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长安》素珏

16、我心成石，永随君归

　　对视着对视着，霍去病缓缓凝起了眉头，慢慢转回头，探手一把抓住李敢的衣襟，冷声道：“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你多不走，更得不到。兄弟！”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满满的都是坚定。
　　李敢顿了一下，使出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挟制，“人心是会变的，你能，我也会让她能。兄弟！”
　　霍去病闻言一愣，又而扭头看着我，眼中全是试探和疲倦。我心中恍惚不想再看他，将目光转向别处，‘砰’一声，再回首，便是瞅见蹲坐在地的霍去病，而他的眼睛依旧是对着我的。
　　李敢居高临下地盯了他一会儿，徐徐随之盘膝坐地，扭着头，笑望着我。
　　我看看风轻云淡的王子易，还有吃着糕点小声嘟囔着看戏的三人组；后而转回头看看霍李两人，在心中衡量好久，腿却不自控地上前了几步，在两人面前止步下蹲，“疼吗？”
　　“嗯！（疼！）”霍去病（李敢）同时应道。
　　我低下头，看着地上有蚂蚁来来往往，张口欲言，下巴却抖得厉害；后而傻逼似得拾起一只蚂蚁，“你们压疼它了。”
　　当场人皆愣了，霍李两人甚是尴尬，随而不受控制的替霍去病理了理乱发，“待会儿上点药吧。”
　　李敢彻底石化在原地，而霍去病似乎也很吃惊，须臾便恢复如初，“好！”
　　余光瞟了瞟李敢，当即便转向霍去病，拿了丝帛替霍去病擦脸。
　　霍去病瞳孔一紧，颜色刹变。
　　在场人，皆看向我的身后。
　　我的手顿后垂下，僵直了身子缓缓扭回头，看见一身火红胡裙的小何带满脸的不屑看着坐在地上的我们仨。
　　“霍将军还真是时常的给人惊喜呀。”她的语气虽冷冷冰冰，却掩饰不了针对霍去病的置气，“这姑娘还真是本事，一边有着霍将军，一边还勾着李将军。”
　　李敢闻言起身，勾唇笑道，“公主谦虚了，阿青又怎能跟公主相比……听说，公主是通过李夫人之手赠与去病的？去病是从不会对凡女动心的，一看公主便是没少花李夫人的心思；要说本事……公主面前，阿青恐怕不过是冰山一角吧。”
　　“李兄，你说错了。”一直置身之外的王子易突然说话，“阿青那笨瓜子，又怎敢称冰山一角？”
　　额……王子易还真的……一针见血。
　　“卫公子，李夫人为啥送美女给霍将军？”流云也不再嘟囔，问出了声。
　　卫伉耸耸肩，“本公子也纳闷得很，表兄怎么就接受了呢。”
　　小何被王子易和李敢堵的说不出话，只能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瞪了一圈却还是只对我一个人道，“论勾引，我一辈子也比不上你，看看这些男人，个个为你说话……不过也很正常，勾引是你们汉朝女子的必备之技，不是吗？”
　　额……我对不起大汉的纯洁女子……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敢兀然哈哈大笑，“勾引？公主高看我家阿青了；跟公主相查太远，我家阿青承受不起。”
　　“也是，不是公主勾引男人本事，又怎么插足浅兮小姐和霍将军呢。”感激流云小朋友的口不遮拦。
　　我感激地看了看流云。
　　王子易勾唇淡笑地看向流云，也不责怪。
　　小何气的脸都红了，“无耻下流的女子，我们匈奴女子，还真是比不上……”
　　“够了！”霍去病起身，走到小何身边，“你还要闹多久？回去！”说着，推她朝门口走去。
　　小何使劲甩开霍去病的手，“霍将军是恼我骂你的女人了吗？”
　　“闭嘴！”
　　“难道……”小何诡异地看着我，“难道，她还没有成为你的女人？”
　　霍去病脸冷得几乎快要结霜。
　　“呵~你不睡她，恐怕，早就被别人睡了。”小何含着媚笑看看我又看看李敢和王子易。
　　李敢怒视着霍去病的背影，“霍去病，我决不允许别人这么辱骂阿青。”
　　“我也不允许。”罢，打横抱起小何，小何一阵挣扎踢打，“霍去病！你放开我……霍去病！无耻之徒……”
　　声音渐远，我蹲在原地，心中很不是滋味，身旁没了霍去病，有些发冷。
　　王子易缓步走来，俯身扶起我，“李兄，你先回去吧，让阿浅冷静冷静。”
　　李敢点点头，温柔朝我笑笑，“别想太多。没事。”
　　怎可能不想太多，这晚，我彻夜未眠。
　　元狩二年秋，抢红包自行请命迎接降汉的浑邪王；经此后，唯打通西部道路奠定了基础。
　　回京后，刘彻给他重赏，赐他豪宅以及有意将公主下嫁给他，而霍去病却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拒绝了。
　　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彻也不好再逼迫他什么了，只是当着众臣子的面，赞赏他忠心爱国的好将军等等的。
　　而霍去病这句话，却遭了众臣猜忌有的人以为他是在示威卫家；有的人说他是有心仪之人……总之，众说纷纭。
　　我坐在书阁里，执笔在竹简上写下了这句‘匈奴为灭，何以家为’拿着笔头发呆；他以此句拒绝皇帝的赐婚……是为了小何？或者，为我？
　　笔尖落竹简，墨迹成形，形成字，字又缀成句，“我心成石，永随君归”正独自端详，李敢兀然而入，不等我反应地直径走到我身侧坐下。
　　我呆呆回神，他已经正在看我所写之字了；我这才后知后觉手忙脚乱将小竹简收入袖中，笑眯了眼，“三哥……怎么来了？”
　　李敢极快反应收回黯然神伤，勾唇笑着，拿眼睛看着我“阿青，你信三哥吗？”
　　我当即点了点头，“当然信呀。”
　　“那你可信我，能护你一生、爱你一世？”李敢问我。
　　心思凌乱，我听得满脑混乱，垂眸不敢看他，自顾自地思考着如何应答。
　　我的肩头一沉，是李敢将手搭了上来，“阿青!”李敢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有些害怕了。
　　我咬了咬唇，抬眼跟他的相对，“信啊，为啥不信？三哥是我在这世上最好的哥哥，天下哪有妹妹不相信哥哥的理啊”我满目真挚，他面上却变得暗沉。
　　好一会儿，他才勾唇，“阿青，其实你什么都懂”我抬着小脸对他笑的一脸纯洁无害；“不论你怎样认为，我只会尽我之能，做我欲做之事。阿青，我肯定你会想通，也肯定，总有一天，你会情愿做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好久没来了·1，我家网速好慢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