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逆袭》笙诺

2、第 2 章

　　‘‘试炼结束……’’冰冷的机械音在林晏清的耳旁响起。
　　林晏清有些微怔，是的，他还未曾从那种头与身体分开的痛感中清醒过来。他还记得，那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明明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目，但那男子看着他的目光却十分刺人，与一条毒蛇狠狠地盯着猎物的目光别无二致。
　　‘‘木木，木木，欢迎回来！’’就在林晏清出神之际，一个白色光团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嗯，木木，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都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了！’’白色光团见林晏清不像之前那样轻轻地摸摸它的头，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去，把脸背对着他。
　　大约是感受到了指尖的温度，林晏清才从那几乎算得上是噩梦的回忆中逃脱出来。他略微有些好笑地看着跟他闹别扭的白团子，修长的手指在白团子的脸上戳了戳，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地说：‘‘抱歉，白白，我不是故意不搭理你的，我只是在想之前的试炼。白白，你别不理我，好么其实，其实…其实，白白，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哦！’’说到最后，林晏清倒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可恶，木木你太可恶了！’’白色光团，不，应该说是白白，一说完这话就突然沉默了起来。而后，林晏清就看见有数不尽的绿色光点漂浮在白白的周围，恍若夏夜里飞舞在草丛间的萤火虫。
　　‘‘木木，’’白白转身又扑进了林晏清的怀里，一副大受打击而累觉不爱的模样，它的声音里带着三分不解与七分难过，‘‘木木，明明我都给你设定的是史上最简单的试炼内容了，为什么……为什么给木木你的评价却是最低的E-呢？还有，经过我自带的人类感情波动仪的精确分析，木木你好像有点心理问题……可恶，之前我为你检测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这问题啊！’’
　　‘‘心理问题？’’
　　‘‘对，就是这个心理问题。’’白白抬头，又重新从打击中振作起来，元气满满地对林晏清说，‘‘木木，我们一起来分析这次的试炼吧，好不好？’’
　　‘‘好的，白白。’’林晏清摸了摸白白的头，温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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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晏清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住了。他还请楚地记得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许多人的尖叫声，地面冰冷而坚硬的质感，以及那个撞了他的司机脸上紧张与惊慌的神色……在他的意识尚且残留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救护车独特的鸣笛声，他想到：救护车已经到了，我大约有救了……
　　林晏清以为他自己会在医院，以为他醒来时会看到白色的窗纱、蓝白相间的的病号服和突然推门进来检查病人情况的护士姐姐。但，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与他所想的全然不同。是的，他所处的地方十分空旷。这儿没有什么白色的窗纱，亦没有什么温柔漂亮的护士姐姐，反而有的只是一片浩瀚无边的星空。
　　而且，他整个人似乎是处于一种漂浮的空灵感，倒是有点‘‘天大地大，却无处可以栖身’’的感觉。林晏清在心底默默想到。
　　‘‘欢迎来到编号为SA-100378的系统空间！如果你想要继续活下去，改变你英年早逝的命运，就请按下你右手旁边的绿色按钮。’’突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继续活下去’’、‘‘英年早逝’’这样的字眼一直在林晏清的脑海里重复着。他的心中也极为不平静：这么说，我可能是在送去医院后抢救无效而死的。我先前的想法也太天真了，有那么多被车撞伤的人要么是当场死亡，要么就是抢救无效死去，自己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呢？不过，编号为SA-100378的系统空间，而且，只要按下那个绿色按钮，自己就可以活下去，真好……
　　当林晏清按下绿色按钮时，他才发现原来摆在他面前的除了右手边的那个绿色按钮外，就别无他物了。为什么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呢？林晏清还来不及深想，就被一个温暖的球状物撞了个满怀。‘‘唔，这是什么？’’林晏清被撞得有点吃痛，而后用双手捧起那个球状物时，他才发现这不过是个白色光团。更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他居然能够辨别出哪儿是这白团子的脸，那儿又是它的头之类的。这实在太奇怪了，他还看出了这白团子是因为害羞了所以才不肯与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白色光团才有了动作。而在林晏清看来，这白团子正怯怯地抬眼，上下打量着他。‘‘木木……’’比蚊子声音还小的声音从白色光团里发出。这白团子见林晏清表情还算正常，于是开始兴奋起来，大声说道：‘‘木木，你好，我是与你签订了契约的系统SA-100378。木木，因为受某些暂时不可清除的因素影响，主神底下的各个世界都或多或少的受到波动，而这些世界里的炮灰也借此摆脱了世界线的控制，觉醒了自己的思想，他们都不愿再被炮灰，所以他们纷纷选择了灵魂潜逃的方式，来改变被炮灰的命运。这样一来，因为缺了炮灰的缘故，这些世界的秩序也就无法正常运行了。因此，主神创造了我，要我去挑选出宿主，而我的宿主将去这些世界扮演炮灰。事实上，木木，只要你成功扮演好这些炮灰，你大约只用经历几个世界的样子，就可以获得在你原本的世界重生的机会。’’
　　‘‘只是扮演几次炮灰，经历几个世界么？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到的。’’林晏清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木木？我的名字是林晏清。’’
　　‘‘啦啦啦，才不是这样的啦！我刚刚翻看了木木你的生平事迹，然后发现你的家人叫你阿清，你的老师叫你小林或是晏清，你的朋友叫你阿宴或是阿清，送你快递的不知名小哥叫你林晏清，跟你不熟的同学叫你林同学或是林晏清同学……而我，可是与木木你签订了契约的重要伙伴呢，一定要用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来叫你！然后的然后，我就叫你木木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只是‘木木’，是因为我姓林？’’林晏清有些好笑地看着白团子说到最后时有点怕怕的表情，连忙安抚说。
　　‘‘是咧，就是这样的。木木，木木，我很聪明吧！’’白团子在林晏清怀里蹭了蹭，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嗯，是很聪明。’’林晏清摸了摸白色光团的头，轻笑出声，‘‘那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好么？’’
　　‘‘当然好啦，木木你人真好。’’
　　‘‘白白，我就叫你白白好了……’’林晏清抱着白色光团，低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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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我知道了，你死的时候的眼神很不对劲欸！在这次试炼中，木木你要扮演的是故事一开头就被炮灰掉的魔教前教主，在你被那个背叛了你而上位的魔教左护法杀死的前一刻，你的眼神应该是得意的，是关于某种奸计得逞的得意，再加上一种嗜血的有些邪恶的那种样子。可是，你的眼神居然是被评定是如出生的婴儿般纯净！木木，幸好你扮演的那个前教主只是最后被杀死前一分钟的，也幸亏你身上带着路人光环+1，要不然木木你的第一次试炼还真的过不去。’’
　　听到白白的话，林晏清微垂下眼睑：‘‘抱歉，白白，我不太适应突然一下就面对那种很凶恶的人。’’
　　‘‘啊，等等……’’白白有一些当机了，‘‘木木，我好像忘了要把剧情书拿给你看了。w(Д)w啊啊啊，木木，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的。我大概是太久没接触这种工作了，我的核心部位，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大脑生锈’那样，一下子没运转过来。木木，你放心，我先给你找个死法比较好点的炮灰给你扮演，然后我再向主神申请专业人员帮我维修一下。等木木你回来的时候，你会见到一个更好、更聪明的白白！’’
　　‘‘那，白白，你不跟我一起去任务世界么？’’
　　‘‘不行的，木木，，主神下了严令，规定系统是不能与宿主一起进入任务世界的。欸，难道我之前没有同木木你说吗？啊，不行，我得尽快去维修才行。木木，你闭眼，我先送你去任务世界。’’
　　林晏清听白白的话闭上了双眼，而后白白忽然发出异常亮的白光，林晏清的身影便消失在这片白光中。
　　‘‘啊，完了完了，我剧情书是给木木送去了，但又忘记让木木用积分购买他要扮演角色本身的记忆了，啊啊啊，怎么办呐？’’
　　系统空间中，一阵哀嚎声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