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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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卡斯特帝国东部，唐卡斯特城。这里有闻名帝国的销金窟、规模最大的拍卖会场，大多位于伊兰河畔，贵族和富翁们在这里的一掷千金完全不考虑任何理性。伊兰河面上永远有装饰华贵精美的游船，妓-女的嬉笑声和游船经过的涟漪一起飘荡的很远很远。
一架黑色马车，马车上只装饰有梵蒂冈狄斯圣庭的戳记，两匹阿哈尔马也算不得什么珍贵的品种。这辆马车就这么低调的穿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圣哲罗姆神学院的大门口。
在一切宗教信仰里，能在名词前缀上加上一个“圣”都是了不得的荣誉。
圣哲罗姆神学院包括一个宗教图书馆、三座大教堂、六十座修道院，是整个帝国东部的信仰核心，甚至不少中部城市里的信徒也会专程来到这里进行礼拜。
神学院的门口早已有不少人等候。
马尔斯院长穿着打着补丁的主教教袍迎在最前面，他的身后站着众多的副院长、修女和神父。
马车稳稳的停住，随后车门打开。出乎众人的意料，第一个从马车里出来的是一只小巧可爱的黑猫。随着黑猫轻盈的跃下马车，后面跟着出来一个穿着白色教袍的年轻人。
身为信理部的新任首席执政官，以撒要做的是巡视他的直辖区，然后把一切都牢牢掌握住，从权力到金钱到信仰。
他走下马车，第一眼就见到了迎候的马尔斯院长。马尔斯的教袍并不陈旧，却打着数个补丁，以撒见此不禁露出微笑。
马尔斯院长显然没有领会执政官微笑的真正含义，他带着苦修士一般的恬静面容，对着以撒做出圣庭祷告的手势，以撒也同样回礼。
兰斯洛特跟在首席执政官后面，被一起迎进了神学院。
和圣庭所有的神学院一样，这里号称贯彻着“本尼迪克院规”，严格遵守“一切都不可过分”的原则。兰斯洛特盯着马尔斯院长的肥胖身躯，不明白“足够的、简单而有营养的食物”是怎么造就这个胖子的。更令人费解的是几乎所有教区的大主教都在这“一切都不可过分”的原则下吃成了一个胖子。
马尔斯先带着以撒来到了他即将下榻的房间。被简单粉刷过的白色墙壁、一张木质小床，床头上放着崭新的全套《圣经》和一本《启示录》，房间里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套梨花木制成的桌椅。以撒对马尔斯院长表示他对这个安排很满意。马尔斯院长满脸堆笑，一双小眼睛都陷进脸上的肥肉里，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从获知Farol首席执政官要到来的消息后马尔斯就彻夜难眠，最让他头疼的是怎么才能表现出一个神学院的朴素、虔诚，又不至于让简单的招待使得执政官感到被怠慢。马尔斯的心腹副院长们都发表了很多建议，但马尔斯还是拿不定主意。最终马尔斯还是决定一切从简，为此他特意穿上那件特制的补丁教袍。马尔斯相信他和执政官会达成某种程度的默契，就像他当初和前任首席执政官霍恩海姆做的那样。
马尔斯似乎忘记了霍恩海姆的脑袋是被谁拧下来的。
以撒送走了马尔斯和他的一大群随从们，然后坐在床上随手拿起那本《启示录》。这本书不是圣庭的官方教典，却在信理部里几乎是人手一本。马尔斯院长为了讨好远道而来的执政官真的是煞费苦心。
以撒翻开其中的一页，正好看见其中用昆雅语誊写的一句话：“光照进黑暗，黑暗却不接受光明。”
见到旁人都走光了，兰斯洛特快速道：“大人，我们要裁决马尔斯那个伪信者吗？”
以撒合上手中的书，然后轻轻摇头。
房间的窗户是敞开的，能远远望见伊兰河的波光粼粼，好像隔着几里地也能听见伊兰河畔的喧闹声。
以撒眺望着窗外，嘴里道：“裁决名单上的人很多，再添人就显得臃肿了。马尔斯或许是个伪信者，但他是这个教区的精神教父，贸然动他会激起强烈的反弹。我可受不起第二次来自圣庭教务院的诘问。”
“我知道了。”兰斯洛特点点头，“那么您来这里是要对贵族们出手？”
以撒笑了起来：“下次说话委婉一点。这次就原谅你了。”
兰斯洛特微窘：“是。”
“信理部既然有裁决贵族的权力，就少不了要和贵族打交道。熟悉其中的规则对你有好处。”以撒说道，他对兰斯洛特一挥手，“出去吧，晚上我们一起去逛逛伊兰河。”
待兰斯洛特走出房间，以撒坐到床沿伸手抚摸着图坦卡蒙的光滑皮毛，这个小家伙一早就霸占了那张床。
“晚上得把你留在这里了，没意见吧？”
“喵”
随后以撒和马尔斯院长一起共进午餐，午餐当然是严格遵守“足够、简单、营养”的原则，宾主尽欢。
下午的时候以撒在马尔斯的陪同下去瓦伦萨大教堂进行礼拜。按照马尔斯院长的说法，这里同样严格遵守规定，每天至少要进行7次礼拜，共计4个小时。
圣庭祷告的手势远比潘正教单纯画十字架要来的繁琐，以撒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手势，嘴里念动着祷词。
两千年前梵蒂冈狄斯圣庭与安东尼奥潘正教的分裂造成了一次信仰大危机，其后果到两千年后的今天仍有遗留。
比如圣庭明确取消而潘正教明确保留的神像崇拜，但除了圣庭总部的圣罗马教堂，其余教堂几乎都立有神像，而圣庭对此无可奈何。以撒常常在想，即使是面对神像祈祷的时候也不见得会虔诚的人们，在取消神像崇拜后究竟是向神灵祈祷还是向教皇祈祷？
在伊兰河上游弋的游船中有一艘最大最豪华的，当它驶过河面时周围的船只都忙不迭的避让开来。可以相信，这艘船有着深厚的官方背景，甚至有传言说它的幕后支持者是皇宫里的某位皇子。
游船上的某个宽敞房间里，一位衣饰华贵的贵族青年舒适的靠在刺绣精美的软垫上，怀里抱着一个性-感尤物。在他的周围都坐着不少贵族少爷，更多的则是伺候他们的仆人，皆是俊男美女。
酒足饭饱，怀里抱着温香软玉，这帮贵族少爷的话题却破天荒沉重起来：“我在帝都的父母告诉我，信理部的首席执政官要到这里来。”
有人在犹疑：“执政官的行程会这么容易透露？”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另一人反驳并嘲讽道，“谁不知道帝都的消息漏的和筛子一样，今天刚决定出兵伽罗林王国，第二天伽罗林就往边境线上放了二十万骑兵。”
大家都一起笑了起来。
“好了，不要扯开话题。”一开始说话的青年做了个手势压下众人的笑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哥几个接下来要到哪去找乐子？”
“你们倒可以一走了之，我可走不了。”说话的人叫德陇杰拉德，他是唐卡斯特城主的儿子。这帮子从帝都过来享乐的贵族少爷和他简直一拍而合，他们一起在唐卡斯特过了好几天快活日子。德隆本来很得意能够和帝都的贵族牵上线，没想到信理部的人一来就把他连日来的费心招待化为了泡影。
德隆愤愤道：“那个以撒·康斯坦丁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波旁家族的旁系。”一个消息灵通的人说道。
“那波旁家族不是很得意？他们家族出了一个黑暗巨头。”
“哼，没那么容易。”说话的是一个佩戴有蓝色鸢尾花徽章的年轻人，他叫奥威斯·卡佩，拥有卡佩这个帝国顶级豪门的姓氏，知道的东西也比他的狐朋狗友们多一点。
“以撒的确出生波旁家族，不过他的哥哥拿走了爵位和所有的庄园，什么都不给他剩下。”这个卡佩家族的少爷带着恶意的笑容，“谁能想到被扫地出门的可怜家伙会最终成为信理部的三大巨头之一？”
“命运女神卡妮拉一如既往的喜欢捉弄人啊。”一个贵族少爷哈哈大笑，“那个姓波旁的人是谁？”
“尼古拉，尼古拉·波旁，是个侯爵。”奥威斯说道。
“可怜的尼古拉，他一定很后悔没有提前表达对弟弟深切的爱。”
“他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弟弟争取一个子爵或者爵士头衔？这样说不定我们忠实友好的朋友霍恩海姆还能继续做他的首席执政官。”
“忠实友好？”说话的显然是个家族游离在核心政治圈之外的人。
“你不知道吗？”奥威斯笑话道，“霍恩海姆对贵族圈子的友好是出了名的，他的死讯传到帝都可是让不少人闻风落泪。”
“不可思议，那可是信理部……”
“信理部的Farol之前就是贵族的保-护-伞，现在嘛…显然新任首席执政官统治下的灯塔是我们的催命符。”
一群贵族少爷不胜唏嘘，没有什么比自己寻欢作乐还有人替自己保驾护航来的让人心情愉悦了。
“唐卡斯特这段时间显然是不能待了。接下来我们去奥斯康城怎么样？我好久没见到柯恩了，正好聚聚。”一个人提议到，“德隆，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
“你什么记性？柯恩去了埃兰纳学院。”
“那小子转运了啊，竟然能被埃兰纳录取。”
“你们见过柯恩的族弟乌西雅吗？”一个人脸上带上了男人都懂的猥亵笑容，“长的真的……如太阳神一般的俊美。”
“那可不是你能宵想的。”发出嘲笑的照例是奥威斯，“他可是埃兰纳重点培养的对象，现在已经是铜荆棘徽章的佩戴者。”
闻言，一群有些跃跃欲试的人立刻熄了斗志。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某位贵族小姐或贵妇人，却不敢同样对待一位掌握有力量的人，更何况他的背后还站着贝伦科尔。
另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说道：“说起埃兰纳学院，奥威斯，听说你有一个幼年走失的表弟现在在埃兰纳里面？”
“我不清楚。”奥威斯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我会回去问问我的姑母，如果真有这事的话。”
一个人开始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今天还是明天？”
“明天？你今天晚上在女人肚皮上的时候还硬-的起来吗？”另一人哈哈大笑。
他们之中有决定权的是奥威斯：“就今天吧。夜长梦多，我可不想和那位执政官一起待在同一个城市里。”
其余人深有同感。
夜幕悄悄降临，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空。
一伙从帝都来的贵族少爷已经在傍晚乘着他们的华贵马车由几匹纯种马拉着出了城门，留下来的家伙就没那么好运了。
Farol的首席执政官披着斗篷走在人群稀少的大街上，前方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伊兰河了。即使是夜晚也不减伊兰河的喧嚣繁华。
按理说这类城市是要实行宵禁的，但是政策的制定和执行显然是两码事。
伊兰河上的游船悬挂着雕纹精致的水晶灯，天鹅绒幔布上垂下小小的流苏。以撒的目光在河畔的几家商铺、拍卖行和妓-院上转过，随即定格在了某一艘游船上。
“唐卡斯特的玫瑰花是帝国出了名的。”以撒回头对兰斯洛特笑道，“想不想去见识一下？”
纯情的次级执政官赶紧摇头，以撒却不顾他的意愿带着他强行登船。
马上有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了上来。以撒在美貌侍女的服侍下摘去斗篷，里面已经事先换好了贵族服饰。相比之下平民出生的兰斯洛特就有些手足无措。
以撒随手向老-鸨抛去一枚金币，换来更加灿烂的笑容和更殷情的招待。
招待两人的老-鸨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成熟女性，容貌艳丽、风韵犹存。
“两位客人今天真儿是来对了地方，我们这里有整个帝国最美艳动人的玫瑰，各个品种的都有，就是天堂也没我们这儿快活！”老-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边走边说，她身后跟着的几位美丽少女充分证明了她说的话。
“渎神。”听到老-鸨竟用天堂来做喻，兰斯洛特在心里悄悄评价道。但是兰斯洛特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清楚自己的上司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艘三层的游船，以撒知道越往上的女人层次就越高，当然价钱就越贵。
“直接去三楼吧。”以撒笑道，“我不缺钱，也不缺一掷千金的气魄，就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能从我手中赚多少了。”
老-鸨心花怒放笑的灿烂无比。
这里的女人果真如老-鸨所说的那样品种齐全，一路走来以撒已经看到了贵妇人、修女、骑士打扮的妓-女，但是一路走来以撒还没有挑中一个。
直到以撒看见一个女神打扮的女人，一身圣洁的白袍，赤着双脚，足踝白皙精巧，如阳光般耀眼的金发一直垂到腰间，全身上下只有额头上戴着点缀着晶石和珍珠的额饰，女人脸上带着悲悯般的神圣笑容。
以撒瞥了一眼门口，六十个金币一晚。
兰斯洛特跟在以撒后面几乎目瞪口呆，这模样真该出现在神圣的祭坛上，而不是这个藏污纳垢的水上妓-院。
以撒转头对着老-鸨说道：“就她了。”
然后迅速的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兰斯洛特推进门：“好好享受。”
兰斯洛特：“？？？”
老鸨没想到这位低调的客人竟有如此邪恶的趣味，但是做成了一桩生意的她还是笑容满面。
随后以撒来到游船三层的大厅中，这里布置的像是贵族府邸的客厅，充满端庄华贵的气氛。以撒拒绝了请人来服侍的建议，他随意在一张镶嵌有宝石和象牙的椅子上坐下，状似在欣赏墙壁上悬挂的贵妇画像。
老-鸨见以撒并不想去那些房间里度过销魂的一夜，她倒也不强求，殷情的招待一番后就扭着浑圆的屁股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以撒在原地坐着，极有耐心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人影悄悄从以撒的身后走近。
以撒敏锐的回头：“我以为你们都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待客人。”
穿着骑士盔甲的漂亮女人笑道：“让寂寞的客人不再寂寞远比遵守这条陈腐的规矩更加重要。”
以撒示意女骑士过来为他捏肩。
女骑士的按摩手法非常专业，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以撒眯起眼睛享受着她的服侍，嘴里问道：“你一晚上是多少个金币？”
女骑士没有回答，而是说：“您真不像是个贵族。”
“哦？”以撒来了兴致，“怎么看出来的？”
“贵族享乐的时候从来不提价钱，他们总是会付比应付更多的钱。”女骑士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以撒道，不知道这个回答指的是什么。
女骑士只疑惑了一瞬，随即更加卖力的为以撒捏着肩膀。“要去我的房间吗？价钱减半哦。”
“再等等。”以撒回答道。
等什么？女骑士再次陷入疑惑中，她眨眨漂亮的眼睛，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无措和恐慌。
三楼的某一扇门打开了，兰斯洛特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不告诉我里面那个是个血族伯爵？”
“抱歉，我忘了。”以撒微笑道。
以撒身后的女骑士在兰斯洛特出现的瞬间就反应过来，锋利的指甲猛的伸向以撒的咽喉。女人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期待着看到这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一道魔法光束比女骑士的手指更快的贯穿她的胸膛，快速的破坏了她的心脏，女人一愣然后身子无力的倒下。
“狼人？！”兰斯洛特更加的惊讶。
以撒依旧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这里是魔宴同盟的一处据点。”
楼梯上由远及近传来纷乱的奔跑声，不一会两人就被一大群黑暗物种包围。血族、狼人、半兽人、黑精灵、哥布林，如群魔乱舞。
“净化。”以撒吐出两个字。
一道耀眼的光芒把伊兰河今夜的喧嚣彻底打断。信理部来到这里的消息远比这里有一艘魔宴同盟伪装的游船来的更加劲爆和恐怖。
当夜，马尔斯院长破天荒的在教堂里祈祷一直到天明。等他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再出来招待执政官一行人时变得更加诚惶诚恐。
以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回应马尔斯院长的殷情，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会很顺利。
午餐过后以撒随马尔斯院长进了瓦伦萨大教堂的一处静室，兰斯洛特则以护卫的身份跟随在执政官身后。
“在您的教区里出现魔宴同盟的身影，对方甚至还堂而皇之的进入帝国的繁华腹地，马尔斯院长，您肩上的责任可不轻。”
马尔斯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心中却微微放松下来，能说出这种话想必以撒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提交给圣庭，只要他肯合作的话。
以撒拿出一份名单，递给了身躯肥胖的院长大人：“我的来意，想必马尔斯院长已经猜出来了。”
马尔斯接过名单一看，上面罗列着东部地区不少贵族的名字，无一例外都和马尔斯有亲密合作关系。名字后面写着一连串渎神罪名，这些罪名可大可小，平日里无人在意，可若是一位信理部执政官要拿着它们追究下去那就是大不妙了。
以撒已经拿出了他的筹码，马尔斯明白，接下来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了。
“圣哲罗姆神学院的产业很多。”执政官微笑道，“有些产业连我也要大为惊讶。比如说……珀斯城里的奴隶拍卖场、斐顿城的地下角斗场，听说你还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动物庄园？不错的设计，能吸引到不少口味猎奇的贵族老爷。”
马尔斯听的坐立不安，其余都好说，那个动物庄园里的动物可都是黑暗物种，事情一旦被捅出来谁也救不了他。
“我想要的是……”以撒故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给了马尔斯足够的心理压力后才继续说道，“所有产业的一半收入，和那个动物庄园，经营权和产权我都要。”
即使有把柄被以撒捏在手里，听到这个条件还是让马尔斯险些失控。
“执政官大人，我当然愿意全力协助您，但这些产业并不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马尔斯满脸堆笑，言下之意您要是能搞定背后的那一大帮贵族我这里也就没问题了。
“我知道，事情若是做的太容易就显得没诚意了，不是吗？”以撒笑道，“Farol会给予一定的协助，但是我相信马尔斯院长是个能干人。”
马尔斯眯缝着他的小眼睛，看样子是在思考。但以撒明白他这是在思考怎么拒绝。
以撒不动声色的从威逼转为利诱：“听说圣庭有一个红衣大主教的席位空缺着，按照上面的意思很有可能是从兰卡斯特帝国内的教区里进行选拔。”
马尔斯心里一动。
意识到马尔斯的内心已经松动下来，以撒继续说道：“进入了枢机院意味着什么，马尔斯院长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执政官阁下愿意帮助我？”马尔斯问道。
“我只是信理部的成员，离能在枢机院说上话还远着呢。”以撒笑着摇头，“但是若其余候选人都出现了不可原谅的污点……”
马尔斯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然，这需要我们的进一步合作。”以撒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那是自然。”马尔斯笑的眯起了眼睛。
教堂里不允许出现酒，所以两人只是碰了碰他们的红茶杯。
“合作愉快。”
以撒又和马尔斯探讨了一番教义，随后以撒带着兰斯洛特离去。
待只有他们两人时，兰斯洛特才问出了他想说的话：“对其余教区的大主教进行裁决，是不是树敌太多了？”
“有多少大主教最后能进入枢机院？”以撒不以为意，“他们这辈子都没可能披上红衣，而一个大主教对我根本构不成威胁。”
兰斯洛特恍然大悟。
“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以撒问道。
兰斯洛特很配合：“是什么？”
“昨天的裁决行动太容易了。”以撒说道，“拿它作为对付马尔斯的把柄也太容易了。”
兰斯洛特不解：“容易不好吗？”
以撒解释道：“唐卡斯特城就在马尔斯的眼皮底下，他要是对此毫不知情我死也不信。马尔斯明知道我要来却不赶紧把该擦掉的污点擦干净等着我去拿捏，太不正常了。”
兰斯洛特说道：“也许是马尔斯想借着您的手把东西清理掉。看起来他是付出了代价，实际算上这个和您承诺的红衣大主教，他得到的东西不少。”
以撒一愣，随后笑了：“可以。你变聪明了。”
兰斯洛特小小的奉承一下：“跟在您身边，再笨也聪明了。”
聊完了闲话，以撒开始吩咐正事：“你回去带人进入那个动物庄园，从里到外都要换成我们的人。从‘龙巢’借来的一支队伍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就把他们接进庄园里吧。”
“前期清理掉的人太多，现在才发现人手不够用。”以撒叹息道，“还得跑到别的机构里借人。”
兰斯洛特笑了：“您又不准备还，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够素质的魔法人才还是不多，‘龙巢’里出来的只能填补黑魔法里的空白，我需要一些相对正派的专业人士。”以撒小小的抱怨着，他又不能像闯入“龙巢”一样闯入一个魔法学院里绑人过来充实自己的队伍。
意气风发的年轻的黑暗巨头只好捏着鼻子承认他的前任霍恩海姆的确在招揽人的本事上比他更胜一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5
