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学生时代》浮云影子

2、第二章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你还不回去？”陌笙问刚刚才解下辫子正在扒拉着自己的头发的楚维。“好。”楚维笑意温柔，伸手揉乱了陌笙的头发。“唔！”等陌笙整理好本来就乱蓬蓬的短发时，楚维已经回到了位置上，此时正从陌笙挥手。
　　凸！陌笙抿着唇似不快，只是眼眸中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楚维拿手扯了扯他自己的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陌笙绷不住，笑出声来了。
　　这时，地理老师已经走进来了，陌笙赶紧叫醒睡熟的陈程，狗腿地对着陈程笑，陈程一看就是刚睡醒，一脸茫然。
　　一切都落入了姜桦的眼中，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啧，你干嘛笑得那么ＸＸ”姜桦的同桌成功如是说。“喂！”姜桦的声音有些大，但是在吵杂的地理课上也没人注意。“人胖就是不一样，”成功揉揉耳朵：“那么大声。”姜桦哼了一声：“成功，你说我胖还能减，黑，就改变不了了。”陌笙憋笑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成功是湖南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黑得发亮，比陌笙和姜桦要矮一点，瘦。“我说陌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姜桦一巴掌搭上陌笙的肩膀：“来，把你的手也拿出来。”陌笙拒绝，开什么玩笑，她比姜桦胖不少，还比她黑不少，毕竟没有多少个人能够白得像没有血色一样，所以她伸过去干嘛，自取其辱？！
　　“没事，伸过来嘛，还有姜桦呢。”成功大手一挥。“伸过来。”姜桦还是笑着，陌笙却感觉到莫名的威胁，某人五年班长可不是白当的，陌笙只能委屈地把手放上姜桦的桌子。
　　这么一来，显得成功更黑了。“．．．”成功把手抽回去，一副你们太幼稚的样子：“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幼稚！”
　　“．．．谁更幼稚啊！”姜桦和陌笙异口同声说。

　　“你晚上去吃饭吗？”下了地理课楚维跑过来眼巴巴地问。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是挺蠢的，居然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看不出来所以陌笙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啊，我晚上回去洗头洗澡。”“．．那好吧。”楚维有些惋惜地说，他又顿了顿：“那你吃什么？”“嗯．．．吃麦片八宝粥之类的，有时候下楼的时候顺便买小吃。”陌笙说。“对了。”姜桦突然插嘴：“你的八宝粥我中午拿了一罐，应该没有了。”“ＸＸ。”陌笙爆了一句粗话，说完才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过不再爆粗的啊！她都没脸看楚维了，对着熟人说说还行，对着楚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楚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着姜桦说：“你怎么老是欺负陌笙？”“我欺负她？！”姜桦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楚维的衣服：“你给我说清楚，谁欺负谁？！”“你欺负她。”“嗯？”姜桦眯起眼睛。陌笙一巴掌拍到姜桦的手臂上：“你别扯坏了别人的衣服。”陌笙看着楚维腰侧校服缝合的地方，总觉得那蓝白色的交界处有些小线头，似乎很容易坏的样子，陌笙纯粹这么想而已。
　　“哦～”姜桦意味声长的哦了一声：“那好吧，我放手。”陌笙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楚维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然后走回位置。陌笙茫然地看看楚维，再看看挤眉弄眼的姜桦，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心疼啊～”姜桦的语调很贱。陌笙终于反应过来了，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姜桦的手上：“滚犊子！”

　　班会课，美曰其名公民课，然而这改变不了这就是一节听班主任啰嗦的课的事实。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胡爷在讲台上讲得很是激动，头发稀少的脑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学生在底下奋笔疾书，当然，不是记笔记只是写作业而已。
　　“说起头发，你们这些女生老是把头发披下来干什么？”胡爷一拍桌子：“我看像陌笙那样的头发就很好，多清纯。”胡爷说完，班里有些吵杂，陌笙僵住，连面瘫的陈程也弯了弯嘴角，姜桦更是很不厚道地笑出声，伸手拍拍僵住的陌笙：“胡爷说你的头发好看诶。”陌笙的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她昨天刚刚剪完的头发，剪完之后就是一个大写的生无可恋，胡爷说好看？！
　　“小鸡，你看还是有人能欣赏你的发型的。不要再揪你的头发了，再怎么揪也不会长长。”成功点了一下头，一脸正经地说着，然后顿了顿，再也绷不住：“不过，胡爷那是那个年代的审美啊！”他和姜桦笑得一个比一个厉害。
　　陌笙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说：“闭嘴，二黑子。”“．．．”成功像被噎住，瞪着眼睛看着陌笙。姜桦笑得更厉害了。“姜桦，咱们这笔账，回宿舍再算啊，我亲爱的下铺。”陌笙笑得很温柔，姜桦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陌笙也装不住，还是笑出来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并没有什么很值得我们大笑的事情，我们却能够几乎每一天都能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