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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书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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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各位看官都说巾帼不让须眉,”老者押了一口茶又道“古今女子能被小老儿我说上一说的还没有几位,今个就给大家说一说这前朝公主李怡莹。”此话一出,茶客议论纷纷,掌柜的眼神支使着小二,小二会意,连忙上前拉了拉说书人的衣角低声道“掌柜的有请。”说书人跟着小二来到前厅,掌柜厉声道“您这不是打我的脸么?刚刚才肃清了前朝的人,您现在和我玩这个,我们可是小本买卖,犯不着聊命啊。”
“碰——”一袋紫底黑纹的袋子丢到帐台上,到底是皇城脚下,掌柜一看袋子上绣了祥云纹,打开袋口,实打实的银子,又暗地里打量来客通身气度。掌柜转了转眼,高声道“楼上雅座一间,霍山云芽一壶,大人上请。”转了个身对说书人道,“您请把,有着这位爷你可就放开手说把。”
--楔子
“太后,您看到底是瑾妃娘娘的侄女,这通身的气派,这摸样。”唐嬷嬷谄媚的对着太后说。李怡莹已经跪了很久了,自姑姑带她进入西太后的宫殿,太后就没正眼瞧过她。她整个人冒着虚汗,头晕晕的,膝盖酸痛不已。“太后娘娘,您看怡莹姐姐进来这么久了,您还没对她说说话呢。”一个稚嫩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怡莹不敢抬头,隐约只觉得太后笑了,“起来吧,跪到现在也累了。”西太后声音就响在她的头顶上。李怡莹愣了个神,缓慢的起身,今天家里所有人都很重视自己进宫,头顶上珠钗很美也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看西太后,只是低着头谢了安,坐在自己位子上。听不懂太后和自己的姑姑在说什么,也不敢喝茶,一味盯着自己的衣摆,等到她数完自己身上有多少珠子时,姑姑已经带自己谢安了。
出了宫苑,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一软,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瑾妃担心问“没事吧?”李怡莹摆了摆衣袖说“姑姑,侄女今天给您丢脸了,是莹儿没用。”说着说着,就低低的哭了起来。瑾妃叹了口气说“难为你怕成这样,你今天做的很好,姑姑很欢喜,回去收拾收拾,太后说端午节就可以进宫了。”李怡莹抬头说“莹儿进宫是来陪着姑姑么?”瑾妃低声说“莹儿放心,有姑姑一日在,必不会让李家的女儿再受毒害。”李怡莹跪下来,磕着头说“姑姑,莹儿都明白,姑姑也不必送了,我会和父亲说清楚。”瑾妃摸了摸李怡莹的头,转身就走了。
李怡莹出了宫门,这些话也一五一十的进了西太后的耳朵,唐嬷嬷一边帮太后布菜一边说“那瑾妃和那个小丫头到算一个明白人。”西太后笑着说“也该明白了,都死了一个珍妃,再不明白他李甫也白做到户部右侍郎这个位置了。”
送走了李怡莹,瑾妃回到自己玉棠宫,青槐迎着主子从西太后的宫苑回来,扶着瑾妃的手说“娘娘,午膳厨子都做好了,”“放着吧,我先去睡一会,这会子乏得很,你们都下去吧,过一会儿来叫我。”瑾妃摆了摆手说道。
瑾妃独自拉开床上的帷幔,坐在床上,紧紧的抱住自己,深深感到宫廷的无奈,父亲是户部右侍郎,哥哥出身翰林,现为湖广甘陕总督。自己和妹妹从玉字辈,妹妹珍妃已经于昨日发丧,做姐姐的今日还在凶手宫中赔笑,瑾妃除了痛恨自己无能,也只能保全自身。可是她实在无法忘记珍妃的死,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浑身是汗。求生的念头战胜自己害怕和恐惧,只是为了活下去。妹妹是投井淹死,自己也只能偷偷去井边烧几张黄纸,连抄写的佛经也是私下里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