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川阁》江凝

22、梦魇在做什么妖

　　当须臾接受了白残其实不会喜欢女生的设定之后就总是调戏一下白残，白残也是单纯，每次无可奈何看着须臾，须臾便一脸哀怨的说：“我的错不该数落梅花，落得满地忧伤，眼帘也就无法映入你不是的容颜……”，此时白残就会喊投降有点受不了须臾犯矫情。
　　白残依旧和须臾住在一起，闻人雅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跟自家汉子相认了就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了，搞的须臾有时恍惚觉得，可能生日那天的尴尬就是一场梦，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也没有撞破什么好事，只是，白残时不时展现的非人技能能都明确的提醒着须臾，白残已经是一个想起了伴侣的妖怪啊。
　　“小白，我一直有一个梦想”须臾靠在门边看着白残在做晚餐说。
　　“什么梦想？”
　　“自由自在的飞翔，像鸟儿一样！”
　　“这个是不可能的，你是人嘛！”
　　“怎么不可能，你可以带我飞嘛，像上次一样”须臾一脸兴奋。
　　“小臾，这样不行的，被人发现了总是不好的，上次已经有些人还是记得当时的事了，我们这样做会引来一些妖怪的天敌或者以捉妖为生的人类”白残说。
　　“好吧，我的错不该数落梅花，落得满地忧伤，眼帘也就无法映入你不是的容颜……”须臾又来了。
　　“好了好了，我投降，要是咱们作死引来了一些什么东西，你要保护我呀！”白残道“我们晚上去，尽量不惹人注意”
　　“太好了，最爱你了小白”须臾作起死来一点都不输恐怖片里的白痴女主。
　　常姮儿最近一直被梦魇纠缠以至于不太敢深入睡眠，同时也无法将那块紫玉处理掉，无法便一直带在身边，夜幕降临，常姮儿决定出去走走。
　　深夜的街道，很空旷，两边的住房和行道树，让常姮儿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一刻被世界抛弃了一样，索性，被抛弃也不会觉得孤单的样子，然而，有时孤单比寂寞还可耻。
　　深秋微寒，路灯之下的树影影影绰绰仿若鬼魅，常姮儿看着自己的影子在一个路灯之下缩成一团，然后随着距离的变远越拉越长，最后在下一个路灯之下再次缩成一团，循序往复如轮回般绝望得看不到结果，不知道走了多久，常姮儿一抬头看到一轮满月悬挂在天际，天空高远而清澈，还有些许云在游荡如同此刻的常姮儿，常姮儿若有所思的看着月亮，然后再环顾一下四周，还是熟悉的街道只是气氛太奇怪了，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常姮儿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再次看向四周时，两边的居民区房子仿佛会移动似的把路变窄了，行道树不见了，路灯不见了，然而依然有光亮照着常姮儿前行的路，是头顶的月亮！常姮儿停住脚步，盯着头顶的月亮，不一会便明白过来奇怪的感觉出自哪里了，今天根本不是月圆之日，如果没有记错，今天应该农历十月初三，常姮儿看看手表，时间停止了，指针根本没有转动，那么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常姮儿已经陷入一场梦里了，可是又有别于之前的梦魇，这个梦真实的可怕，要不是渐渐暴露梦的荒诞性，恐怕常姮儿还在一直往前走，走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去了。
　　“哇哦，我的天哪！”须臾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之情，拼命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都变调了。
　　在夜色的掩盖之下，白残召出花藤，繁茂的花藤托着他和须臾在城市的高楼之间游走，穿过阴暗的小巷，掠过白天繁华整洁的高大写字楼，穿过熙熙攘攘的天桥……，白残牵着须臾的手在花藤的托举下飞翔在空中，有点神雕侠侣的味道，可是现在坊间流传杨过最后跟雕在一起了，所以童话里都是骗人！
　　最后，两个人落在江城的钟楼之上坐下，看着璃江川流不息的江水，此情此景多少都有发泄之后惆怅的味道。
　　“你和闻人雅以前也这样吗？”须臾并没有看白残而是看着前方问。
　　白残看着须臾的侧脸，微怔了一下也看向前方回答说：“嗯，只是我们不用担心被人看到，因为住在森林，没有人，基本没有人。”
　　“那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呢？”
　　“闻人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当时因为一个契机，森林里出现暴乱，闻人想趁机统领整个森林，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可是姮儿出现在森林，所有的妖怪都想像了般想要杀死她并且取血得长生，闻人被迫出头，其实他也很渴望长生，最后被封印！”
　　“那你呢？”
　　“我为救闻人也一起被封印，所以，其实你解开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封印。”白残平静的叙述过去的事情，时间已经冲淡了当时的喜怒哀乐。
　　须臾转头看着白残分明秀气的侧脸，还有白皙脸上眼角的那颗小黑痣，须臾发现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这个人，他如他的眸子一样，明明看起来清澈见底，可是那个底在哪里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夜色微寒，天凉好个秋！
　　常姮儿别无选择的往前走，路是越来越窄了，四周也开始弥散出雾气来，寒气也越发加重，都到了有点刺骨的地步了，常姮儿还在往前走，像是感受不到这些变化一样。该来的还是回来的，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就今天了解吧！常姮儿心知肚明却也毫不退缩，在前方的雾气中，影影约约看见两个人影，常姮儿稍作停顿，然后往前走两步，雾气仿佛时能感受到她的眼光似的，从人影处向四周扩散，为常姮儿的眼光开辟一条通道，常姮儿终于也是看清了那两个人影，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魂牵梦绕伤她最深的男人，两个人影没有察觉常姮儿的眼光，依旧你侬我侬，男子不知伏在女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女子掩嘴低头发笑，肩头随着笑容起伏，男子搂过女子的肩，又在耳边说了一句，女子娇羞捶打男子，男子笑闹着握住她的双拳，女子又羞又恼抽手不得，对上男子深情的双眼，全身的力量都放松了，男子慢慢凑近她，呼吸交缠，从一开始的急促到后面的屏住呼吸，在这个安静又诡异的场景里，分毫毕现，常姮儿也是听在耳朵里也是摄人，随着两人唇瓣辗转，常姮儿听得更加明显的是自己呼吸声，心总还是有熟悉的被捏住的痛感，甚至更加强烈！
　　往事不堪回首，常姮儿慢慢调整呼吸，现在的自己怎么也无法想象当初的自己能发出这样的笑声，也很难想象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没有任何防备，但是，一切都过去了，常姮儿凝一把气剑，飞起直冲两人，还未近身，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常姮儿，男子带着女子脚一蹬，急速向后漂移，浓雾也涌上来将两人掩盖，刹那，浓雾后面射出荆棘刺来，常姮儿避之不及被刺伤，荆棘刺刺穿身体便消失不见留下伤口流血不止，常姮儿挥着气剑挡下一部分荆棘刺，迅速向后掠去，一个后空翻躲避又一波荆棘刺，最后单膝落地呕出一口血来，血色暗红，常姮儿暗道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反噬开始。
　　浓雾依旧携裹着危险包围着常姮儿，常姮儿根本来不及感受反噬带来的痛苦，就要接受下一波攻击，两边的街道更加窄了，墙上都长满荆棘刺越长越多越来越长，常姮儿没有退路只有往前飞速前进，前方依旧有个人影，是那个男人。常姮儿很明白，在梦魇里，自己很回避的问题和人会一直反复出现，心痛了便是真的痛了，受伤了也会感受到真切的痛，最后死在梦中，而这个男人是常姮儿回避不了的问题。
　　“你还爱我对吗？”男人笑着居高临下看着伤痕累累的常姮儿，一如千年之前。然而，他没有料到，常姮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笑的灿烂的女孩子，常姮儿突然弹起，迅速凝气化剑向他横劈去，他反应很快向后闪躲，夺手化掌照向常姮儿侧颈，常姮儿还手击向他的手肘，然后利用自己的灵活优势迅速拉着手腕向后翻去，将他的手绕着脖子困在脑后，最后以后凝气化剑从后面将他刺穿，一瞬间，这个人化成一团黑气，最后他说“你舍得我吗？”语气中还有笑意。
　　常姮儿还是受伤了，而梦境还在继续。
　　白残和须臾两人在深夜做深层次的沟通，不知不觉间已经凌晨了，回程的路上，白残突然感觉一条街道上有熟悉的杀气。
　　“小臾，我们去那条街看看，有问题”白残有点凝重的说。
　　“嗯，好”
　　两人到达那条街道时发现街道中间站着一个人，暗红色绣着暗纹的睡袍，长发，在路灯下显得非常诡异，街道两边居民区的墙上长满荆棘刺，白残一看就有些明了了。
　　“闻人，你出来！”白残难得发怒。
　　两边的荆棘刺迅速后退消失，闻人雅没有出现。而常姮儿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白，你干嘛，快看看姮儿，她怎么了”须臾就是那种在关键时刻一无是处的白痴人物。
　　白残走到常姮儿身边，看了看说“她现在被魇住了，是胸前的这块紫玉里的魇，要将玉里的魇吸出来才行。”
　　“这可怎么办啊？”须臾只能干着急“常姮儿，常姮儿，你醒醒”须臾试图像叫醒梦游的人一样叫醒常姮儿。
　　常姮儿听到有人喊她，可是却看不到人，声音飘忽听不真切，这时常姮儿的眼前出现一只手，循着手往上看，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要把整个夜空照亮的笑容，有这种笑容的，不是傻逼就是真的傻逼，董方就是个傻逼。
　　“我们回家！”他说。
　　常姮儿看着他，然后仿佛是被笑容麻痹了一样，伸出手放在他手心，他拉起她，紧紧拥抱着她残破的身体……最后在心口再插一刀！原来，潜意识最致命的伤是他！
　　须臾看着常姮儿脸色越发苍白，唇间涌出血来！
　　“小白，怎么办，姮儿这个样子要怎么办？”须臾着急说。
　　白残伸手准备取紫玉，可是紫玉有一层紫光保护，白残的手一靠近就被弹开，须臾说“一般妖怪不能碰的东西人是可以碰的是吧？我试试！”说着就伸手去抓紫玉，一下子，须臾便被弹飞，白残快速只是花藤接住须臾，正在此时，白残发现须臾接触紫玉的地方有血迹渗进去，是须臾刚刚被紫玉灼伤的血迹。
　　“须臾，用你的血！快！”董方突然出现说。
　　“多少CC？”须臾白痴的问。
　　董方没有理会她，直接抽出一个匕首在须臾的手指尖上划上一刀，殷虹的血涌出来，董方捂着须臾的手伸向紫玉，血渗进去，在紫玉里和里面的物质发生反应，常姮儿的眉头皱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白残看时机差不多，便隔空将紫玉里的被须臾的血包裹住的魇吸出紫玉，常姮儿一下子就软到在董方的怀里。白残接过后面花藤递上的花朵，将魇与花融合，然后把花悬于掌心，迅速用法液化，最后抛向空中一弹，花朵被击碎，魇被消灭。
　　“姮儿，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