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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面见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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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夜赤心中虽然复杂,但面上依然是一片平静,天崩地裂好似也不能让她有半分动容。
蓝沁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抹淡不可见的惊诧和忌惮闪过,早就听闻过北夜太子的大名,今日得见才知外界所言非虚,那一身凛冽的暗红色战袍,冷峻的容颜,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漆黑的瞳,无不展示这这北夜太子的无双风采。
北夜赤看了一眼还在将她和墨无临作比较的白竹,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几位就先离开吧。孤就不打扰了。”
蓝沁淡笑着退下,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一声正在玩得不亦乐乎的白竹,“白公子莫要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
蓝沁的话落下后,白竹就不得不放下了他刚才想要整人的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对这个女国师的话起不了半分反抗之心,这种感觉除了在北夜赤身上出现过,她倒还是第一个,会在北夜赤身上感觉到并不奇怪,因为那家伙的气场太强,很多人在他面前都有压力,可这个国师却是温润之人,他是哪门子的怕?!
纵使白竹心中再怎么不解,他也得乖乖的和墨无临一起去面见皇帝,边走边给北夜赤扮了个鬼脸,明显调侃地说道:“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太子府吧,就您瞎转悠的这些时间都够你批阅一小半的奏折了。”
蓝沁无奈一笑,墨无临一向的木头脸也差点没崩住,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趣一个帝国储君,想必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幸好北夜赤不是将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放在心上的人,所以自然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白竹像是习惯了北夜赤的无视,但嘴里头还是说着“不解风情”等明显找场子的话。
直到身后再也没有半分声音传来,北夜赤才抬脚向皇后中宫走去。
皇后中宫是仅限于皇帝寝宫的宫殿,其尊贵奢华自然不言而喻。
当北夜赤看到宫门外的门匾上刻着的‘凤栖宫’三个字时,一股无法控制的暴虐从心里升起。
未等侍女禀报,北夜赤便踏进宫内,园中清新自然的植物让她体内的煞气慢慢散开。
刚到殿内,一道妖娆又不失慈爱的声音便传到了北夜赤的耳中。
“皇儿这是怎么了?刚刚有侍女告诉母后,说皇儿的心情不太好?”
北夜赤看着眼前的女子,三十开外的年纪,正值风华正茂,艳丽妩媚之时,天生的泣血红唇,艳丽又上挑的眼眉,冰雪般的肌肤,配在这人身上竟没有半分突兀和诡异,只有无边的艳,和极致的媚!
一向对人容貌无感的冷酷伪男,竟破天荒地想起了刚刚见到的国师蓝沁那清秀雅致的容颜,温煦如三月风的气质,再和眼前这人想对比,难得的想要出去洗洗眼睛。
纵使心里再怎么反感,现在也得和她的这个母后扮演一个母慈子孝的角色,“母后不必忧心,只是和父皇有些意见不和而发生了争执。”北夜赤淡淡回道,但突然话锋一转:“儿臣竟不知母后竟这般关心儿臣。”关心到连我去了哪里,心情怎样都了如指掌。
皇后厉芸投着丝丝风情的眼瞳一动,偷偷打量了一眼北夜赤,确定他只是随心一言后,才对他佯怒着娇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母后不关心你谁关心你?至于那个告诉母后你状况的侍女,她是母后的人,见到你当时模样难免要像你母后禀报,这是长大了,就不想让母后管了吗?”说到最后,皇后厉芸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北夜赤无奈一笑,轻轻的拍了拍这个看起来十分委屈的女人的背,淡笑着开口道:“母亲想多了,儿臣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让母后伤心至此。”最后一句话,北夜赤的语气和眼中同时带了歉意。但已收回到袖中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又是这样吗?每次都是用这样的孺慕之情来打消我的怀疑,以至于骗了我那么多年。
北夜赤说的什么厉芸根本就没听清,或许北夜赤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艳冠天下的长德皇后厉芸却在这一笑中被敛住了心神。
北夜赤的容貌本就倾城,但因为平时的气势太过骇人,脸色也太过冷峻,反而让人忽视了她的容貌。
或许因为经常不笑的人,笑起来更具震撼力,反正此时北夜赤那抹笑就如同钢铁熔化,天山冰雪消融。
虽然眉宇间依旧带着冷肃,但悠远深邃的漆黑双眸,褪去了以往的冷酷无波,轻轻上扬的淡红唇角,卸下了以往的紧抿压抑,特别是唇边的淡淡无奈,瞳孔中的深情专注,让人觉得你就是她的最爱。
北夜赤站着的地方本就离着窗户近,逆着窗外的眼光,几缕几缕的照在她身上,再配着她一身的暗红色四爪金龙战袍,衬得整个人风流俊逸又不失威严,厉芸恍惚看到那远古战争传说中的神父。
待到北夜赤话落,厉芸才回过神来,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北夜赤,然后低下头掩住了妖冶凤眸中的情绪,她的儿子。终究是她的儿子,可这又怎么样呢?一个是温柔绰约,虽风华灼灼但端庄有礼,一个冷酷威严,风姿卓然,且继承其父五分容貌,不笑时是绝对的冷峻,恐怕她们母子相认都不见得能认得对方吧?!想到这里,厉芸只觉得是无比的快意,就好像当年她把她的儿子据为己有一样的快意!
“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和你父皇争执了,他毕竟是你父皇,没有害你的道理。”长德皇后收敛了满心思绪,如是说道。她并不怀疑北夜赤这话的真实性,北夜赤生性桀骜,这些年和北夜帝关系僵持,时有争执。
而且厉芸认为北夜赤根本不是那种虚伪卑劣小人,是他做的他一定会承受,这种脾性在他幼年时就已展现出来。
厉芸的认为并未有错,北夜赤确实不是那种阴险之人,太过卑鄙的事她也不会做,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自幼生在皇家,又身为储君,怎会没有心机,怎会没有城府,又怎会不知隐忍!恐怕她的心计和城府就连北夜帝也为之忌惮吧。
只是她这人向来不喜欢用这些手段,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尚武的,也终究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北夜赤一向喜欢以实力压制,让他们心服口服,但若能更好的智取,她也不会去做那舍近求远之事,厉芸错就错在她把一只腹黑心狠的狼看成了一只太过霁月清风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