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可还作数? ...
-
因为之前宣国递了国书过来说愿意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然后就修了条从伊疏直通宣国都城吉安的路。明德这次回去，走的就是这条路。直达的路，日夜兼程，也是用了九天才回到吉安，这已经是跑死十几匹马才换来的速度。
明德赶回去的时候，大行皇帝姬凌瑞还没下葬，刚进吉安就有人给明德乔雨荃二人披上一身孝衣。
很难想象曾经真的不可一世的帝王最后会躺在这里，乔雨荃站在明德身后，莫名其妙的开始想着有的没的，她甚至在想自己如果有一天变成这样，躺在那里会想一些什么，同情的看了一眼姬凌瑞的遗体。
大行皇帝的谥号还没定下来，姬烁这次这么急着把明德叫回来也是为了父皇的谥号，叫她过来一起商量的。明德是姬凌瑞生前最宠爱的女儿，可能会比较了解姬凌瑞的想法。
“父皇，从来没跟明德说过这些。”明德有些不确定的对姬烁说，“可能父皇说过，明德不记得也是可能的。”
姬烁有些发愁，他当初是秘密逼迫他父皇退位的，已经是不孝，如果谥号定不下来，或者说定的不合适，他该如何面对宣国臣民虽然当初那事情做的隐秘，可是天下总没有不透风的墙，民间已经议论起了多少回。
“皇兄，臣妹想先去母妃那里看看。”看姬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劳累了很久的明德就拉着乔雨荃的手一起悄悄的离开了。她对自己这个哥哥，并不十分喜欢，先帝退位那件事，她不在宫中所以真不知道真相，但是也听说过不少流言，至于真假，值得考量。
“你母妃，是个怎样的人”乔雨荃不知从哪里起来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明德轻笑了一声，“我自幼母亲难产而亡，父皇把我带在身边教导，为了面上过得去，随手指派了母妃教养我和姬洛。说来，我还真没在母妃身边多久。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明德这一身孝衣加上之前哭过，所以显得格外瘦弱，乔雨荃立刻想到这个人之前可是宣国执政的长公主，立刻又把心里那点东西甩出去了。
“从小到大，陪在我身边的，除了姬洛就是父皇了，如今父皇驾崩，我远嫁和亲，与姬洛再没相见，到头来还是剩我自己一个人。”明德有点感叹自己的命运。
乔雨荃没说话，就一直跟在明德身边走。
“呐，到了。”明德带着乔雨荃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段好久的路，终于柳暗花明的时候，明德指着面前那“轻笼阁”的牌匾对乔雨荃说。
乔雨荃有些意外，能在这里看见明德的字迹。“你题的？很好看”
明德并不搭话，拉着乔雨荃就去扣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侍女，估计这人地位不差。乔雨荃心里盘算着，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里装饰，摆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地位应该是个贵妃之类的。
“参见母妃”明德这么跪了，乔雨荃面上还是人家驸马，怎么能站着，只能也这么跪了。
榻上的人扶起了明德，就任乔雨荃跪着，好久才慢吞吞的说：“起来吧。”
明德看了一圈这屋子，又看了一遍庆贵妃，“一别多年，母妃可还好”
“还好，你呢，在腾国可还习惯驸马有没有欺负你？你在外，母妃也不能帮着做些什么，你好好的母妃就放心了。”庆贵妃跟明德说话就很和气，跟乔雨荃说话就像数九寒冬般的凛冽。
乔雨荃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庆贵妃一个宣国深宫的妇人，距离腾国十万八千里之遥，根本影响不到她。不过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况且又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乔雨荃还是人家名义上的女婿，便不能不跟着做小伏低，大不了以后不来了便是。
第一次拜见“岳母大人”感觉糟糕透了，乔雨荃这么想着，面上却仍旧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真真无趣的紧。人这一无趣，就会想很多东西。
好不容易能从轻笼阁出去已经是月色朦胧的时节了，宫门已经落了锁头，想出去也晚了，明德就带着乔雨荃回了自己曾经住着的明德殿，先帝依着封号赐给明德居住的，或者说，依着明德的封号给改建的，足可见明德在先帝心中的地位。
乔雨荃在明德殿里走了一圈，实在无聊的发慌。并不是独自一人前往异国的恐慌，前世经历的多了去了，那次不比这次劳神费力。可是，她慌什么啊。
等明德沐浴归来，看见的就是乔雨荃坐在太师椅上不停地摩挲自己的玉佩的样子。
“公主，我有话想跟你说。”乔雨荃看见明德过来了，就起身走到明德身后把门关上，然后引着明德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做出一副“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你不听都会死”的样子。
“嗯。”明德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乔雨荃。
“今天我看了先皇的遗体，深感震撼。同时也有好多触动。”
明德一听她要说这个，兴奋性也低了，“嗯嗯”随口应付两声。
“人活在这世上不容易，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可不是，真正能得到幸福的能有几个”
“你想开了，真不错。”
“尤其是咱们这样的人，处在咱们这个位置的人，真正能得到幸福的就更是少数。我可能没这么幸运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
“所以，我就想问，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可还作数就是说要陪我一起的那些话。”
“作数啊，你今天怎么了”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陪着你吧，反正咱们这种人，也没几个能找到幸福的，能好过一个就好过一个吧。”
“你这话，可当真”
“自然，乔某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可还作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