯狂的夜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